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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391)

管平波掀帘子进了屋,边拆斗篷边道:“什么叫坏主意?我想的是插秧之后怎生南下吞并岭南三郡之事。”

孔彰怔了怔:“三郡?琼涯也要么?”

管平波道:“先打岭东与岭西,琼涯靠渗透的,不急一时。不过岭东还好,气候温热,植被丰富;岭西却有大半拉石头山,自古以来的穷乡僻壤,土客家打的一塌糊涂,大概只取东部与首府,其余的挂个名,只待日后再收拾。如此,算上老爷子那边,我们便有七郡之势,可与姜戎打持久战了。”

孔彰道:“我以为你们会想着北上。”

管平波苦笑:“北边一马平川,打游牧何其艰难。宋时没有能养马的河套,足足被动了大几百年。我们休说河套,稍微平点的地方都没有呢。”

孔彰点头道:“高山牧场也够宽广的,过几年马群繁育,就方便了。何况姜戎未必能持久,中原繁华迷人眼,过几年再打反而容易。只可惜百姓要遭殃了。”

管平波道:“终究还是得把西域抢回来。我记得史书有记载,马群一到南边就容易种群退化。西域那片广袤的土地,于产马方面,真的是得天独厚。”

孔彰做梦都想带着骑兵驰骋沙场,故用期寄的眼神看向管平波道:“若有西行一日,我愿为前锋!”

管平波笑着摆摆手道:“早多着呢。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游荡,李恩会呢?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么?”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大抵是寻莫日根去了吧。”孔彰也问道,“将军怎么也是一个人?大姐姐和谭大哥呢?”

管平波笑道:“好容易过个年,到底我们也跟着老爷子得了体面,他们爱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去岁石竹营之事,闹的大家夥好几个月都没怎么开笑脸,该就此揭过了。”

孔彰突然道:“元宵姑娘你就打算放着她在学堂里教书?”

管平波惊奇的看着孔彰:“你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孔彰见管平波误会,忙撇清道:“别看我,李恩会问的。”

管平波神色一凝:“他什么意思?”

孔彰一脸便秘的表情道:“据说元宵姑娘是唯一一个不嫌他丑的……”

管平波抽抽嘴角:“我忙了几日没照管,我们的小元宵就眼瘸了么?”

孔彰摸摸鼻子:“那个,将军要是想打死李恩会,还请看在我的份上,留他一口气……”

管平波轻笑道:“何至于?营里追元宵的多了,元宵也到了年纪,只要她自家愿意,我可懒得管。”

孔彰有些惊讶的道:“我还以为将军会把把关。”

管平波嗤笑:“这有什么好把关的?漫说李恩会不敢作死,他便就是图的元宵的身份,又能如何他能哄的元宵高兴呢,就过。哄不了了,一脚踹了就是。我眼皮子底下,我家弟子还能吃了亏不成?”不养后宫已经很给男权社会面子了好伐!

孔彰:“……”

说着,管平波轻轻叹道:“何况那孩子死里逃生,谭城之战的梦靥一直挥之不去。她那般重的心结,能有人带着她慢慢走出来,也是好的。”

孔彰再次:“……”母老虎想法果然清奇。忍不住问道:“要是窦二老爷惹得你不高兴了,你也踹么?”

管平波挑眉:“你以为我不敢么?”

孔彰愕然!

管平波似笑非笑的道:“孔将军何必揣著明白装糊涂。”

孔彰闻言不由放下心来,他并不想去窦家手下混日子。管平波打着拆夥的主意,再好不过。于是笑道:“你们巴州的堂客啊……”谭元洲惧了内就能获得问鼎天下的机会,一腔心意付出的太值了!

第205章 排队

第2章 排队

白雪皑皑,一抹红影蜷在雪地里, 尤其的扎眼。李恩会悠然的走到近前, 便见红影身旁还有只圆润的白底黄花猫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听见沙沙脚步身由远及近, 带着兜帽的人不由回头看了看, 忙起身见礼:“李游击新年好。”

李恩会驻足, 笑道:“元姑娘新年大吉。展眼一年未见,姑娘的伤势应该痊愈了吧?”

元宵笑了笑没说话,潘志文那一箭射断了她的肩胛骨, 虽得军医及时救治,到底难以康复。如今右手半分力气都无, 连筷子都拿不住, 不独不能挥刀舞剑,但凡遇上阴雨潮湿, 总要发作一番, 故而一直呆在北矿营游手好闲。心里万般焦虑自己的无用,不过不便对生人诉说。

李恩会是个自来熟, 自顾自的说道:“姑娘甚是消瘦, 可要多多保重,省的将军担忧。”

元宵岔开话题道:“李游击怎地不去寻孔将军说话?”

李恩会无奈笑道:“苏姑娘方才去找他拜年, 我不好打搅的。”说着长长叹息一声, “专程刺我个孤家寡人的眼呐!”

元宵噗嗤笑道:“军中那多姑娘,游击没有看得入眼的么?”

李恩会心道, 所以我来了啊。这年头寻个眼瘸的姑娘多么不容易!要知道李家世居边陲,他大概有些异族血统, 长相不全是中原人的模样,偏生倒霉催的没混好。如果说孔彰是捡着两族的好处长,他就是捡着短处生。

孔彰若不是日日操练晒的狠了,那叫一个肌肤似雪,配上清澈的绿眸,端的是颠倒众生。他李恩会呢?不知像了哪位祖宗,黑的跟煤炭似的,眼睛小成一条缝,厚嘴唇歪牙齿,一个高鼻梁支棱着,怎么看怎么奇怪。两边都嫌他丑,从小受尽了打击。

可巧元宵脸盲,记人脸是她最痛苦的事,李恩会这张混在人群里也能叫她一眼就认出来的脸,着实倍感亲切。去年初李恩会瞎扯淡的自嘲时,元宵很认真的说:“很丑么?不觉得,生的挺精神的。”把李恩会险些感动的哭出来,从此就打上了元宵的坏主意,只可惜军务在身,来不及多说两句话,他就得走了。年底述职,又一直忙碌,直到今日才寻到了搭讪的机会。

有孔彰在北矿营里呆着,元宵的情形李恩会了然于胸。元宵是个很努力的女孩子,习武那般辛苦,她硬是坚持了多年,且在受伤后依旧尽可能的练习,可见呆在学堂里轻轻松松的教书,并非她本意。

然她当初在石竹营尸位素餐,纵然是潘志文欺瞒她在前,失职之过也难让她翻身。她想要摆脱终其一生无所事事,谈何容易?李恩会是个人精,能让人精老老实实跟随的主将孔彰亦不是只长了个好看的皮囊。略微试探两句,单纯的元宵就清澈见底的呈现在孔彰面前。孔彰不理解李恩会上蹿下跳找媳妇的心情,但不妨碍他告诉好兄弟元宵心中的不甘。

李恩会并没有多少献殷勤的功夫,他过的几日还得回高山营,再见面或许就是下一年。而军中想追大小姐的不计其数,须得抓紧一切机会。故而他缓缓开口道:“元姑娘去当先生,有些可惜了。”

元宵垂下眼睑道:“别的事我干不好。”

李恩会笑道:“将军常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们虎贲军重教育,做先生自是有大功劳的。只是元姑娘,请恕我直言,在学里教孩子们识字拳脚,你会,旁人也会。过得几年,孩子们长大了,他们能比你教的还好。你是将军的弟子,又受了许多委屈,谁都不好意思慢待你,可也容易看轻你。”

元宵脸色发僵,李恩会可谓一语中的。军中几乎每个人都认得她,但没有一个人认得的是元宵,他们只是认得将军的弟子。元宵从来就很想自己能有点用,不说自家功成名就,至少能为管平波做点什么,才不枉顾她多年的维护疼惜。

可元宵悲哀的发现,她一无是处的那么彻底。教书的确能帮管平波分忧,但就如李恩会所言,那是人人都能做的事。多少战兵的家眷想图这一份清闲?所以,她真的是分忧,还是管平波的另一桩麻烦?

李恩会观其神色,便知自己猜对了。他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元姑娘看不看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