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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贤(187)+番外

她飞快地跑着。

然而,还没跑到陆澹的房间,忽然有人惊恐地大喊。

“红巾军攻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1397票加更~

本来应该昨晚发的,但昨晚吃过饭就困得要死然后睡到十二点,爬起来码到了一千字又去睡,然后这一睡就睡到了上午十一点/(ㄒoㄒ)/~~ 前些天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左右,实在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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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8.13

红巾军的速度比京城人们想象的还要快。

他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从开始攻城到京城沦陷,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 京城的人们有些甚至还未反应过来,糊里糊涂地,回过神就发现这京城再次换了主人。

京城四个城门大开, 无数头缠红巾的士兵潮水般涌入, 他们阵容齐整, 列队严明,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鲜血,浑身掩不住的肃杀之气,让躲在门后偷看的百姓胆战心惊,近乎绝望。

会屠城么?会抢劫么?会把他们当成猪狗一样随意糟蹋么?

有些人绝望地想着,却还有一些人, 他们同样害怕, 却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兴奋和期待。

他们都看过晋江先生的话本, 如果晋江先生没说谎的话,红巾军是从不滥杀无辜的。

他们的期待成真了。

红巾军一入城, 迅速分成几股,有的闯向官衙,有的闯向朝廷重臣之家, 而更多的士兵, 却是直接冲向皇宫。他们从街道上流水一样奔涌而过,没有任何停留,自然也没有普通百姓担心的抢劫杀人。

如此, 百姓们放心了。

可是,朝官和皇宫里的人却绝望了。

皇宫。

几番抵抗后,宫门彻底失守,皇宫如同一锅煮沸的水,四处逃窜的人就是那水里翻滚的饺子。

天授帝坐在龙椅上,头上的冠冕歪了半边儿,旁边只有一个忠心的內侍如丧考妣地守着。

大殿里不时有宫女太监进来,想要浑水摸鱼偷拿些之前的东西,天授帝冷眼瞧着,他毕竟积威尚存,那些太监宫女被他的目光瞧地心里打鼓,大多都是悄悄地又溜走了。

也有不死心的,居然还想抠龙椅上的宝石,天授帝也不说话,等他们靠近了,抽出藏在身后的剑,狠狠刺进他们的肚子里。

鲜血喷涌出来,喷了天授帝一身一脸。

他回到龙椅上,继续坐着,也不去擦脸上身上的血,反而用心的、小心翼翼地擦着剑上的血。

“皇上,咱们逃吧。”那內侍哭着脸劝,“逃出去,还能有一线生机。”逃出来,才有翻盘的希望。

天授帝充耳不闻,依旧在擦那柄剑,直到把那剑擦地雪亮如初,才终于舒了一口气,“擦干净了。”他高兴地说道。

见他这样,內侍嘤嘤地哭了起来。

天授帝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嘴里却在训斥着內侍:“哭什么。”

內侍依旧止不住哭。

天授帝道:“逃?你看这情形,还逃得出去么?”大殿外已经传来了喊杀声。

內侍嘴唇动了动,想说从皇宫地道里跑出去。

只是,那地道口如今只怕也已经堵了人,就算没堵人,只有他和皇帝两个,又能跑多久?到时候,还不是被抓回来。

就像被猫玩弄的老鼠一般。

“朕是天子,便是死,也要尊贵体面地死。”天授帝冷笑。

而伴随着他这句话的,是已经冲到大殿外的喊杀声,脚步声,有人在殿外露了个头,向里看一眼,旋即惊喜地大喊:“将军,大梁皇帝在这里!”

天授帝瞟了殿外一眼。

手中的剑毫无征兆地刺出,捅向那忠心內侍的肚腹。

內侍两眼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天授帝。

天授帝脸上露出了笑:“去吧,你也清清白白的死,这是朕最后一次赏赐你了,算是表彰你的忠心。”

內侍两眼依旧瞪着,身体却软软地倒下,再没了声息。

天授帝拔出了剑。殿外,罗钰一身染血的亮银铠甲,裹挟着寒霜而来,目光一眼便看到御座上的天授帝。

天授帝也看到了他。

原来,就是这个人啊。

就是这个人,毁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

天授帝叹息一声,那还沾染着鲜血的剑蓦地调转方向。

“噗嗤!”

是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天授帝眼里的光芒散去,身体却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御座上,仿佛一尊雕像,只有那还在流血的腹部证实了这是一个刚刚死去的生命。

“将、将军?”

看到这一幕的小兵结结巴巴地问罗钰。

罗钰沉默地看了眼那尸体:“留十个人,看好遗体,别让人糟蹋。走,去别处!”

除了留下看守天授帝遗体的,其余红巾军迅速跟着罗钰转换战场。

冷泉宫是个远离正殿的偏僻宫殿,因而红巾军攻到正殿时,冷泉宫的人还有时间躲藏。

冷泉宫最大的一座宫殿里,已经说不出话的太上皇躺在床榻上。虽然说不出话,身体动不了,但他眼睛还好着,耳朵也没聋,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太监宫女的恐惧嘶喊,也就明白了如今的处境。

他眼睛里留着泪,哀求地看着床边的男人。

那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身材颀长,样貌俊朗,很有股翩翩美男子的模样,只是如今他有些不修篇幅,也太过瘦弱了些,一身长袍晃晃荡荡地挂在身上,七分的样貌也只剩下三分。

男人正在拼命地扯床榻上的幔帐,完全没看到太上皇的眼神。

太上皇见状,只得“啊啊”地叫着。他说不出完整的字,只能这样叫,被□□毁坏的嗓子就像一个破了洞的风箱,声音嘶哑难听。

男人终于听到声音,他手里扯着幔帐,看了眼太上皇。

太上皇又激动地“啊啊”了两声。

男人的手握紧了幔帐,看着太上皇的眼神有些诡异。

在这样眼神的注视下,太上皇眼里的希冀一点点灭了,反而涌起惧怕来。

男人笑,放下手中幔帐,走到太上皇身前。

“皇上。”他语气温柔地叫了一声,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你知不知道,对着你这张老脸——我有多恶心?”

太上皇一愣,随即眼里浮现出愤怒。

男人呵呵笑了,“你觉着你给我荣宠我就该感恩戴德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不要这‘恶心’的荣宠?”

似乎想起了什么,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太上皇“啊啊”叫着,似乎想辩驳什么,然而男人已经不看他了。

男人继续撕着幔帐,待撕了足够的幔帐,就将它们打上结,结成一条长长的绳子。他拿着这绳子跑到殿外,殿外有个水井,只是却早已枯了,只有轱辘还立在那里。男人将绳子一头系在腰间,一头系在轱辘上,就要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