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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35)

她声音沙哑,像哭过一场,青黛一怔,忙应了下来。

夏芸菲也早已离开包厢,她根本没钱捞苏娴,见谢颉不肯见她,她眼中露出一丝凶狠,这一刻,她几乎生了两败俱伤的心思,她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让他唯一的女儿恨他入骨,让他们两人不死不休。

谢颉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她亲自去了安国公府。

谢芷澜刚回府,就见青栀匆匆走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小姐,夏芸菲亲自过来了,她在后门候着,她、她说,她知道夫人早逝的真相。”

青栀得知这个消息时,无比震惊。

陈嬷嬷失手打破了杯子,上前一步攥住了青栀的手,“你说什么?”

青栀被她攥的生疼,赶忙又说了一遍。

想到最后夫人被病痛折磨的模样,陈嬷嬷眼眶泛红,一颗心都碎了,喃喃道:“怎么可能?夫人难道不是染病?也是,夫人年轻时身体最是康健,定是人做了手脚,哪个挨千刀的如此丧尽天良!我的夫人啊!”

她捂着唇,几乎泣不成声。

谢芷澜鼻尖发酸,将汹涌的恨意,尽数压了下来,她抱住陈嬷嬷,抚了抚她的背,“嬷嬷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娘亲的人,青葙,你带嬷嬷先下去。”

青葙应了一声,搀住了陈嬷嬷的手臂,陈嬷嬷不肯走,“小姐,老奴如今也想求个真相,您放心,老奴承受得住。”

谢芷澜点头,目光冷厉,“那便让她进来吧。青葙、青栀你带人守在院落外,没有我的命令,今晚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灵昕堂。”

她虽然看似平静,实际上整个身体都紧绷着,青黛是最了解她的,担忧道:“就算夫人的死令有隐情,依她满嘴谎言的性子,未必说真话,说不准只是想从小姐手里骗一些银子。”

谢芷澜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我知道,别担心。”

夏芸菲被丫鬟带了进来,她上身是苍青色纹牡丹褂子,下身是浅色系长裙,一头长发挽成了灵蛇髻,露出一截儿白皙的脖颈。

进来后,她的目光便落在了谢芷澜身上。少女冰肌玉骨,浓桃艳李,满室光辉都不及她半分颜色。

夏芸菲还是五年前姐姐去世时,见的谢芷澜,十岁大的她虽漂亮,眉眼却很稚嫩,不曾想如今竟出落得如此美丽,京城那么多美人,只怕没哪一个像她这般夺目。

她喃喃道:“你跟姐姐真的很像。”

谢芷澜既没有起身迎接,也没有让她入座,她气质恬静,唯独一双眸透着凌厉,只慢条理斯地抚了抚衣裙,“姐姐?你不配这么称呼她,苏夫人有话直说,不必跟我打感情牌,我不吃这套。”

夏芸菲唇边的笑一僵,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单论气质,她和姐姐也没那么像,姐姐清丽优雅,不像她一身刺。

她正色道:“既如此,我便单刀直入了,我可以将真相告诉你,但是,你需要给我十万两银票,少一分都不成。别说你没有,你母亲的嫁妆起码有五十万两,我要这些算不得多。”

每每想起夏芸晞的嫁妆,她都夜不能寐,就算她不是夏家的女儿,也在夏家待了十二年,为了逗他们开心,她每日煞费苦心,成亲时竟仅有一万两陪嫁,凭什么夏芸晞那么高。

谢芷澜将手拢入袖中,竭力压住了捅她一刀的冲动,冷笑道:“空口白牙,就说我母亲的死另有原因,不会真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吧?”

“如今竟还敢狮子大开口,我不过是想瞧瞧你走投无路的狼狈模样,谁料你开口竟是十万两,真是和你女儿一样贪婪,可惜啊,她如今还在牢里,等她出来只怕早疯了,你呢,膝下无子,年老色衰,日后估计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真惨啊。”

她轻笑一声,对青黛说,“见也见过了,将她撵走,日后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是。”青黛拽住了她的手臂,扯着她往外拖。

夏芸菲慌了,再也顾不得旁的,急急道:“谢芷澜,我没骗你,你母亲的死真的另有原因,她真是被人毒死的。”

谢芷澜有意套话,示意青黛松了手,“你说中毒便是中毒吗?母亲早已安葬,五年都过去了,只怕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凭什么信你?”

夏芸菲揉了揉发疼的手腕,“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开棺验尸,那毒名唤‘无相’,中毒后身体会逐渐油尽灯枯,当时虽验不出来,死后毒性却会渗入骨头,你娘亲的部分尸骨会呈现黑色,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谢芷澜上前一步,逼近了些,伸手揪住了她的头发,“无相?所以是你下的毒?”

夏芸菲疼得尖叫了一声。

谢芷澜没松手的意思。

她越挣扎越是疼,脸色发白地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我只是恰好知道这事,当时国公爷早下了令,不许我出现在国公府,你母亲去世前几年我根本没来过府里,我如何下毒?”

谢芷澜早猜到她有帮手,她目光冷厉,这一刻,恨不得直接弄死她,“下毒的究竟是谁?若不肯说,今晚别想走了。”

她力气大,夏芸菲被迫扬起了脸,只觉得头皮都被揪掉了。

她疼得眼泪直流,根本没料到谢芷澜会动粗,气急败坏道:“谢芷澜,你撒手,你竟敢如此对我,以为我来时,会没有任何准备吗?我今晚若是回不去,明日一早我的丫鬟便会去应天府报官。”

谢芷澜白皙的手上露出了青筋,又使劲一扯,硬生生将她的头发薅了下来,“这么漂亮的脑袋,若是变成光头,岂不可惜?你若还不肯招,将你交给应天府,由官差审问,也省得脏了我的手。勒索金银,下毒害人,不知道按大魏律法,是判绞刑还是斩首,抑或凌迟?”

她每说一字,夏芸菲就抖一下,她想过谢芷澜会心疼银子,想过她会讨价还价,唯独没想过她是这个反应。她浑身发冷,望着谢芷澜的目光,也带了一丝恐惧,“我说了不是我,都是你父亲指使的,是他害死了你娘。”

“这是想挑拨离间?我看有那么蠢?”谢芷澜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匕首泛着冰冷的光,顺着她的脸颊缓慢移动着,“你可知你女儿已经毁容了,你也想像她一样吗?”

夏芸菲抖了抖,心中有些怕,这才意识到谢芷澜不像她以为的好糊弄,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去找安国公,怕再待下去,会遭罪,她转身便往外跑。

刚跑一步,青黛一脚踹在了她腿上,她猝不及防跪了下来,青黛攥住了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抚过她的脸,笑容冷艳,“事到如今还不认罪,夫人真想去应天府不成?听说有些官差就喜欢风韵犹存的夫人,也不知真的假的,既如此,便让夫人去验证一下如何?”

她说完,手上骤然用力,夏芸菲的身体剧烈抖动了起来,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她牙关打颤,涕泪横流,“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她算发现了,她们主仆几人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