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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雪(26)+番外

不知道段珣什么时候回来,明明刚才才把他推出去,怎么现在又想见他了?

第18章 18 医院

程景文对段珣说的老地方是上次见面那间茶室,段珣不喜欢喝咖啡,平时约人谈事大多是在这里。

服务生领他到熟悉的包间,除了程景文,包间里还有上次带段珣和沈知寒看预展的那位珠宝总监。

“你这几天干嘛去了,到处找不到人。”一进门程景文就抱怨道。

“回乡下看爷爷奶奶。”段珣回答。

“这次这么久啊。”

“嗯。”段珣进来坐下,对对面的两人点点头,开门见山问,“电话里说那颗黄钻怎么了?”

“原本已经谈好了,卖家突然改口,说要再考虑一下。我们猜是琅盛的人又来截胡了。”程景文旁边的珠宝总监赵溪说。

琅盛是另一家专做珠宝玉石的拍卖公司,年轻资历浅,总爱搞些挖墙脚的歪门邪道。

同样的事之前就发生过几次,乾元家大业大不缺那一件两件,便一直没跟他们计较。

“一个亿的黄钻,他们吃得下么?”段珣端起茶杯,淡淡地问。

“他们想靠这颗黄钻撑场子呢。”程景文面露鄙夷,“别的东西给他就给他了,但是我们很久没遇到更好的黄钻,这颗让出去,下一颗还不知道在哪儿。”

段珣放下茶杯:“不让。为什么让?”

“我打听过,他们之前几次截胡不是给卖家抬高估价和起拍价,就是自降佣金,这两点对我们都不适用。”赵溪说。

暗抬估价是万不可能的,乾元树大招风,这么搞纯属自坏名声。

自降佣金也行不通,同样体量的拍品乾元有太多,又不是几个亿的字画,一颗黄钻还不值得他们厚此薄彼。

之所以不愿意让,还是程景文说的那个理由,乾元需要这颗黄钻丰富自己的成交记录。

“卖家那边怎么说?”段珣问。

赵溪答:“没给准话,不过透露了有几家拍卖行在跟她沟通,所以她需要多考虑一下。”

段珣点点头,话锋一转:“我记得还有颗14克拉的粉钻,定下来了吗?”

“杜太太那颗吗,那颗没问题,杜太太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拍一组宣传图放进这周的会员周刊里。”段珣吩咐完,对程景文说,“那颗黄钻你去谈,我先不出面。”

程景文立马会意:“懂了,晾几天再说。”

粉钻比黄钻值钱得多,超过10克拉的艳彩粉钻轻轻松松就能上亿。乾元不缺高级珠宝,段珣准备好好晾一晾那位出尔反尔的黄钻卖家。

“对了,今年的征集怎么样?”段珣问。

“初筛已经结束了,我们的专家和鉴定师正在评估鉴定,下周三之前可以给你一份清单。”程景文答。

“嗯。”段珣点点头,“辛苦你盯紧点。”

程景文一哂:“跟我说什么辛苦。给,你先看看这些。”

两个人今天来带了一部分已经确定要上拍的珠宝资料,顺便拿给段珣看。这其中有不少知名品牌的限量款,段珣翻着资料,不免想到正在家里睡觉的某位小设计师。

每年春拍的珠宝专场沈知寒是一定会去看的,有时还会拍下一两件自己喜欢的东西。比起昂贵的大克拉宝石,他更喜欢那些设计史上的传世孤品。段珣只是翻着图片,就能大致猜到沈知寒会看上哪件。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不早,程景文说:“晚上一起吃饭吧,老杨也来。”

程景文说的老杨是乾元的书画总监杨墨林,段珣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段珣想了想,说:“好。”

“我们这帮人见你一面跟地方官进京面圣似的,要沐浴焚香挑选良辰吉日,还不一定见得到。”

程景文唉声怨气,话音刚落,段珣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家里的号码。

“你先接。”程景文说。

“喂?”

段珣接起电话,听筒里传出管家焦急的声音:“少爷,小少爷发烧了。您在忙吗,要不要回来看看?”

“发烧?”段珣心一沉,“叫医生了吗?”

“叫了,医生在来的路上。”

“好。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段珣二话不说拿起外套起身,程景文连忙拦住他:“唉,怎么了?”

“家里人生病。”

“家里……不是,段总和夫人不是在国外吗?”

“回头再跟你解释。”段珣一心都是沈知寒,分不出心思应付程景文,“帮我跟老杨说声抱歉,我先走了。”

“唉?唉……”

程景文拦不住人,回过神来,段珣已经匆匆离开了。

“……奇怪,段总回来了?”

……

路上段珣给沈知寒打了一个电话,一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才被接起。

“喂,”沈知寒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沙哑的倦意,“哥哥……”

“知寒,你怎么了?”段珣问。

“我头晕,有点想吐。”

发烧、头晕、恶心,听起来像感冒,也可能是病毒感染或某处发炎。

“我在路上,很快到家。”段珣安慰沈知寒,“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乖乖躺着等医生,我马上就到。”

“嗯。”

挂了电话段珣催促司机快点。司机听出那边是段珣碰不得的心尖肉,心里提起万分警戒。

终于开出市区,司机恨不得把油门踩得飞起来,直奔檀山而去,到家时比平时快了十几分钟。

医生已经到了,管家在门口焦急地等着段珣,一见他的车立马跑过来帮忙开门,段珣从车上下来,眉头紧皱,问:“怎么样了?”

“医生说可能是心肌炎。最好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人呢?”

“在楼上,阿姨陪着。”

段珣步履匆匆,管家要小跑着才能勉强跟得上他。推开沈知寒的房门,有什么动静从洗手间传来,段珣循着声音进去,沈知寒正趴在马桶边呕吐,阿姨端着一杯温水守在一旁,焦急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您终于回来了。”见是段珣,阿姨肉眼可见地松一口气,起身让到一边。

段珣顾不上她,快步走过去蹲在沈知寒身边:“知寒。”

沈知寒胃里空空的,光是恶心,却没东西可吐,半天只呕出些水来。他感到头晕,听见段珣的声音,本能地靠过去:“哥哥……”

段珣接过阿姨递来的毛巾,替沈知寒擦掉唇角的水迹和额上的汗珠,把他半拥半抱在怀里,温声安慰:“哥哥带你去医院。”

“嗯……”

段珣脱下外套把沈知寒包起来,然后把他拦腰抱起,稳稳地抱着下楼。沈知寒靠在他身上,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知道攥紧段珣的衣襟,让自己尽可能的靠近段珣。

“我在。”段珣说。

“嗯,”沈知寒声音低低的,段珣回来后,他终于能无所顾忌地示弱,“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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