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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278)

“是吗?我还以为沈娘子是会说。”

他一顿,凉淡似笑。

“不意外,毕竟你有那无处安放的美貌。”

沈婳:……的确是她想说的词。

可从崔韫嘴里不含任何情绪的说出来,裹着一股凉飕飕的寒风。有些怪异。

“沈娘子怎么不出声了?”

沈婳迟疑:“说的很不错,那我夸夸你?”

不知为何,沈婳再吃炙肉时,总觉得比先前的香。

味蕾得到满足后,女娘舒坦,甫一抬头,不由一怔。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

乐伽察觉落在身上的一道强烈却不夹杂恶意的目光。

她对上女娘的视线。

沈婳矜持的抬起手侧的茶盏,对着乐伽敬了敬。

乐伽惶恐。自来大祁后,她收到的大多都是鄙夷和轻视。她连忙捧起酒盏,回敬。

沈婳很快收回视线。继续吃着肉,眼神深沉却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她又看过去。

女娘又敬了一杯。

乐伽继续回敬。

沈婳微笑,继续吃肉。

然后又看过去。

不等沈婳举杯,乐伽眉眼弯弯就敬了过来。

崔韫:……

谢珣:……

经验让他们总觉得不安。

而这边,姬霍正下保证。

“皇伯伯,监督一事,我必须办的漂漂亮亮的,给您长脸。”

“堂兄膝下的皇长孙,曾将默夫子气的得病,我定然也会把他教训的服服帖帖。”

爀帝也彻底没了胃口。

“老四,这事你怎么看?”

被点了名的姬妄,这才上前:“儿臣觉得可一试。”

“阿霍是皇叔的血脉,日后得撑起恭亲王府门楣,继续不学无术如何能成才?”

“然,皇兄所言也无错,不如先试上一月瞧瞧,若实在不行父皇大可撤去其职。”

他说一句话,姬甀的脸色就差一分。

“嗯,依你所言。”

爀帝最好面子,没看地上的姬甀一眼,离席。

姬霍很是气人的对着爀帝离去的背影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谢皇伯伯。”

爀帝回了营帐,发了好大一通火。

他摔了茶盏,怒意燃烧。

“一个不起眼的监督之职,也就他揪着不放!”

这些年,他给姬甀收拾的烂摊子也不少了。

应公公忙安抚:“殿下无非是太有担当了。生怕国子监会有不好。”

爀帝还能不知姬甀的用意,无非是这些时日次次碰壁元气大伤。故想出头来彰显他的能耐。

第300章 你的脸怎这般红

“那也得从不出错,不让人抓着把柄,才会让人信服。”

他如此不给恭亲王府的脸面,怎能怪姬霍给他抖了出来。

爀帝眸中冰冷:“他还总是怨朕更疼爱老四。”

“朕倒是想高看他,他给朕机会了吗!”

“御史台的人,只怕是又要联名上书参他了!”

应公公将头压到最低,身子也躬了起来。

“皇上息怒。”

“这次狩猎,是殿下拔得头筹。”

爀帝闻言,却是冷冷一笑。

“若谢珣上心,有他什么事!此事是值得拿出来说嘴吗?”

说着,他努力平息情绪。沉着脸翻开名册,视线往下落,又停留在最后一页。

姬纥,数量零

姬誊,数量零。

都是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

篝火宴随着天子离去,很快陷入了僵局。

这场宴,也跟着散场。

满座的席位,很快,只留下几个人。

“姬霍。”

角落里的姬纥总算忍着笑出声。

“你当真要去国子监?”

姬霍从地上爬起来,他也没隐瞒。

“原本我是一万个不愿。”

“凭着我的本事要不了几天,也能将国子监闹的乌烟瘴气,自然能让皇伯伯收回成命。”

可偏偏,姬甀死命的撞上来给他寻晦气。

姬霍放狠话:“我呢,一定和皇太孙磕到底。我搞不了姬甀,就搞他八岁的儿子!”

八岁……

谢珣起身,索性走到对面,搬来隔壁空着的案桌,一并拼在阳陵侯府席位上。

很快,他又取来椅子,招呼谢宜宁坐下。

姬霍准备算账,他气势冲冲过来。

崔韫见状却是波澜不惊。

“世子不该谢我吗?”

“我谢你*#%!*……#”

他骂的很脏。

谢珣听的头疼:“姬霍,与你而言,这是好事。”

“四皇子适才所言不无道理。你父亲总会年迈,你还指望他能护你多久?”

姬霍很快泄了气。

护吗?

他其实并不懂恭亲王。

他甚至没法同外人道,是他父王故意把他养废的。

模糊的记忆里。

——谁准许你偷偷看书的?

——臭小子,在描摹谁的字帖?霍哥儿不过六岁,正是贪玩的年纪,走,阿爹带你去放纸鸢。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

在他彻底变坏养歪之前,又将他从赌坊里揪出来。手腕粗的藤条不由分说的落在他身上。

——那是你能沾的?

——那种地儿是能吃人的!多少赌徒债台高筑,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还去不去了!去不去了!

谢珣见他安静了,把人拉着坐下,又对崔韫随意道:“他这人毛病多,可人还是不错的。”

崔韫垂眸给谢珣斟了盏酒,情绪素淡道。

“他咒我的夫人。”

沈婳险些呛到,连忙喝了一口酒压惊。

谢珣困惑,他去看姬霍:“可是真的?”

姬霍不甘不愿点头。

谢珣继续疑惑:“……你何时有的夫人?”

“快了。”

姬霍:……不要脸!

谢珣也不再问,左右是崔韫的私事。他的心思只在沈婳身上。

“那行,回头记得请我喝杯喜酒。”

他转头:“沈娘子。”

沈婳手一抖:“谢……谢世子。”

“你的脸怎这般红?”

沈婳茫然:“有吗?”

沈婳掏出小镜子,凑近了看。镜子里的女娘面颊晕粉。

她茫然:“可我不热啊。”

可为什么,她的耳根也开始发烫?

这边说着话,很快,又有人搬着案桌拼上来。

姬纥抱怨:“好好的篝火宴,舒御史提什么默夫子。闹了这么久,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热乎的。”

不过人走光了也好。

他多看姬甀一眼,就膈应。

姬纥转身去看身后。

“跟着我作甚,还不回营帐?。”

很快,传来轻慢的脚步声。

乐伽走近姬纥,她眼睛不敢随意看,就低着头看地。用蹩脚的口音呐呐道。

“我不走。”

她讨好道:“老七,行不行?”

老七???

“谁让你这么叫我了!”

“父皇是这……这么叫的。”

“你又不是我长辈!不准叫!”

乐伽小声抱怨:“你们这里规矩好多。”

姬纥觉得乐伽忒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