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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女王(16)

“可能是因为和女朋友分手了吧。”故意用不肯定的口气,我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与夏云逸上了床,相信夏云逸自己更不可能提。

“只是因为这个?”夏长青显然并不相信。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不该带他到我店里来长见识。”我说的委婉。

他没有接话,盯着我看了许久,才道:“是你安排的。”

“安排什么?”我冲他无辜的眨眨眼。

他完全无视,拿起咖啡杯晃了晃,没有喝又放下,并不说话,却给人一种压迫感,让我无辜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只能正色道:“我说过我不会留情的,”说完又忽然媚笑,“在他眼中我已经是条毒蛇,他躲都唯恐不及,只是长青,你想让他躲吗?”我只有在外人面前才称他作“长青”,平常都称他“夏先生”,此时故作亲热的这样称呼他。

他果然皱了下眉头,抬眼看看我,并没有说什么,举手看了下表。

我知道他要说的话还没说完,看表只是掌握时间,所以不作反应,等他下文。

“范正生的范正集团你知道吗?”下文却是无关上文的内容。

“范正生?”我一怔:“那个地产大亨?”上次的舞会上见过一次。

“你那条街的东街就是他的。”

“我听你以前说过。”Crystal和一众夜店都在西街,东街以饭店居多,只是他为何提到范正生的西街?

“他最近财务上出了点状况,想出卖东街的所有权。”

“你想买下?”

“这样,整条街就都是我们夏氏的。”

真正成为夜店一条街吗?夏氏几年前买下了当时还是居民区的西街所有权,转眼将他改造成了灯红酒绿的“夜店西街”,现在东街也要如法炮制吗?西街的收益已是巨大,加入东街,那整个城市的娱乐业就是夏氏的天下。

“到时整条街我都交给你打理。”除了Crystal,夏氏并不参与夜店的经营,都以租赁方式操作西街的产业,而西街的门店租赁都是经由我手,所以一般人眼中夏氏是个正正经经地技术产业公司,如果夏氏拿下东街的所有权,夏长青仍是不会亲自走上台前,东西街都交给我,这是意料中的事,却未必是必然的事。

得到,总要付出的。

“你希望我做什么?”既然提到范正生,就绝可能只是提着玩玩。

“上次舞会,范正生对你印象不错,夸你长的漂亮。”夏长青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挑了下眉,心里已明白。

于是我又笑:“是吗?看来你帮我挑的裙子是挑对了。”就算已经明白,也要装作不明白,男人爱面子,夏长青一样,逼你做娼,又希望你是烈女,我如果自作聪明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马上去找那范正生,我卓非然今天就不可能与他平起平坐的喝咖啡?

“那就这样吧。”该给的暗示已经给我,夏长青又抬手看了下表。

这回他不是想掌握时间,而是十五分钟到了,果然,他站起身。

“再见。”他说。

我仍是笑,看着他出去,直到他坐进车里

“再见。”笑容变作冷笑,我几乎轻嗤般的哼了一句。

夸我漂亮吗?我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很久,才拿起手机。

“帮我查一下范正集团的电话。”

********************

范正生是那种被扔进人群,你不会多看一眼的人,身材不高,看上去很老实。

但老实只是表像,生意人哪个会是老实人?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买房子,让他帮忙推荐一下,就将他约出来,而他,对于我的约见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形式性的在他推荐的那套住宅区看了一圈后,已是晚饭时间,他理所应当的请我共进晚餐,饭后又殷勤的请我到酒巴里坐坐。

这都在我意料之中,今天我本就是自己送上门的鸭子,他不上钩才怪。

衣服我特意选了一件低胸的连衣裙,刚才和他看房子时我外面套着外套,看上去大方得体,此时在酒巴,灯光暧昧,酒色迷离,我直接脱下来,露出傲人的半裸胸部,一刹那,我看到范正生的眼睛盯在上面,一时移不开了。

心里微微的冷笑,不动声色。

两人要了酒,坐在一起聊天,聊天内容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不必提任何有关他那条东街的任何事,夏长青双手献上我这个三年未弃的情妇已是最大的诚意,多提反而让他反感。

我身体微微前倾,让范正生可以看到我性感的乳沟和随着我身形时而震动的乳波,我冲他媚笑,鲜红的指甲擦过酒杯一口口的喝着酒,让酒液停留在我的嘴唇上,然后伸出舌头慢慢的舔去。

他眼睛顿时直了。

煽风点火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现在只需借用酒精的力量,完成最后一步。

于是我靠上他的肩,胸部整个贴在他身上,娇声道:“头好晕,范老板,我可能醉了,拜托你送我回去。”呼吸喷到他颈间,我感觉他的身体正轻轻的颤着,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一路装醉,之后干脆假装睡着,这样一来他自然不会再傻到问我家住哪里,直接开到最近的宾馆。

由此,我已经是一只完全烤熟的鸭子,任他处置。

感觉他将我抱下车,抱进电梯,最后进了宾馆房间,他整个了一直在轻轻的颤抖着,似乎真的迫不及待,准备一到床上就将我生呑活剥了。

此时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应该是麻木,麻木到没有感觉,只是上床而已,像喝了一杯发苦的水,喝完漱漱口就可以了。

他终于将我抱上床,我假装微微不适的扭动了下身体,万般性感,以为他会就此扑上来,然而许久没有动静,我正想睁眼看他,身体却忽然被拉向床头方向,然后两只手臂被固定住,绳子般的东西同时往我手臂上缠。

我一下子觉得不对劲,睁开眼时,范正生手里拽着绳子,把我两只手绑在床架上,他面目有些狰狞,身体比刚才颤得更厉害。

大麻烦!我的心凉了半截。

*********************

我像被拆开又重装的机器。

从宾馆里出来,已是深夜,宾馆前台的窃窃私语被我堵在大门内,我走出宾馆,看着霓虹点点,呆了许久。

脚步蹒跚,全身都痛,我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才伸手叫了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想了会儿:“先随便开吧。”

抬头看到车上的反光镜里,司机正在看我,我冲他笑,扯动脸上的伤,却不以为意,伸手拍着司机的肩道:“100元一个晚上,我很便宜的,你要不要?”

司机被吓到的样子,马上收回眼,呑呑吐吐的又问了一次:“你要去哪里?”

我随便报了地址,然后仰躺着,眯着眼看车外的霓虹。

这个城市真是奇怪,从不睡觉,永远的灯光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