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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宠主妇Ⅰ(54)

主人说:“死猫,有机会的话,你就跑。”

我说:“主人在哪,我就在哪。”

一些人围着主人打,而更多的人,则涌在门口,叫着儿子,女儿,推着拽着,想要打开那扇门,冲进去。

但是,门被帖了符,踢不开,砍不断。

人们无计可施,更加愤怒了,把主人拖起来,狠狠的打,主人拱着身子,只是紧紧抱着我,一刻也不松手。

我悲哀的叫着,看着主人的嘴角,淌下的血,滑落在我的毛上,热的,腥的,而我,却保护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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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都死了。

我看着地上的死胖子,身体在这,头在那边。

所有的人,所有的瓶子,都支离破碎了。

石室的门被撞开,一缕淡到看不见的青烟飞离,当时,我悲哀的想,我再也,听不见那歌声了。

我想保护的,主人想保护的,都没有了。

主人的尾巴扫过去,整间道观的屋顶,都被掀翻,无数小的白色灵魄,才飘起,就被石室里释放的,黑色的灵魔吞噬,刹那,白色光芒的天空,已经被翻滚着乌云笼盖,主人的眼睛淌出了血,嚎叫着,面对着仓皇而逃的人群,怒喊着:“既然,你们都认为是我做的,我就做给你们看!”

我看着跃在高空的主人,鳞片上的寒光,几乎,要把天空割破。

原来,这就是,主人的模样。

主人杀红了眼,硕大的脚爪就要压到我,我的毛,被压来的气凛冽的刺起来,我的眼睛闭起来,我想,如果,真的要一切都消失,才能平息主人的痛苦,那么,我死了,也无所谓。

然而,在最后一刻,主人只是把我掀了个跟头,我滚了又滚,停下来,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人放过了我,还有惶恐趴在我身后,吓的尿了裤子的小道士。

主人,还是主人。

除了我们,整个镇子,已是一片死静。

下雨了。

下大雨了。

小道士踉跄的爬起来,想抱我,我躲开了。

我看着咆哮的云层,想着主人如今,在哪里的天空。

雨越来越大。

红的雨水蜿蜒着,整个城镇,一片血海。

只有,我一个人了。

这时,大雨中,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撞击。

干净爽利的,像任何声音都阻隔不了。

那是禅杖上,环耳的声音。

她站在小院的门口,雨那么大,却打不着她的身体。

她对着湿淋淋的我说:“善恶,只一念。”

她不见了,我知道,她找主人去了。

黄鼠狼捧着一只乌龟,顶着一片荷叶。

黄鼠狼说:“你受伤了,要不,你跟我们走吧。”

我说:“她是不是,要杀了我主人?”

黄鼠狼说:“你主人,杀了那么多人,是坏人。”

我说:“不,世上,再没人比我主人好。”

我说:“是天下人,负了他。”

一直缩在壳里的乌龟伸出头,一个很圆的小脑袋,乌龟说:“天下人负他,他便杀尽天下人?”

乌龟说:“善恶念,只差一步。”

雨下小了。

下红雨了。

我伸出爪子来,红色的水落在我的掌心里,这是,主人的血吗?

主人,难道,伤了?还是,死了?

不会,不会的。

雨停了。

我看她走近我们,衣衫白净。

我听见乌龟叫她:“难姑!难姑!”

我对她呲牙,我叫着:“我的主人呢?”

她看着我,笑了笑。

和许多年前一样。

忽然间,我恨不起来了。

我看见她把黄鼠狼装在篓子里,看着我,问:“等他吗?”

“嗯。”我点头。

“等不着,也等吗?”

“嗯。”

“好。”

天晴了。

一片废墟,一个我。

很多年后。

道观拆了,又盖房子。房子拆了,又盖房子。

很多不同了,只有我还在。

有一天,我偷了一条鱼。

回去的时候,发现一群野猫,占了我的家。

我打不过它们,遍体鳞伤,被赶出来。

受了伤,我偷不着东西。

我发现一个乞丐,他趴在那,从不乞讨,却总是有人给他施舍。

我叼了一个破碗,每天趴在他旁边,沾光。

一段日子,我养好了伤,也养胖了。

为了报答他,有时候,我会偷一条鱼,搁在他的讨饭钵里。

忽然有一天,乞丐开口和我说话,他说:“猫,你想要份工作吗?”

我又有了一份工作,还是看门。

有一天,有一个人,在我打盹的时候,溜进门里,偷走了一个灵魂。

其实,我是故意的。

因为那个人,有和主人相同的气味。

即使,我知道,他并不是主人。

我被开除了。

从此,我又变成一只流浪猫。

其实,流浪也没什么不好,处处无家,处处家。(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和第七十三章

天气暖和了。

这天我调休,我和妈妈带着孩子,喜宝带着小丑,去锦江乐园玩。

喜宝舔着一根大的棒棒糖,又给喜来舔,喜来舔了口说:“太甜了!我不吃!”

喜宝又去给小丑舔,小丑伸出小舌头,舔了口。

我笑着说:“喜宝,小丑不吃糖!”

喜宝说:“不,妈妈,你看,小丑喜欢吃!”说着,自己舔一口,又给小丑舔一口。

喜来指着旋转木马,说:“妈妈!我要玩那个!”

我看着五颜六色的木马在叮当的音乐声中梦幻般的上下旋转,笑了笑。

我想,每个小女孩子,都有一个骑木马当公主的梦吧。

我说:“妈妈,你看着他们,我去买票。”

买票回来,我看见喜来还在盯着木马看,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说:“我们去排队吧,妈妈买好票了。”

喜来说:“等等,妈妈,我再看看。”

妈妈推推我,说:“你看!”

我顺着妈妈的眼光看过去,终于看清了喜来在看些什么。

旋转木马上,一个爸爸,带着个女儿,两个人骑在一匹马上,兴高采烈的。

我看着喜来的眼神里,竟是羡慕。

我的心头蓦然一酸,我说:“喜来,来,妈妈和你一起做木马。”

我抱着女儿坐在木马上,木马缓慢的上下移动着,轻柔的,带着我们,好象踏在云端。

我的手盖着女儿的,喜来的手不像喜宝那样肉鼓鼓的,热热的。

她的手,是小小的,软软的,手背凉凉的,好像总也捂不暖。

木马旋转的音乐声中,我听见喜来轻轻的笑起来,她反转手,把自己的小手,覆盖到我的手上,她的手心,是暖的。

喜宝和妈妈在下面冲着我们挥手。喜宝把小丑举的高高的,太阳光底下,小丑的爪子也抬的高高的,好象,在和我们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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