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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娘事 下部(35)

3,八大先生和最时髦

在当年的上海,高等妓院的妓女们绝大多数是接受过教育,认识一些字的女人,平时也读书看报,因为职业的关系,妓女们比一般的大众妇女更容易接受新生事物,所以,在服装,妆面,发型上都走在当时的最前端,可谓是,上海滩最特别的时髦前锋。

在文中,八大争奇斗艳的先生为夺得客人各有各的时髦手段。举例说明:

譬如潘楚怜,在上海滩,曾经有一度妓女们都流行模仿教书女先生,戴小圆眼睛,穿棉旗袍,浅妆薄唇,温和有礼,不露一点妖娆风情,正是所谓的“□装纯情”。潘楚怜进得处处奢华的敷香院,左右斟酌后就是以这付面貌示人。肖凰,肖凰在文中只是炮灰极的人物,但她迷恋福寿膏在当时的上海高等妓寮并不少见,肖凰吸烟片,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空虚的生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瘦”。“瘦”是从古至今女人们经久不衰的话题,除却杨贵妃朝代和五,六十年代流行过的劳动美,“瘦”这个字一直就是时尚美女的代言词,但在当年,妓女求瘦却是为保生存,所以变态之法尽用,在文中柳月来的回忆里,也有为了身材苗条,沈容倩对她和付水晶的一味强行“饿饭”的措施。 小十三翡翠,小十三翡翠是小先生,即是清倌人,她的清纯和处女的名号就是获得客人青睐的武器。她的花名小十三翡翠,是沿袭十三玲珑,也意在突出她小年纪出道的处子身份,在当时的妓寮中,清倌人处在一种较为微妙的地位,就像明明是出墙的红杏,却是半含的花苞,浪荡却又琵琶半遮,所以在当时,清倌人出局子的费用,比之相等位置的妓女要略高,但是青春总有终结,在出道一段时间,清倌人的身份为老鸨赚足银钱以后,妓院就会出面为其叫价开处,再大捞一笔。温琦,在当时的上海滩,还有一类外国堂子,里面皆是洋妓,白俄妇女为多,这些人虽为外籍,但妓院并不因为她们是外宾就给予优待,有甚还不如中国妓女。这些人的后代,生下便身份卑贱,大多也与母亲从事相同的职业,文中温琦的容貌便是隐射了她这样的身份。但这样混种的妓女,却也有自己吸引人的地方,除了特别的容貌,她们从母亲处习得的西洋化的礼节,做派,小本领,比如温琦擅长的魔术,皆无一不吸引着中国嫖客猎奇的眼神。邢安娜,邢安娜是聚春院的佼佼者,她的触角已经伸至社会的上层,可与书寓媲美,这时候肉体的关系已不重要,她无论从衣着打扮,说话行事,都已像一个良家,却又八方玲珑,她代替着正统大妇的工作,维系着各个立场人物之间的交际,最后,靠了码头安身立命。金盏菊,金盏菊长衫裹身却留客过夜,完全以皮肉亲搏,违了一贯长三风月的宗本,是长三堂子衰败的体现,三,四十年代,长三堂从沽名钓誉的孤高状态一冲而下,肉体买卖一如幺二,当时大批嫖客执银钱进入长三,只为一睹往昔隐在花帘之后的如今脱光衣裳的妓院贞女,这样的举措,曾一度被不降身价的幺二小姐所不齿。柳月来,柳月来的长旗袍是当时的怀旧流行,柳月来的百乐门之行却是当时妓院的时髦代表,当时众多西式游乐涌入上海滩,好奇心强的嫖客们领着非良家的妓女们首先纷纷尝试,比如交谊舞,比如桌球,比如穿着泳衣到游泳池游泳,比如骑马和拍照片,这些被锁在深闺的良家妇女无法接触和看到的新鲜玩意,妓女们却乐此不疲的享受着,用付出她们肉体的代价。何美皎,何美皎这个人物,谈不上好坏,却是当时妓女经济头脑复苏的人物体现,三,四十年代,女性自主的意识逐渐增强,很多高等妓女不甘愿一生操皮肉生涯,开始学炒股票,买卖黄金,投资做小生意以便翻身,虽然何美皎的经历比较倒霉,不过她想改变自己命运的勇气仍是可嘉。

至此,全文搁笔。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公告:网络版《上海娘事》重庆版结局至此结束:),第三大段落《各花》为上海版结局大约十万字,因为实体版情节有一部分改动,于实体书出版之后解锁全部修改后贴出:),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关照,瓜瓜在此鞠躬拜谢!!!!

关于下部实体版部分的解释

亲爱的各位,其实,娘事下部的网络版其实早已结束了,因实体版文有改动,按照合同剩余的实体版结局要一年左右才能完全开放,但我是于心不忍的,觉得对不住大家,所以才隔一段时间偷溜的放一点出来,请大家原谅我的苦衷吧,我无法违背合同,这是一件两难的事,也只有这样的小方法了,抱歉了大家,鞠躬,深深 = =。

关于《旧年华》与《咕咕》:首先《咕咕》绝不是坑,本来我想用《咕咕》参加那个网络大赛,我是比赛控= =。后来思虑再三,换了《旧年华》的题材,《旧年华》是我在装修的日子里挑灯赶出来的,存稿较多,而且会在1月23日比赛截稿前完结,我想这样大家看起来比较方便,不会是坑也不会断链,我就先发这个了,希望大家谅解。

再次,深深鞠躬= =。

大番外 六小姐(二)

那个初夏,白家的那场大火,基本把数十年的白家前宅附注一旦,那些玲珑的楼阁亭榭,亭榭里巧笑嫣然着的太太小姐们,在那一夜,那一声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嘶喊里,伴着卷升至高处的烟灰,全部的,被送上了天堂。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自那件事后,他就没再离开过六小姐。

白老爷说:“整齐,以后,你就跟我到上海吧。”

他想也没想,他说好。

因为,他晓得,六小姐也去。

走水的那一个夜里,看着窝在亲娘怀里的怯怯的小身影,他就觉得,无论如何,自己是应该保护她的。

只是,亲娘没有去,大火之后很多的仆人被遣了,亲娘被留下来看着空空半毁的宅院。六小姐起初不肯,亲娘说:“宝珑乖,奶娘帮你守着家,你回来的时候,还有个住的地方不是?”

亲娘说:“宝珑,我帮你,等着你亲妈妈回来。”

大上海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在这样环境里的六小姐却日渐的烦躁,他们住在铺地板的小洋楼里,大玻璃的圆框窗户外面有茂密的爬山虎,白老爷总是很忙,整齐看着一整天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一会就换套衣裳照照镜子假装很忙的宝珑,也只能守着门,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后来的一段日子,六小姐喜欢上了待阳台,雕花洞的阳台,一待就是一天,她透过那些镂空,看着楼底下的走过去的红头阿三,挑剃头挑子的,叫卖香烟的,还有,黄包车拉过去的戴着帽子的时髦女人。

终于有一天,他一不留神的时候,六小姐跳下去了。

还好,只是二楼,底下的人家正在院子里摊了被头晒,宝珑只是扭了脚,但还是换得他被白老爷的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