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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有毒(90)

瑞王捂着流血的额头离开的时候,瑞王妃偷偷地冲着他笑了笑,眼角眉梢含着的嘲讽,哪里有方才的悲痛?

瑞王此时好似那癞蛤|蟆上蒸笼,气鼓气胀,却也不敢对着太后皇帝大吼大闹,他早不年轻了,当年为了沈氏顶撞父母兄长的气势也早散了,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对沈氏的爱,随着岁月的积累,记忆的美化,那份感情非但不减,反倒越发深厚。

卫立山从皇宫回来就把里头发生的事儿给楚意说了,顺带还提了提当年的那些爱恨情仇,楚意听闻只觉的好笑,反正她是一点儿没感受到瑞王和先瑞王妃沈氏之间所谓的真爱。

转入初冬,天气越发凉了,因瑞王妃闹了一出,京都八卦群众久埋的记忆渐渐苏醒,茶楼说书的将主人公换了个名姓惊堂木一拍,缓缓道来先瑞王妃沈氏当年的那些个奇事儿。

“却说那江氏摆脱了自己夫君五公子,小心地转过院子,便瞧见墙角边上的白衣身影,她小跑了过去哭哭啼啼地搂住九公子,哀哀道了一声九弟。”说书人喝了一口茶,“江氏与九公子好不容易相见,执手相看泪眼,月下庭院微光如水,九公子情不自禁……”

兰衣听了半晌到这儿忍不住捂了捂耳朵,“小姐,这说书先生胆子可真大。”什么五公子九公子的,不就是那几个王爷吗?他也不怕人治他个抹黑皇室的罪名。

“你以为这酒楼的幕后东家是谁?”楚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是谁?”

楚意轻笑,“排号五六八|九的那几位王妃可是合伙做了不少生意的。”这几位王妃可真有意思,弄起自家男人来个个都不手软。

因为酒楼说书,沉寂了二十几年的老事再度闹的满城风雨,群众八卦的同时也不住唾弃一番那几个男人,顺带怜惜一把诸位王妃,碰上沈氏那么个祸害和脑子坏了的男人,真是作孽啊。

晏呈自打那日之后就一直住在卫家,他是个心大的,吃吃喝喝照样开心的飞起,瑞王妃在太后宫里住了几天就回到了王府,晏呈挑了个瑞王和晏觉不在的日子溜了过去。

他绘声绘色地说起这些天的流言蜚语,心疼了他娘和几个皇婶儿一波,转而说起了正事。

“娘,你怎么不干脆跟他和离了?”反正他也不喜欢他们娘俩,“等我入赘了,就把你接过去一起住。”他拍了拍胸脯,看起来相当孝顺。

瑞王妃抽了抽嘴角,你一个入赘的,你还挺得意是吧。

晏呈笑嘻嘻地给她捏了捏肩,“怎么样?心不心动?卫家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进去的!”

看着傻儿子那一副你是沾了我的光的蠢样,瑞王妃扶额,将人拉到身前的圆凳上坐下,照例叫人取了一叠银票过来,“娘做事自有分寸,你别管。”

说着将那银票递给他,“行了,撒娇卖乖的,就知道你是惦记着老娘的钱,拿去。”

瑞王妃等着晏呈收下钱,如往常一样亲亲热热地叫她娘,谁知他非常有骨气地把那一叠纸银票推了回去,摇头道:“不要,不要,娘你留着吧。”

瑞王妃惊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儿扭曲,“小子你这是从良了?打算好好备嫁,当个贤夫良父?”

晏呈无语地看了他娘一眼,旋即得意地将怀里巴掌大的雕花玉牌摸了出来,在瑞王妃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瑞王妃眯了眯眼,问道。

晏呈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卫家玉牌,只要是卫家的地儿,我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楚楚说了,随便花。”他顿了顿,瞅了瞅桌子上的那一叠银票,“娘,我现在是有钱人!皇伯父都没我有钱。”

瑞王妃愣了半晌,突地拽住晏呈的袍子,“儿啊,你回去问问儿媳妇儿,她身边还缺人不,你看为娘合适不合适?”她肯定比她蠢儿子更优秀!

第62章 大小姐(十一)

对于瑞王妃的话, 晏呈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瑞王妃看着他坚持的小模样惋惜地叹了几口气。母子俩又说了会子话,听嬷嬷说瑞王和晏觉回来了, 晏呈才翻墙跑回了卫府。

他绕了一圈也没见着楚意,遂问了府中下人, 方知她人在后花园里头, 他快步过去,果见坐在角亭中抱着小狐狸与卫立山下棋的楚意。

他自觉地坐在正对棋盘中间的石凳上,撑头盯着两人你来我往。

“听说你叫了人往安城去?”卫立山将棋子落在边角, 问道。

楚意手伸进棋捻了一颗黑子, 修长的手指往棋盘一点:“是,叫他们去接一个人。”

“谁?”卫立山有点儿好奇, 他可没听说她在安城有什么至交好友。

楚意也不瞒他,“女儿与卫学广的幼女灵玉有几分交情,想着冬日无事,叫她来京都走走。”

“原是如此。”卫立山向来不干涉她的行事, 方才也不过是嘴上闲来提了提,他点头又将心思放在了棋局上。

安城卫府。

赵氏紧抓着手中帕子,指甲扣的掌心发疼, 堂前立着的女子一身蓝白渐变色的长裙, 外面罩了一件茶白的大氅。大氅缀了绒, 虽已入初冬,这一身也稍稍厚重了些,卫灵玉双手扯着衣边儿将自己裹紧了些, 喘咳不断。

赵氏听着发烦,开口道:“你可消停些吧,病成这副模样还想着往京都跑?”

卫灵玉低垂的眼眸里含着几分恼恨,心道就是因为病成这样才要快些去京都抱大腿呢,这府中若是再待下去,你这毒妇还不得要了我的命?

她面上镇静,在静嬷嬷的搀扶下曲腿对着赵氏拜了拜,“大小姐亲自着人来请,女儿哪能推脱?”她一边说话一边瞥向坐着的梨衣,明明是个丫鬟侍女,但这世家贵族蕴养出来的仪度便是赵氏都比不得,坐在那儿就跟个官家小姐似的。

赵氏心烦气躁地摆了摆手,眼看着这小贱人着了她的道,只需要再多使几把力,定能将她给摁到泥地里去,卫楚意轻描淡写的一句接人进京就把她安排好的计划给彻底打乱了!

她心头恼怒,但卫学广已经开口应了,她素来是个体贴人,哪里会驳自家夫君的面子?到底是阴阳怪气地允了。

她一答应梨衣便带着卫灵玉上了外面停着的马车,马不停蹄地直奔京都。

京都的卫芦悠接到赵氏的书信,知晓了卫灵玉进京的事,尚有些混沌的脑子霎时清醒了过来,她将信放进抽屉里纸眉头紧蹙。

晏觉一进屋把人勾在怀里,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处游动,卫芦悠回过神来轻嘤了一声,抓住他往衣摆里伸的手,推了推人道:“青天白日的。”

瞧着她娇娇软软的模样,晏觉心里头憋着的怒火稍微散了些。

本已是冬日,按理说传了好几天的流言在越发寒冷的天气里也该沉寂下来了,没想到越演越烈,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看见他母妃沈氏和几个皇叔偷情给他父王带了绿帽子似的!

自打白云酒楼开始说书,他压根儿就不敢出门,无论走到哪儿,只要有认识的,总会过来和他谈谈她娘往昔那些风花雪月的日子。尤其是晏呈的那些狐朋狗友,专门在路上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