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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470)

往前他为卫国公世子,自不必抛头露面出来看病抓药。可如今大不如前,他身边没了伺候的小厮,若非重疾,或是给足了诊金,大夫是绝对不可能出门医治的,他也只能亲力亲为。

这是给姬诗敏买堕胎药?

八卦的沈婳毫不犹豫一个转弯追上去。

刚入内,就见卫熙恒入了布帘里头看诊。

盛京的药房多为如此。

分为堂间问诊,和布帘里侧问诊。

堂间人多,没有半点隐私,小隔间布帘里侧每次只招待一人。

当然后者价格是前者价格的两倍。

沈婳大摇大摆走过去,再将耳朵凑过去。她将偷听二字,标的光明正大。

很快,有药铺小厮过来驱赶。

女娘掏出一枚金锭。

小厮拿着走了,还不忘给她搬来椅子免得女娘站的久了,累得慌。

里头的说话声,沈婳也尽收耳底。

卫熙恒不是来买堕胎药的。

大夫取过脉枕,请人入座时观他气色。

“早,泄?”

一听这话,卫熙恒脸色很难看。

“硬度不够?过软?”

卫熙恒面色铁青。

他忍辱负重的把手腕送过去。

大夫有模有样的诊脉,随后大悟。

“原是不举。”

卫熙恒恨不得掉头走人。可他忍住了。

他分明坐下不过片刻,就被侮辱了三次。他没想到,第四次就来了。

“是病就得治,你得对我坦诚告知,我才好对症下药,我是医者你为患者,何必如此忸怩?”

大夫闭着眼感受脉象,得出结论:“往前你也不大中用。”

要不是听闻这大夫看病有点本事,卫熙恒早就甩脸走人了。他抱有一丝希望。嗓音像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似的。

不愿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

“是。”

大夫眯了眯眼:“你常年吃药,效果却平平,估摸着两或三年前的样子,是行过几回房事的。”

卫熙恒看向大夫的眼神,变得格外炙热。

没错!就是这样!

大夫松了手。

卫熙恒急急问:“还能治好吗?”

大夫将着桌上那摊着写着药到病除,神医下凡的锦旗当着他的面收了起来。

“治应当能治。”

卫熙恒一喜。

第506章 这一喝下去,她得死吧

大夫欲言又止。似有为难。

卫熙恒此刻还算信任他,忙道:“也不瞒大夫,这些时日,我去过不少医馆,大夫开的各种药也全吃了,却总不见效果。”

银子更是花钱如流水。

要不是有个承伯侯府,卫家如今的家产,怎么够他霍霍?

何况他还有个嫡亲的弟弟。

卫熙恒废了,母亲待他如初,可父亲却全力培养阿弟,他虽不至于嫉妒含恨,可到底不舒坦。

他必须得好。

得有自己的血脉,才能一雪前耻。

他痛苦。

“平素,羊鞭,牛鞭,鹿血也从未断下。”

腥的他恶心想吐。

可他还是不行。

“这种事急不得,郎君还是得平常心态,切忌焦躁。我这就给你开个药方,吃上几个月,试试效果。只是……”

“但说无妨。”

“只是这药材的价格寻常人家只怕负担不起。”

卫熙恒还以为怎么了一听这话倒是松了口气。

钱?承伯侯府有。

“用最好的药!多贵也吃得起!”

大夫摇头:“而您的身子本就亏空。只怕上回行房过于不节制,这才导致身子彻底坏了更遭反噬的利害。若说彻底治好,老夫也并非大罗神仙实在也无法保证,只能量力而行。”

此人准确无误的说出了他的病根,头头是道。却没自吹自擂,打包票说能药到病除。

太医都没他有如此本事吧,可见民间还是有本事的大夫的。

这般,愈发让泥足深陷的卫熙恒信赖。

反正他已是残身,只要不是能死了人的鹤顶红,他什么都敢喝。

大夫取过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一个又一个药名。

他不过会些岐黄之术,小毛病倒不成问题了,可没有治疑难杂症的本事。能这般高深莫测无非是卫熙恒一入内,他就猜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各药铺之间虽是竞争关系,可平时也会小有往来相互较劲切磋。私底也下早就传遍卫熙恒四处求医的事。

他存了个心眼,特地看过卫熙恒的画像。就等着运气好捞上一笔。

前头看病,卫熙恒在各大夫面前全都透露了一点病症。

不多,可融合在一起,就成了他!诊断出来的!

可不能说他没有医德,毕竟这种病,宫里的御医尚且束手无策。他只能尽力的开各种昂贵的补药。

至少强身健体。

卫熙恒珍贵的捧着药方,出隔间抓药。

刚撩开部帘,就被那坐着的女娘挡了路。

卫熙恒惊恐:!!!

沈婳幽幽:“出来了啊。”

女娘叹了口气,似无法理解他的一意孤行:“真决定了不去宫里净身当公公,那可是为你量身而定的职位。你若不去,我是相当惋惜的。”

“整日喝药,你这是何苦来哉?”

卫熙恒想掐死她的心思都有了。

好像自从一线天那日,沈婳点拨了崔绒,让她与二弟彻底反目成仇后,他就没一日好运,一件又一件的噩耗滚滚。

可他不敢。

他深吸一口气。瞥一眼女娘身后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沈婳见状,免不得批评:“我这是为他好呢!不去也就算了,却连声谢谢也没有,实在没教养。”

说着,她施施然起身。

戏看够了。

她要去刑部尚书府了。

可身后一直平静未语的崔韫动了,在沈婳困惑的神色下,他擦过她去了隔间。

沈婳瞪大眼,就见崔韫食指弯曲,再桌面上敲了三敲。

“卫熙恒的药方,给我一份。”

她说呢!崔韫和她听什么墙角!

沈婳:!!!

她猛的转身朝外而去。

崔韫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在大夫诚惶诚恐的眼神下,他看也没看药方一眼,反倒取过纸笔,写下一剂药方,交到即清手上。

是润嗓子的。

他原想着放沈婳一马。可这大放厥词的女娘,迟早将嗓子给劈哑了。

即清恭敬接过,去开药。

“爷,那些卷宗可要送去刑部尚书府?”

崔韫:“不必。”

男子淡淡:“给姜兆送去。”

即清:“姜大人自该为爷分忧。”

抱着美妾的姜兆猛的打了个喷嚏。

崔韫出了药铺,就见女娘可怜兮兮的立在角落,见着他后,她一步一步挪过来。

“是药三分毒,为了身子着想,你无需进补。”

崔韫:“是么?”

“难道不是故意引我入内?”

沈婳的身子虚晃一下,她恼羞成怒:??“没有!”

见她这般,崔韫拢起眉心。

“那倒是我想茬了,还以为你是特地为之,提点莫讳疾忌医。再以卫熙恒一事,以此警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