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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276)

谢珣却是不欲再听,侧头同谢宜宁说话。

颜提督怔怔的不再多言,然,神情却转于落寞。

提督夫人看在眼里,心下万分不畅快:“老爷顾及旧事,好意提醒,谢家人可曾有一次领情?”

“便是逢年过节送去的礼盒,一次次吃闭门羹还不够吗。辅国公府当真是好大的做派,逼的老爷您一次次伏低做小。”

“难不成当年——”

颜提督黑脸斥:“住嘴。”

夫妻二人的声音很低。可全然入了颜宓的耳。

颜宓低着头,仓皇的去喝滚烫的热水。却驱不了身上寒意。

辅国公府同提督府的陈年旧账,是无论如何都翻不清了。她嫁谁都成,偏偏没法入谢家的门。

左右不会是他,那……卫家也行。

眼瞅着落在谢珣身上的视线一道紧追着一道。沈婳恼怒不已。袖下的手在克制颤抖。

“你怎么了?”崔绒察觉她的不对。

沈婳:“拉着我。”

“啊?”

女娘幽幽:“我怕忍不住跑上前,让这死老太婆身上见红。”

崔绒眼睛一亮:“那你犹豫什么?去啊!我早看她不爽了。”

“这种好事,我拉着你作甚?”

“去,别逼我看不起你。”

崔绒一高兴,连带着她头上的揪揪都晃了晃。

沈婳冷笑一声。抬头就见谢珣安抚的眼神。

他朝她小幅度的摇头。

沈婳立马蔫了。

好在这时,应公公归,恭敬呈上一物。

爀帝老谋深算,很快将穆太后释放的压力,三两下拨开。显得皇家从不逼迫人。

“小五的事朕会上心。”

“不止是敏儿。太子和老四屋里也该添人了。”

皇后闻言,连忙起身福了福身子:“是,臣妾谨记。”

这三两句对话,让众臣心思百转千回。恨不得推出府上何时的女娘去毛遂自荐。

韦珠珠当下坐直身子。

她很有心机的露出最好的侧颜。

若她成了太子或是四皇子屋里的人,韦盈盈这个三皇子妃算什么!

就连沈婳那种人,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跪下!

姬妄从一开始就安静的坐在席位上。一听这话,心下实在堵着慌。

他对爀帝到底是埋怨的。

眼下,早已娶妻生子。可二哥的婚事,至今未有着落。爀帝怕是都忘了。

他还记得。

离宫前,比姬妄还高的姬聪抱着他的胳膊,哭的一抽一抽的:“四弟,为什么春猎父皇不让我去,是嫌我丢人吗?”

“我不傻的。”

可姬妄却记得,年幼的姬聪还未出事前,曾坐在他的榻前,轻轻拍打她的背。明明大不了他几岁,却很有做兄长的模样

——阿妄,瞧你吓得,不就是梦魇么,那都是假的,皇兄在呢。

他的二哥,若不曾出事,定然光芒万丈!

而这一切都是东宫害的!

父皇却选择装傻充愣至今。

甚至有心思给她立侧妃。却曾没想过姬聪分毫。

第298章 不知死活的去和崔韫和谢珣抢女娘吧

姬妄压下心里的不虞,视线随意一扫,忽而定住,落在阳陵侯府席位,那里坐着的女娘在灯火的光晕下,肌肤胜雪柔美卓态。

女娘正闷闷不已的瘪嘴。

崔绒正凑上前同她说些什么。却被她一把按了回去。

崔绒恼火,去向边上的崔韫告状。

崔韫却是夹了块点心到崔绒碗里。还不得小女娘得意,就见崔韫神色自然的又在沈婳碗里夹了一块。

刚要放下筷子,忽而一顿又给夹了一块。

眼见崔绒要哭了。

女娘这才有了笑脸,不忘过去显摆。

姬妄久久不得回神。

“喂。”

忽而有人喊他。

姬霍:“看什么呢,把眼神收回去。”

姬妄很快压下失态,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那女娘你可识?”

老子认识,关你屁事!

姬霍看着他就来气。

他是男人,又流连于风月场所,最清楚男人的心思。

沈婳是他兄弟谢珣的!姬妄看什么看!

可忽而转念一想,立马变了注意。

“阳陵侯府的表姑娘。”

姬霍清了清嗓子:“是侯府主母娘家那边的亲戚。故,侯府上下对此很是看重。”

他遗憾不已:“若不是崔韫看不上我当他表妹夫,我是一定要上门求娶的。你也知道,恭亲王府没有门第之见。可我吧,就看重她的美人皮,管她可有家道中落。”

他说完,还不往挑衅去看崔韫,却不妨男子早已抬眸,似有察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

姬霍:……

姬霍做贼心虚,连忙又去看姬妄。

“不过,她背后是阳陵侯府和永昌伯爵府。这身份也比盛京那些贵女高多了,你说是也不是?”

去!

不知死活的去和崔韫和谢珣抢女娘!

但凡他们给你机会,姬霍都算姬妄有本事!

姬妄便是再聪慧,也算不出姬霍心里的小九九。他甚至顺着姬霍所言,细细思量一番。

不说旁的,便是那最后一句话,就足以让他心动。

篝火宴,自然少不了炙肉。很快,那些肉质鲜美的猎物被清理干净,刷上秘制酱料,油水滋啦滋啦往下落。

舒御史却不合时宜的起身。

他恭敬的朝高位上的爀帝拱手。

“皇上,默夫子定下丁忧,不知您心下可有人选,暂时接管国子监。”

他一出列,很快也有文官接二连三起身。

“国子监不可一日无人,请皇上早些定夺。”

谈起此时,爀帝不免也愁上心头。

默夫子学识渊博,他的位置,岂是旁人想坐就能坐的?

他沉吟片刻,反倒问:“诸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有人提出:“不如请太傅行教导之责?”

很快,被人驳之:“不成,太傅年迈身子大不如前,如何吃得消。”

很多人,在这时看向了崔韫。

崔侯的学识,是默夫子夸了又夸的,太傅甚至曾放话,诸多见解不如崔韫的言辞。

可……总不能让他好好的大理寺卿不当,去国子监当夫子。

岂不是荒唐?

何况崔韫一走,大理寺的水又深,谁来接管?

很快,有人念及一人。

谁不知当年是崔老太爷一手培养的崔柏。偏偏后者弃文从武。

“崔老太爷学富五车,身子骨也坚朗。不知……”

崔韫不疾不徐起身。

“许大人说笑了。”

“祖父请辞罢官离开朝堂多年,便是家中小郡主都是外头聘请的夫子,他老人家如何能担负此等重任?”

这话也不假。

爀帝还记得,当年崔韫去外头给崔绒寻夫子时,他特地招其入宫。

——怎么不让绒姐儿来国子监?

崔韫却道。

——国子监默夫子严苛,臣也有私心,只盼她平安喜乐。

此时,男子周身都透着一股沉稳:“臣心里已有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