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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10)

苏娴心中一紧,红着眼眶道:“姐姐是不是已经得知了街上的消息?容青玥姐姐帮我解释一二,秦挚对姐姐用情至深才二次登门提亲,他不知姐姐和姨夫喜欢什么,想要投其所好,才寻到了我,想打听一二,谁料这事被秦挚的政敌利用了,为了坏他名声,竟捅到了他母亲那里。今日的事,真的是误会。”

青玥翻了个白眼,压根不信。

苏娴心中紧了紧,冲春草使了个眼色,春草上前一步,塞给青玥一个荷包,青玥拎了拎,看重量应该有四、五两左右,倒挺舍得。

青玥将银子揣到了怀里,转身进了院子。

青玥进屋后,就将荷包掏了出来,本着见面分一半的原则,她留下二两一,剩下的交给了谢芷澜,喜滋滋道:“多晾她会儿吧,等会儿奴婢就将她撵走。”

谢芷澜将剩余的赏给了青黛。

苏娴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越等越心慌,虽说冬季天气不算太晒,站外面也不好受,为了让谢芷澜怜惜一二,她特意没给脸上药,这会儿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就在她望眼欲穿时,青玥才姗姗来迟,“小姐还没醒,表小姐先回吧。”

寻常这个时辰,她根本不会休息,分明是不想见她。

苏娴勉强一笑,压低声音道:“青玥姐姐再帮忙解释一下吧,事后,我必有重谢。”

青玥笑道:“好说好说,表小姐先回去吧。”

苏娴脸上疼得厉害,还想再找谢父解释一通,实在耗不起,只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后,她一张脸冷了下来。

谢芷澜一幅画,临近尾声时,青玥进来禀告道:“小姐,表小姐果真没去自己的住处,去前院找老爷去了。”

谢芷澜眸色微冷。

翌日清晨,父亲身边的小厮,就来了灵昕堂,说国公爷让她过去一趟。谢芷澜又想起了梦中的事,同样是这一日父亲让她做的选择,她并不想嫁人,祖母今年总缠绵病榻,她想多留两年,为祖母侍疾。

她第一次朝父亲下跪,希望他晚两年再为她定亲,他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她,让她尽快做出选择。她若不选,他便为她选,怕他选韩王,她只得退而求其次,选了秦挚。

谢芷澜由小厮领着进了他的书房,他一袭黑色锦袍,下摆绣岁寒三友纹,衣袖以金线锁边,眉眼冷淡,气势逼人,正端坐在红漆嵌八仙桌前。

谢芷澜屈膝行了一礼,“不知父亲唤女儿过来,是为何事?”

谢颉将公文合起,又抽了一本书,翻开来,边看边道:“你已然及笄,亲事也该定下了,因你落水一事,近来愿意结亲的不多,除了韩王,也就探花郎秦挚尚可,这两人皆一表人才,你从中择一个。”

谢芷澜抬起了眸,“父亲可知,秦挚与表妹曾在茶馆单独见过,这样一个男人,父亲真要让我选?”

秦挚家世虽低了点,倒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假以时日非池中物,家里人员也少,她若选秦挚,属于低嫁,秦挚但凡想靠他提携,必不敢欺辱她。

谢颉并不觉得这桩亲事有多不堪。见她紧紧盯着他,他方抬眸,“你表妹已解释过,他们二人并无私情。”

“她解释过你就信?”

她若对秦挚有意,又岂会促成这桩亲事?谢颉只当谢芷澜是不愿意嫁给秦挚,“你究竟想说什么?”

谢芷澜静静望着他,不放过他一丝神情,“难不成她才是您的女儿?”

谢颉脸颊抽动了一下,闪过震惊、屈辱,似被人当众戳中了什么,从未有过的难堪。

他一贯冷淡,甚少有过于浓烈的神情。

这一刻,谢芷澜只觉得面前的人,无比陌生。

谢芷澜并未等来一个答案,她眼中难掩失望,转身离开了书房,走到门口时,才丢下一句,“我选韩王。”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贝们,比心

第6章

◎相见◎

刚刚是青黛和青玥陪她一块来的,两人担心谢芷澜,并未去暖房歇息,一直候在院中,恰好听见她这话。一路上青黛都有些惊疑不定,“小姐真要嫁给韩王?”

谢芷澜清楚,他名声算不得好,在梦中,却是他帮她报了仇,也是他将她的灵位,带到了阳光下,让她再也不必困在秦府的祠堂内。

梦里的她也想晚两年定亲,一度恳求过父亲,他根本没答应。既然只能嫁,比起秦挚,还不若嫁给韩王。

青玥警铃大作,挡在了谢芷澜身前,“青黛姐姐,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韩王没什么不好,小姐选他,说明眼神没问题。”

青黛没好气地刮了她一眼。

谢芷澜刚回到灵昕堂,就瞥见苏娴急匆匆走了过来,她仍旧一袭雪白色襦裙,头上戴着帷帽,饶是如此,也能隐约瞧见那四道抓痕,瞧着挺渗人。

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姐姐竟是选了韩王吗?他脾气乖张,据说很不好相处,姐姐嫁给他,岂不是自寻苦吃?”

谢芷澜漫不经心道:“表妹消息倒是灵通,我刚回到后院,你就知晓此事了。”

苏娴心中一咯噔,总觉得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挤出一个笑,“刚刚春叶去厨房端药时,恰好碰见了前院的人,听丫鬟提了一句。”

“我不过随口打趣一句,表妹这么紧张作甚?总不能真在父亲房中安插了眼线吧?”最后一句话,尾音微微上挑,平日水光粼粼的凤眸也睨了过来,她生得美,随意一个神情都能令人骨头一麻。

一旁青玥险些看痴。

苏娴身子一僵,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几乎笑不出来,“姐姐说笑了,姨夫对我照顾有加,我一直拿他当父亲来看,又岂敢在他房中安插人?姐姐难道是因为误会了我和秦公子,才选了韩王?”

这时,青葙走了过来对谢芷澜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办妥了,昨日青祤便将青凤带回了京城,谢芷澜怕惊动父亲,让他将人暂时安排在了平安里。

平安里是母亲的一处私宅,夏家家大业大,母亲是夏府唯一的嫡女,陪嫁有十几处庄子,宅子也有好几处,平安里距离顺天府最近。

谢芷澜与青黛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紧不慢对苏娴道:“昨日的事,青玥同我解释过了,我自是信表妹,表妹先随我出府一趟吧,旁的等会儿再谈不迟。”

丫鬟很快就备了马车,苏娴只好跟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十分宽敞,躺下睡觉都不成问题,一眼望去十分奢华,木板上铺的是纯白色貂毛毯子,瞧着一尘不染,金丝楠木案几上摆着一套羊脂白玉茶具。

角落三足莲花香炉里燃着龙涎香,香烟盘旋而上,味道很是沁人心脾,诸香中龙涎最贵重也最难得,包括公主在内,整个京城能用得起龙涎香的贵女,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有钱也就罢了,她还生了张明媚娇艳的脸蛋,将京城所有贵女都压了下去,苏娴不懂,上天怎如此偏心。

她不动声色垂下了眸,掩住了眼中的嫉妒,再抬眸时,便是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情,“姐姐的亲事,真的要这么随便定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