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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392)

元宵疑惑的看了过来。

李恩会笑道:“姑娘何不学学姜戎话?将军是听不懂姜戎话的,她又没空学。你好生学了,日后替将军做翻译,岂不甚妙?”

元宵不由道:“你们不都会么?”

李恩会道:“我们要打仗,做不了将军的随从。”

元宵眼睛一亮,她伤势刚好的时候,给管平波做过一段时间的文书。然而她身体未恢复,且左手写字又慢又丑,几乎做不了什么,才被管平波扔去了教育司。可若是做翻译,她只要会听会说会看就可以了,字丑一点无妨。

管平波想要西域,她是知道的。西域各族语言亦不同,但既然伊德尔势大,他那部族的语言必定就如同中原的官话,差不多的人都要学。而营中的异族皆来自昔日的西姜部族,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是条明路!忙吃力的抬起右手,冲李恩会行了个礼道:“多谢游击指点!”

李恩会笑着摇头道:“什么指点?随口闲话罢了。你果真要学,择日不如撞日,我横竖闲着,能教你几句。待我回营后,你可以请教孔将军。他原先父兼母职,亲带了几年孩子,与怎么同时教人说几种话颇有心得,比我强的多。”

元宵有些迟疑的道:“那我会不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李恩会怅然道:“怎么说呢?他恨了那么许多年,一心想着报仇。还未等到机会,陈朝覆灭、仇人惨死,谁都会有一脚踩空的失落。我提议你学姜戎话,一则的确是有用,二则便是我的私心。想托你去搅和一下他,省的他陷在泥里爬不出来。事到如今,前尘往事,都尘归尘土归土,他还年轻,该想想将来,而不是如今的茫然。再不济,也得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吧?”说着对元宵作了个揖,“拜托姑娘了。”

元宵笑了笑,道:“我试试吧,与我自家也有好处,该我感激你才是。何况当日有救命之恩,游击有什么吩咐,只消不违背军规,我定然义不容辞。”

李恩会哈哈大笑:“我就这件事最愁,你愿帮忙,两清!”

孔彰对女人从来不假辞色,元宵觉得自己去缠着他学姜戎话,的确是要命的差事,遂笑道:“心伤难愈,我只能尽力而为。”

李恩会道:“姑娘的心伤甚时候能好呢?”

元宵一窒,陷入了沉默。

李恩会叹道:“姑娘还记得当日统计烈士之事?”

元宵低声道:“那时太乱,必然有疏漏的。”

李恩会却道:“然而他们那时候才反击,本来就已经是叛贼了。”

元宵怔了怔。

李恩会正色道:“第一次哗变时,他们若奋起反抗,就不会有被遗漏的风险。第一个埋骨之地的战兵,有一个算一个,皆为烈士。”

元宵脸色发白:“难道人的一时懦弱,就不可原谅的么?”

“看是什么样的懦弱,什么时候懦弱。”李恩会伸手拍拍元宵的脑袋,“小姑娘,很多事莫强求,强求就着相了。你看,我妈还没找着呢,没准哪一天我在战场上,一刀就把后爹给剁了都不知道。莫日根还有儿女在姜戎,翌日战场,父子相残也不是不可能。乱世之中,人如蝼蚁,你一个人改变不了多少,能帮一个是一个。想以一人之力逆天而为,就是狂妄了。”

元宵一呆。

李恩会笑着起身,岔开话题道:“外面冷,姑娘不嫌弃的话,随我去孔将军屋里学学姜戎话?”

元宵忙叫住李恩会:“那个,我真的很狂妄么?”

李恩会道:“想听真话?”

“嗯。”

李恩会挠挠头,有些郁闷的道:“我说了真话你别生气。”

“嗯。”

“你天性不狂,就是……呃……太孩子气了……”一句话说完,李恩会顿时心如死灰。他怎么就这么嘴贱呢?人都是爱听好话的,他居然把话题引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他今早起来练拳被孔彰打傻了么?

谁料元宵一点没生气,反而轻声道:“多谢。”

李恩会一愣。

元宵勉强笑道:“很少有人对我说实话,师父太忙了,又怜我受了伤,多半都是哄着我。我知道,只有孩子才要人哄。那个,你能告诉我怎么改么?我很笨,我……自己不知道怎么……长大……”

李恩会突然笑出声来:“就这样,挺好的。”

元宵苦笑:“师父够累的了,我不能让她操一世的心。”

李恩会道:“这差使我替将军干了,如何?”

元宵足足呆了半柱香功夫,才听明白李恩会话中的意思,不由问:“你是在追我么?”

李恩会点头,露出一个自以为最好看的笑:“你愿意么?”

元宵看了李恩会一眼,而后无情的道:“去陆镇抚那里拿号,然后递交材料去李司长那里审核。”

元宵面无表情的道:“追我的人太多了,麻烦不要插队,不要试图走后门,先去领报名表。李司长排好相亲时间表,会通知你的。到那时你准时来请我吃饭,去吧。”

李恩会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你大爷”,迫于李玉娇的淫威,默默去整理材料了。要让他打听出是谁想的损招,绝对就地摁死!靠!

第206章 招欠

第3章 招欠

大概是人的精力有限,去了这处, 就去不了那处。管平波正是如此, 她满腹的野心, 把男女情愫几乎挤的灰飞烟灭。因此在她心里, 紫鹃所托非人也好, 元宵被迫招蜂引蝶也罢,都不值一提。她自带一股合则聚不合则分的气场,八成就是上辈子嫁不出去的真相。毕竟她老人家八块腹肌的审美起步价, 条件是有些苛刻的。因为健身房练出来的面子货她看不上,而真正的强人多半同时有强大的掌控欲, 偏偏管平波不可能甘心让人摆布, 只好不了了之。

这份满不在乎,搁在三纲五常的时代里, 显得尤其的离经叛道。管平波对身边女孩的爱护人尽皆知, 偏偏在她们的婚姻上,基本不发表任何意见。就算紫鹃栽了个浑身是血, 在虎贲军各路狂蜂浪蝶轰炸元宵的时候, 她也无动于衷。

粗粗扫过李恩会递交上来的相亲申请,管平波果断的扔回了李玉娇手上, 依旧只有那句话:“自己看着办。”

李玉娇被噎了个半死。窦向东在应天称帝, 窦家整个一系的眼中,管平波是铁板钉钉的未来皇后。窦向东的挣扎并没有什么卵用, 在巴州堂客当家的风俗下,窦向东想立窦元福为太子, 承受的是巨大的压力。

因为没有人能理解他心中对管平波的忌惮,窦宏朗的呼声越发高涨。体现在日常,那便是追元宵的人如同过江之鲫。皇后弟子的夫婿,太容易出头,哪怕混吃等死,泼天富贵也唾手可得。

李玉娇生怕元宵那个笨丫头糊里糊涂被人生吞活剥。但管平波却是另一种思路——既然众人都是冲着权势而来,那么只要她权势不减,元宵的夫婿就只能低眉顺眼一辈子。人生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哪怕是糊涂过去,又有什么不好呢?于是管平波淡淡的道:“以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要报到我跟前。”李玉娇显然还没修炼出这等境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元宵容易被人骗,所以她想方设法的筛查掉居心不良之人,可想想管平波对婚姻的态度,又把嘴闭上了。看了一眼在另一张桌子上不知翻看着什么的谭元洲,默默替他点了根蜡,退出去排相亲表了。

谭元洲从文件中抬起头,笑眯眯的道:“李游击耍心眼把元宵支去孔美人处,他不怕元宵就此沉溺美色?她记不住寻常人脸,可是美丑总是能辨,何况她再是觉得人脸难辨,也不至于记不住令人惊艳的孔将军。”

管平波道:“孔彰不撩她,她那比我还不开窍的会动心才怪。”说着合上手中的资料,扭头看向谭元洲,正色道,“提起孔彰,我就愁死。他不肯娶亲,心就始终定不下来。人的牵绊无非父母夫妻子女知己。他是伊德尔亲手养大,以至于如此利器,我用着却多有掣肘。他至始至终与我都不甚交心,如若有机会,把他的婚事办下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