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旧年华(19)

阿藤说:“大姑娘,只要你说自己是干净的,就是干净。”

阿藤说:“旁人放屁撅屎,臭的是他自己,你心里坦荡,日久人心,自是坦荡。”

但凤衣是坦荡不起来的,因为,她确已经是摇曳过了的□花朵了。

扯开那花芯子的人,是季运昌。

季运昌,多讽刺的名字。

那日,自己是被白立坤当了大礼送与了季运昌,原因无二,只为了借他的嘴暂得一避身的地。季耀祖自捺清了与白家的关联,纵然从前也是亲如父子的,一番风波后白立坤猴精心

眼的也怕舅父一个突兀会将自己供了出去摆了大义灭亲的功,虽然这样的疑心是微乎其微的,但白立坤独人一命的不得不防,于是先走了表哥季运昌的棋,这也是早当初就拟好的

,也是巧啊巧的就偏择了凤衣来掳的缘由,一向木薰不费脑筋只由着人的表哥对这个瘦骨头大丫头的例外白立坤再清楚不过,有了此份大礼抵挡就算舅父要一劈两散也会有个半吊

子的表哥帮着搪一阵,白立坤傻大胖的,却心如发丝的一早倒给自己寻了最末的退路,可见从何时起,这位往日赖散大少爷的骨子里,已在这绝地成了狐狸与狼的并存。也许,一

早便就是的,只有,从没有时机剥了那层人皮而已。

那日里凤衣是痛醒的,醒来的时候已是手脚被绑着任着男人正蹉跎,身子里和嘴巴里混合着的浑痛和古怪气味让大姑娘天旋地转的恨不得自己是再不醒来才是好的,动不了,想是

野猪白早关照的,连个嘴巴也给堵得严实,男人汗津津的抖落起身子来,正看见女人的眼睛里恨得几乎要淌了血下来,嚅喏了片刻,季运昌道:“我,我会对你好的。”

又说:“你,别,别想死,若死了,就光,光了身子将你丢,丢到小沟庄的大,大道上!”

凤衣的心,凉透的一片死寂。

第二日的时候仍是绑着的,有个老妈子进来给凤衣擦身喂食,老妈子见凤衣的神色略带了丝怜悯,凤衣心里燃了一丝光的虚叫道:“大娘,你帮帮我吧!”

老妈子听了却慌得转身走,又调过头来低一句:“姑娘,你就安好吧。我自个也是不方便的,只能着力的伺候你,旁的,你就断了念头,别想了。”

凤衣也知道找一个没办法的底下人枉是徒劳,但心里还是颓废的,即日起开始了绝食,不吃,不动,就当自己,已死了般。

这金屋藏娇的小屋子季运昌也是日日来,季运昌喜欢看她的面孔,也不说话,就盯着看,满足的模样,然后,再一次强迫性的实施了他的温柔。

凤衣已不再挣扎了,也没有气力,干的时候男人看她,她也看他,两个人的眼里映了彼此,都是要生吞活剥了的表情。

一个□,一个是仇恨。

至第四日的时候,凤衣没有一点进项,人已经摇摇欲坠,季运昌有些焦烦,硬撬开着女人的嘴巴灌了一碗粥,望着干白的凤衣道:“我,喜欢你更胖,胖一点。”

凤衣以奇怪的眼神望了一眼季运昌,有瞥开,隐约望得见窗棱子外面挂着的一只小鸟在歌唱,季运昌喜欢鸟,养的也精,吃食笼子都是上好的,白凤衣恍惚里听着的瞬间就叹了口

气,

白凤衣道:“你给我松了绑,我想自己个洗个澡。”

女人的口气难得松妥了点,季运昌的眼里一丝欣喜和犹疑,道:“好,我帮你。”

又说:“你,跑,跑不掉,别想,耍啥花头。”

凤衣低声一句:“我知道。”

暗室里的热气氤氲,白凤衣木在水里,要的烫水,皮肤都有些红皱,水撩一下,想浇去一些什么,却是无谓。

男人在背后,执了一方手巾帮着擦,被人伺候惯得也是头一回的差事,却是新奇的,少女的肌肤娇嫩,擦着擦着男人的底下也烫起来,隔着衣裳的躁动,抬手就抱了水灵灵的女人

直冲了床上,这一次凤衣没被绑着,却是依顺的,眼睛闭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季大少爷感受到了屈服的得意,得了势的尽兴驰骋,凤衣觉着绞痛的火烫,心里头却一阵一阵的

淌了冰,完事了被男人埋头搂着,季运昌喘道:“好,极好。”

白凤衣头偏着望着一旁的澡桶子,没什么热乎气在冒了,她却想下去再搓一把,凉的也好,正是她此时要的。嘴巴里,白大姑娘说:“我不再寻死,你能不能别再绑我,可疼。”

又幽幽道:“我即从了你,就再回不去,我知道。”

季运昌抬头探究了一眼望着女人,说:“我即要,要了你,自不会抛,抛了你。”

又一捏凤衣的下巴,说:“即,即从了我,那就,笑一个!”

凤衣紧了一个笑,眉眼又垂下,季运昌似乎满意了,又紧搂了女人十指交握,道:“你,是我的。”

十六,金玉笼(下)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自那日后白凤衣自由了些,手脚自在了,也可在屋子里缓缓走走,却是出不去的,门口五大三粗的人守着,屋子里剪子之类可得的也皆不见,可见季运昌仍是设防的,外头的鸟仍叫的欢,却只能依稀看见个笼子的轮廓,太阳光,也是一样。

第七日,落秋雨的时候,季运昌带了一些馆子里的佳肴熟食,与凤衣面对坐着吃饭,瞧着小女子含面小口的,模样颇好,季运昌笑道:“你这副安,安静规矩的,真不像是庄,庄户家里出来的!”

凤衣道:“自小的习惯了,我爹定的。”

季运昌道:“对,对啊,怎忘了你还有过那样一个夫,夫子爹!”

凤衣低头道:“早过去的人了,何必记得呢。”

又道:“少爷是见不惯我这般么?”

季运昌道:“挺好的,只是这,这般斯文慢咽的,倒瞧不出这菜肴的好味了!”

凤衣道:“那倒是我扫了少爷的雅兴,少爷带回来这般的贵食,自是好味的,理应大快朵颐才是的!”

这般的话有了自己女人的味道,季运昌笑道:“你的,小,小嘴倒是贴心的。”

凤衣这几日,顺从了,相处起来倒是安静也多礼,这样的安宁让季运昌舒心了许多,却又觉得还是隔了什么似的,想想摇头也罢,已是这般,理当意足,这比起什么都没有,已是好上太多,毕竟,那些遥远的水月镜花,只属于现实中不可实现的梦幻而已。左右不过一个梦,将就一些,也是圆满了。

后来的几日,季运昌来的时候都匆匆,至第十一日,季运昌带着郁气的坐,说:“日子定,定了,十日后我便要,走。”

凤衣的眉头微挑,道:“少爷要走?多久?”

季运昌道:“是早商,议好的,这一走,怕是久也回,回不来。”

凤衣低头片刻,道:“那我该如何?”

季运昌捏了女人的手,细长的手指薄的茧子微软,道:“我自是不会抛,抛了你,只是如今还不安定,我到那落,落了脚,立即回头来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