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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277)

这话,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爀帝也是一喜:“朕就知你最有主意,快说。”

崔韫将视线缓缓落到了摊靠在背椅上,翘着二郎腿不知何时闭眼,睡的醉生梦死,还在打鼾的姬霍身上。

场面蓦然一静。

爀帝:???

众人:???

恭亲王:!!!

他一掌拍了过去。

“嗷!”

姬霍疼的惊醒。

他刚要骂人,却听姬甀为难道:“姬霍虽是我堂弟,可他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便是写的字,只怕都没稚儿工整,文不文,武不武,这些年来事事荒唐,崔侯所言,实在儿戏!”

姬霍不高兴了。

“我没本事碍着你了。”

恭亲王也不高兴,一张脸拉的老长。

“太子,你当着我的面,这般言语,怕是不好吧。”

实话!需要你说吗?

他还会不知道?

非要在他心窝处撒一把盐?

姬甀忙道:“皇叔息怒。”

“都气到嗓子眼了,你让我怎么息?”

周边的议论也跟着纷纷。

崔韫嗓音偷着股冷清:“诸位稍安勿躁。”

他微微一笑:“事前,世子就曾在臣面前提及默夫子一事。”

“世子看法独特。更是字字珠玑。”

姬霍没想到崔韫又夸他。当即抬起手:“你这人怎么揪着一件事不放,私下夸还不够,非要让皇伯伯赏我吗?行了,不许再说了。”

不!

说!

继续说!

他受得住!

崔韫语气平静:“论学识,他的确不及旁人,论规矩,亦是如此。然,人有所长亦有所短。世子为皇亲贵戚,自也有让人信服之处。”

他缓缓一顿:“譬如……谦虚。”

姬霍飘飘然。

他甚至觉得,崔韫同沈婳也挺相配的。

谢珣是兄弟,可到底是后面插足的。若是去抢,到底不磊落!

崔韫:“既然无法定下人选,臣以为,不如请盘山学院的周老先生出山坐镇。若怕疏忽,也可再从翰林院挑选几位大人,一并辅佐。”

“再由世子行监督之责。”

姬霍有种不好的预感。

姬甀仍旧不赞同。

“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舒御史也是紧紧皱眉。

“的确不可。”

“怎么不可了!本王到觉得崔小子说的实在好。”

“有我儿在,谁敢不知死活的逃学?”

“那些扰乱课堂的,不顾夫子教诲趴桌上睡的,都是我儿玩剩下的。”

“他总不能继续闲散下去!皇兄!臣弟像你保证,只要他在,保管那些学子老老实实的!”

“是吧!臭小子。日后你得以身作则,在国子监受着熏陶,没准不出几年,科举上头都能有名次了!”

姬霍的唇上下抖动,得意散去,变成崩溃。只能含恨的看向不远处云淡风轻的崔韫。

“我……我不想。”

后背被恭亲王狠狠一拍。

他险些吐出血来。

恭亲王:“不!你可太想了。”

第299章 你有那无处安放的美貌

“孤为储君,有监国之责,就算得罪了皇叔,有的话也不得不说。并非孤贬低姬霍,这些年,他除了闯祸还会什么?让他前去,只会误人子弟。”

姬霍被崔韫算计的本就心生厌烦。偏偏姬甀还自诩不凡,像只讨人嫌的苍蝇般,嗡嗡的吵个不停。

姬霍就不明白了。

姬甀能站在这里无非是投了个好胎。

皇子里头,若个个都不曾出事,一并接受同等的教学。在那里头,他可算不得拔尖!

而,姬甀凭什么瞧不起他?

姬霍钻入死胡同,突然较起了劲。他眼眸一转,闪着精光。

“我承认,刚纳的小妾没舍得让给太子堂兄的确不应该。可一个女娘罢了,堂兄何至于如此记仇?”

他表示很无奈:“可那小妾觉得我俊,也会疼人。自个儿点头非要跟我,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太子您也强求不来。”

一个强求,不得不让人深思。

这三言两语透露的消息太多,足以让在场的人齐齐吸气。

姬甀傻眼。

皇后更觉脸上无光,险些失了仪态。

恭亲王一拍桌子,震的上头茶盏里的水肆意剧烈晃动,跟着溅了出来:“竖子!你休要污蔑!”

姬霍毫不畏惧。只见他起身出席,在诸多目光下,在爀帝面前直挺挺跪下。

“皇伯伯,我可不敢当着您的面耍心眼随意污蔑。你若不信,大可回去后查上一查。”

他甚至装模作样的给姬甀求情:“不过,也不能怪太子,我那小妾身娇体软,又唱的了能酥人骨头的江南小曲。的确是不可多得美娇娘。”

爀帝目光犀利看向姬甀。

姬甀哪儿还有先前的义正言辞,当即白着脸跟着跪下。

“父皇——”

纳一个小妾,诚然不算什么大事。

可姬甀是太子。

先有宣家女娘,早已让人引发公愤,后又有乐伽公主一事,好不容易才将丑事掩下。

如今,又是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妾。

御史台的人对姬甀失望透顶。

很快,舒御史颤抖着手:“储君您……”

怎可如此好色!

好色也就罢了,偏偏被半点不怕事大打姬霍抓了错处来,德行实在有亏

为了顾及皇室颜面,舒御史到底不曾宣于口。而是闭了闭眼,缓解情绪后,朝爀帝行了个大礼。

“臣身子不适,望陛下容臣先行离去。”

御史台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望陛下容臣等先行离去。”

爀帝眼前一黑。却只能摆摆手答应了。就在这时,兵士战战兢兢的上烤好的肉。

沈婳总算发出愉悦的欢呼声。

女娘早就饿了。

崔绒见气氛紧张,而沈婳吃的很香,不免惊愕:“你还吃得下啊。”

女娘嘴塞的鼓鼓嚷嚷的,说话很是费力。她支支吾吾含糊不清:“但我……饿了啊。”

国子监的事,是官员的事。

姬甀的事亦同她不相关。

这篝火宴本就是吃炙肉的,若非如此,沈婳才不愿意来。

她的盘子被人取走。

女娘咬着肉的动作停了下来。慢吞吞的看向手的主人。

崔韫将肉切小,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却很是赏心悦目,最后又将盘子送过去。

正好方便沈婳一嘴一个。

沈婳:“你——”

崔韫轻轻一瞥:“思来想去,小厮做的,我大抵也是能做的。”

沈婳眼眸微微一颤。

她连忙喝了口酒压压惊,刚要说话就听崔绒不合时宜的出声。

“沈姐姐,四皇子怎么又在看你!我盯他很久了!”

崔绒很不高兴:“他是看上你的脸了,还是看上你的钱了!我答应了吗?二叔答应了吗!”

沈婳闻言正要说什么,就听崔韫冷淡又危险的笑了笑。

沈婳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成了一句。

“我想了想,他没准也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