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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记事(121)+番外

“你不是随舒沐雪亲征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那女人仍是不信,不住伸手在我面前晃。

我深吸一口气道:“舒沐雪已经战死了,而我为了缓解情豆疼痛,服药过度才弄成这样子,连同味觉和嗅觉也没有了,我既已丧失了做皇帝的资格,本想留在边境上永远陪着舒沐雪,却不想我安排的那个假皇帝叫人识破,这样我用来保护母后的这颗棋子就没了,到底是谁识破了她?”

太后愣了愣,显然对我眼盲的事实难以接受,呐呐道:“是六王。”

六王?我一愣,他对我并不熟悉,如何识破吴侬是假妆的?

“他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太后吱唔着,显然有事想隐瞒。

我更好奇,却并不追问,继续道:“那个假扮我的人,有没有把我眼盲的事供出来?”

太后摇了摇头,显然是故意不说话,仍在试我。

“有没有?”我于是又问了一遍。

她这才叹了口气道:“没有。”

“母后,在行刑之前,先杀了她吧。”

“为何?”

“她知我眼已盲,行刑那天若招出此事,对你我没好处。”

太后怔了怔,看了我一眼,道:“我自会找太医医好你的眼。”

“若治不好呢?”我故意叹了口气,“熙元国法制,眼盲者不可称帝,我们母女的江山看来要拱手让人,真可惜这个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替身,再找一个谈何容易。”

我看似毫无焦矩的对着她的脸,却是想看清她的表情,只见她眼神闪烁,似在考虑着什么。

我只当没看见,心里却在考虑我这次的赌注是否有胜算,分明是龙血的继承人却生出来便是傻子,眼前这个女人一定遭尽冷眼和耻笑,好不容易自己的女儿做了皇帝,不过数月便宣告眼盲,随即就要退位,任谁都会不甘心。

果然,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不甘,又忽然抓住我的手道:“你怎的这般不争气?”

“也许是天意。”我叹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办法?”她一怔。

当夜,关押吴侬的死牢忽然起了一场大火,牢中数十各死囚包括吴侬在内均被烧死,无一幸免。

几天后,我回到宫中,为了证明我是真正的皇帝,太后在太祖庙当着众老臣的面以龙血来证明我的身份,然而我失明的事实也避无可避的被发现,太医当场诊断,说是因为失去丈夫伤心过度所致,只要细心调养便可恢复。

只是我虽未完全失明,想要恢复岂是那么容易的,那番话不过是暂时稳住那些老臣,也是为了吴侬再次成为我的替身做准备。

虽然视力不会恢复,但到时那些大臣们只要看到一个恢复光明的皇帝就可以,她就是吴侬。

“你又回来干什么?”吴侬受了伤,绝美的容颜很憔悴。

“我不回来,你还会有命在?”我把本来煮给我吃的参汤喂给她。

吴侬一笑:“我没完成使命,死不足惜。”

“使命?”

吴侬却并不答,似想起什么,正色道:“舒沐雪怎么肯放你入宫?还是你自作主张?”

我一怔,随即淡淡说道:“我离开他了。”

“什么?”吴侬脸色一变,“为何?”

我不想说那日的事情,叹了口气道:“是我不配做他的妻子。”

“小昭?”

我不想谈这件事,站起身硬是转开话题道:“接下来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宫。”

吴侬一愣:“你不是还需要我做替身?”

“那是我骗太后的,这样她才会冒险将你从死牢救出,你被识破,沙漠毒狼必定也知道,若再故伎重演,他岂会再放过你?”

没错,让吴侬再做我的替身的确是好办法,我已失明,若无替身,必定退位,这样就算被某些人知道当今皇帝仍是假的,想揭穿却不会像上次那样当机立断,毕竟再揭穿,就宣布着,我的王朝结束,从我身上得利的人们当然要三思而后行。

只是沙漠毒狼是个意外,吴侬被揭穿,意味着小丁在背叛他,他岂容被背叛?

“不,你错了。”吴侬却道。

“什么?”

“这次亲征,狼王的命令是将舒沐雪杀死,将你囚禁,用替身回到宫中,因为之前在宫中,舒沐雪一直在你左右保护,且你也并不合作,所以才想到用替身,小丁杀了原来狼王定好的替身人选,冒险用了我,是想伺机查出这宫里众人中,狼王的真实身份,却不想,我反被识破。”

这么说舒沐雪本来真是要被杀,我应该是被囚禁的,小丁却放我们离去?

“那你可曾查出谁是狼王?”

“他藏的极深,我没有一点线索。”

“是六王识破了你?”

“对。”

“凭哪点?”

吴侬现出疑惑的表情,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我发现……。”她忽然停住,不往下说。

“发现什么?”

她仍是摇头,笑道:“没什么。”

又是在说六王时欲言又止,我想起那日酒楼,太后的含糊其词,不仅对六王这个人好奇起来。

“无论如何,你得想办法出去,毕竟我眼未全盲,我留在这里要比你安全的多。”何况让太后知道我眼睛没瞎,吴侬这个替身就没用了,她仍是危险。

丫的!豆发了高烧,还未退烧,大姨妈就跟着来了,所以这几天被折腾的够呛,以致于脑中一团浆糊,女主那一回头后就好几天没转回来,哈哈,今天更的没有小丁啊,不好意思了,马上就出来了.....

相遇

我的眼睛在好转,包括味觉和嗅觉,看来宫中的太医不是完全没用,然而我却仍是装着什么都看不见。

刚用完早膳,六王和尚书来探望,说的无非是一些客气话,我用纱布蒙着眼,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心里却在思量这两个人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一切该说的说完,六王下去,只留下尚书一个人却还不肯走。

“老尚书有事吗?”我问道。

“舒正言现在在老臣府内,”尚书直接说道,“他要见皇帝。”

我一怔,故意道:“他不是死了?”

“老夫也以为他已经战死,昨天他却来府上,说要见皇帝。”

我蒙着纱布看不清尚书的表情,脑中快速的转了转,便故意哭道:“他现在在哪里?朕就去见他。”其实并不想见,但不想引尚书怀疑,于是跌跌撞撞的站起身。

“皇帝别急,到晚膳后老臣让人带舒正言进宫来,但此事暂不要让别人包括太后知道。”

“为何?”我明知故问

“这是舒正言的意思,老臣只是代他与皇帝说一声。”

“好。”我点头,眼看着尚书躬身而去,心里千头万绪,早知道舒沐雪会找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完全不知见面该说什么,但要见的总是会见,不是吗?

晚膳后,我早早的说要休息,让宫女们都退下。

我开了窗,坐在软椅里,拿掉了太医坚持要我带的纱布,心里想着,把守如此严密的皇宫尚书又如何将舒沐雪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