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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31)

一大撮发丝往下落。

秃头吴:!!!

捂着脖间瑟瑟发抖的领路婆子:???

又是匕首又是剑的,你身上还有什么武器?

崔韫上前,沉着脸眸光如春水粹冰。踢开了紧闭的房门。

还不待他提步入内,就听那虚弱却又嚣张的女声传来。

“沈瞿,你合该拿出些求人的态度。”

沈婳仰着脸,就听‘砰’的一声,房门承受不住力,摇摇欲坠,彻底倒塌。

她闪过瞬间的茫然,转头看向崔韫。

沈婳:“......”

崔韫:“......”

沈婳毫不犹豫的决定将没讲完的话说完。

她又将脑袋转了回去。

“还没考虑好吗?给我嗑个响头,挤几颗眼泪,没准我就答应了。”

沈瞿的尊严自小被践踏。可他从未想过,沈婳是直接将其踩的稀巴烂。

“你是谁!”他的脸色沉的如墨。看向不速之客。

崔韫自然不会降低身份去搭理他。他的视线落在一处。

沈婳的脸上都是血,脏兮兮的实在让人没法想象同先前放狠话的女娘是同一人。

崔韫缓步走近沈婳,眸光一寸一寸在沈婳脸上游离。

见她脸上的伤并不重,若好生养着,也不会留疤。眉宇间这才松了松。

不然,无法同谢珣交差。

“沈娘子。”

沈婳弯唇丝毫不吝啬的冲他一笑。

“是你啊。”

“你怎么来了?”

不等崔韫出声,沈婳又正色。

“衙门的事还没谢恩公,既然来了,开个价吧。”

崔韫敛眸。

“不要钱。”

他拒绝的果断,沈婳继续茫然。

她猜不透,为什么有人对钱不感兴趣?

“可你在我身上也讨不到别的好处。”

这世上真的有做好事不求任何回报的君子?

沈婳:“你图什么?”

沈瞿:???你们就唠嗑上了是吧?

崔韫无视碍眼的沈瞿,淡声道:“给你时间收拾,同我去客栈歇下,明儿一早接你去盛京。”

沈婳倏然瞪大了眼。

她!怀疑崔韫是看上她了!

沈婳也不是头一次被人喜欢,就算崔韫生的俊,可她也不至于被男色昏了头。

小娘子顶着一脸的血,仰着下巴,冷静异常:“哦,你要我的人?”

这是你一个未及笄的女娘说得出口的?

崔韫仿若听到了可笑的言辞,一时间竟不知该给出何等反应。

他平素再成稳,也有过片刻的荒谬。

他来丰州城舟车劳顿,绝非是同沈婳废话的,身侧又有姬纥作乱难得安宁,偏如今沈婳还一副贞洁烈女的姿态。

所有的解释如鲠在喉。

崔韫耐着脾气正要提及谢珣。

沈婳却不愿听那些浪荡子用来哄骗女娘的酸词。

她为难的摊了摊手:“你虽是我恩公,也不该得寸进尺。”

又生怕将人得罪了,沈婳紧接给他台阶下。

“你可知我最宝贝的是什么?”

崔韫:……

见他沉默,沈婳给倚翠使了个眼色。

倚翠大声答:“我们娘子最宝贝的是脸!”

以前的确是……

沈婳拧眉,坚定的表明立场,幽幽道:“错了,是贞操!”

第34章 我还能让你在眼皮子底下跟人私奔?

空气凝滞,让人喘不过气来。

崔韫淡淡的睨着她。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可却让沈婳倍感压力。

作天作地的她不安的抿了抿唇。

也是,话说的过于直白,像崔韫这种公子哥,定然恼羞成怒,可他的涵养极好,并未强人所难给沈婳难堪。

其实,若能借崔韫离开沈府,天高海阔,沈瞿能耐她何?

沈瞿的根基并不稳,他的手伸不了多长。

一番深思下,崔韫的那点情爱小心思和逃离沈瞿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沈瞿闭了闭眼,无处发泄的怒火揉成团,他神色不明的对上崔韫的眼。盛怒之余,气势却轻轻松松被后者压制。

“未经通报就让生人登堂入室,门房都是死的吗!”

外头的婆子战战兢兢,吴秃头的脸色也不大好。

他压低嗓音质问:“你是如何办事的?”

竟然将人放进来?

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管家,老奴是被挟持的,更何况此人的身份没法拦啊!”

说着,婆子眼珠子一转,凑近吴秃头。

“这是盛京来的大官。”

说着,又在吴管家耳边轻声一句。

吴秃头心下一咯噔。暗叫不妙。

他急匆匆就要入室耳语将崔韫身份告知沈瞿,却到底晚了一步。刚迈入门槛吗,就听沈瞿黑着脸斥。

“沈家女岂是你能带走的?”

“沈婳,阿爹虽不在了,可长兄为父,我还能让你在眼皮子底下跟人私奔?”

“简直可笑!”

沈瞿严重怀疑此人是故意接近沈婳。兴许将心思打在绣坊上。

怪他这些时日,对沈婳疏于管教,以至于遭此种种祸端,又让眼前之人有机可乘。

“无媒无聘,你的身份尚未可知,她虽年幼,还能无知被你蛊惑?”

那句冷冰冰的——管家送客。刚卡在喉咙处,就听沈婳拆台欢呼雀跃。

“哇哦!”

“倚翠,快收拾包袱!”

沈瞿:?

崔韫善揣测人心,可沈婳一连串的反常的反应实在让他捉摸不透。

他敛眉指尖摩挲着腕间的红润透亮的金刚菩提手串。触感细腻,光泽诱人。

他并无过多的举动,神情寡淡。瞥向沈瞿的视线,不骄不躁,却让沈瞿卑微至尘埃。

沈瞿:??

沈婳的话,倚翠就没有不听的。

“欸!”

沈婳眉目间都淌着欢愉。

她开始指挥。

“衣裙带几身素的就成,绫罗绸缎我尚在孝期穿不得,可左右来年就过时了。”

“首饰款式也容易过时,仔细盘点,除了黑檀木匣子里头的,其余你们一并拿去分了。”

她踩着绣花鞋,慢慢挪到足有她半个高的花瓶前,爱惜的摸了摸。

“这是我七岁生辰,阿兄送的。带走!”

倚翠一挥手,就有奴才上前搬。

沈婳说一句,她连连点头,还不忘体贴附和:“娘子睡前都要抱着先夫人亲手缝制的兔子玩偶,不能落下。”

不过眨眼功夫,就收拾了几大箱。

而沈婳却还不满意。她绕着屋子走了几圈后,最后站在僵硬的沈瞿面前。

沈婳睨着她。

沈瞿的眉拧成一条线。

沈婳撇嘴,真是不知好歹的男人。

“让让,挡我路了。”

沈瞿咬着牙,面目跟着扭曲:“沈婳,你是要一意孤行与我作对?就不怕我在族谱上去你的名吗!”

这话一出,喜庆搬家的满屋子奴才都不由分说停下手里的动作。

崔韫的指尖一顿。却并不打算插手此事,他的视线落在沈婳身上,而沈婳也没让他失望。

沈婳:“我好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