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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150)

一小将不信邪,亲自追捕,少年设下陷阱,伪造自己一路痕迹,小将果然中了招。

少年持弓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下辈子投胎记得,穷寇莫追。”

小将掉在深坑里连忙道:“山大王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再要我的命不迟!”

山林中没人,小将也不藏藏掖掖了:“山大王,您这样厉害,说实在的,做个穷寇可惜了!如今天下乱相再起,正需要您这样的英雄人物!”

“那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沾点儿皇亲国戚的边,平日里为非作歹,父老乡亲们早就想将他结果了,只是害怕朝廷的军队到来。如今眼见着交不起赋税,做不动徭役,不反也是个死字,不如反了,咱们陉州还能拼出个活路来!”小将声嘶力竭,慷慨陈词。

少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蒙混于我。”

小将道:“山大王要是不信,随时能将我杀掉。我家里有黄金百两,壮士杀了我,去家里取得钱银,就此远去。只愿壮士将来若一朝得跃龙门,勿忘我今日赠金之谊,看顾我那弱妻蠢子一二。”

小将把自己家在哪,家里的钱藏在哪全说了。

少年道:“你倒不怕我把你全家都杀了。”

小将笑:“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能当街为一民女鸣不平者,绝不会是个滥杀之人。”

少年在林间笑了几声,道:“罢,信你这一回。”

小将丢盔卸甲扔了兵器以示诚心,少年将他拉了出来。

左手拉人,右手却持匕首背在腰后,若有变,即刻杀之。

小将一上来,感激涕零道:“不知壮士姓名,我这就将黄金百两奉上。”

少年笑道:“裴一鸣,一鸣惊人的一鸣。至于你那黄金,自个儿留着罢!”

裴一鸣果然如同他的名字般,在接下来的造反中一鸣惊人。

小将将他引荐给沾亲带故的上司,上司不信这少年竟有此大材。军中设宴叫来好汉,一一地与他比试,少年力压群雄,劈断了对方的木枪后,随手一扔,断枪飞向上司,在三寸之距扎入土。

少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此别过。”

上司胆战过后,连忙亲捧好酒奉上道:“少年英雄,不必着急。”

压低声音道:“留在此处,封王拜相,无所不允。”

几日后,上司谋反,夺取了陉州,拥兵自重,自封为王,拜裴一鸣为骁骑将军。

占据了陉州,上司不断往外扩张,裴一鸣逢战必胜,到最后竟陉州外九座城池一并落入了手中。

北雍这才重视起来,先后派军围剿,若是遇到其他将军,倒多是胜仗,可要是遇到裴一鸣,定是折戟沉沙。

不过几月,裴一鸣的名头便传到了北雍都城。

有大臣分析道:“陉州索滦拥兵自重,聚众谋反,看着声势浩大,但其手下除了裴一鸣,没有可堪大用之人。若以离间计,招抚裴一鸣,不但陉州平定指日可待,还能招降如此一大将,送上西穆战场,为大雍攻城掠地。”

皇帝道:“那么麻烦,派十万大军去,将他们全杀了!”

大臣道:“不可!西穆虎视眈眈,若将重兵调离边境,不出十日,西穆的大军将长驱直入。届时再仓促调回,兵马疲惫,军心不稳,乃行军之大忌!”

大臣道:“一山不容二虎,只需为裴一鸣造势,索滦自会疑他。”

不久,都城里就传出了将招抚裴一鸣,封洺侯,嫁公主,食邑万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消息。

这消息越传越远,最后陉州地界竟鲜少有人不知。

裴一鸣得知后,暗道不好,当即做好了出逃的准备。

索滦在军帐里苦思良久,裴一鸣功绩太过,而他自己的儿子却吃了好几次败仗,损兵折将仅以身免,惹得军中对他索家越发不满。

即使这消息是假的,可再放纵下去,裴一鸣继续得势,势必威胁到索家,届时他索滦定将性命不保。

就在这时,那推举裴一鸣的小将祁岭求见。

祁岭跟索滦是远亲,寒暄几句后道:“王爷,自古江山能人得之,此时骑虎难下,不若退后一步,让裴一鸣当这个活靶子。”

索滦听了,恼道:“你是让我推举裴一鸣当领头的,让他当王?”

祁岭道:“非也,如今传言满城,军心不稳。不若釜底抽薪,直接绝了朝廷招安的念头。”

索滦怒笑:“祁岭啊祁岭,来人,把他拖下去关起来!”

祁岭被押下去后,索滦心道不能再耽搁了,就今夜,绝了裴一鸣的命!

但裴一鸣直接逃了,还劫囚祁岭,把其家人儿女一起带走。

祁岭来之前就道:“一鸣,倘若我申时未归,索滦定是动了杀心。你带着我妻子逃罢。”

裴一鸣劝道不用当这个说客,索滦必容不得他。

但祁岭执意要试试,裴一鸣放了他远去,同时搞了一批好酒好肉慰劳看守囚狱的牢卫。

裴一鸣平时就没什么架子,冲锋冲在最前,吃喝跟士兵一样,又屡战屡胜,军中众人佩服不已,牢卫并无疑心。

祁岭被押下来时,看见裴一鸣在跟牢卫们称兄道弟,眼睛瞪得老大。

不久,牢卫们中了药昏睡过去。裴一鸣脱了牢卫囚服,让祁岭换上。祁岭的家人也早就马车拉出了城。

索滦还未摆好鸿门宴,裴一鸣便与祁岭快马离开,数百精骑兵忠心追随裴一鸣,一并远去了。

那使出离间计的大臣名叫公仪恒,一直密切注视着陉州。

得知裴一鸣叛逃行踪,竟是要到西穆去,亲自赶到前面的城池拦截。

公仪恒为示诚意,身不披甲,来到裴一鸣马下招抚。

公仪恒自报名姓后,裴一鸣笑道:“鼎鼎大名的公仪恒,你害得我仓促出逃,竟还敢独自来见我。”

公仪恒道:“将军大材,索滦心胸狭窄,必容不下将军。恒有幸让将军早日看清了事实。”

“陉州能吞并附近城池,不过是靠着将军的威武,且仗着朝廷暂时腾不出手来。大雍百万大军,陉州平定不过早晚,助将军弃暗投明,非恒之过,乃恒之功也。”公仪恒笑道,“若将军愿归顺大雍,为大雍立下功劳,王爵之位,荣华富贵,更有公主佳人在怀,喜事也。”

一万大雍精骑兵蓦然前来,憾天动地,公仪恒道:“若将军不愿归顺,恒性命自是在将军手中,可将军及诸位兄弟的性命亦是难保,哀事也。”

裴一鸣笑着垂手,一把捉住了公仪恒,挟持起来。

公仪恒临危不惧:“杀出一条血路,未必不能逃出去,可是娇妻弱子老人,哪里还有活路。”

祁岭的几个孩子在马车里吓得哭了起来。

祁岭之妻捂住孩子的嘴,喝道:“纵是妇孺之辈,亦有一颗报答之心,岂可成为负累。将军逃罢!”

话落,祁岭之妻竟是要夺刀自刎。

裴一鸣喝止道:“天下之大,哪里没有活路!祁岭待我如此,我今日独自逃亡,他日有何颜面封王拜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