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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91)

“我没事,真的,苏徽,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事。”陆觉非冲他笑了笑。

苏徽收回了手,看着他。

“你怎么了,苏徽?”

苏徽看着他,过了许久,然后笑了。“我没事,只是想告诉你,我打算和侯茯苓交往。”

顾灵均看着身旁一杯接一杯买醉的人,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酒杯。

陆觉非舌头开始不利索了,话说的有些磕绊。“所以说,用半辈子的兄弟情换一个抱歉,真他妈的值啊!”

顾灵均笑了笑,“你愿意,怪得了谁。”

陆觉非将头埋在臂弯里,闷声道:“是啊,我愿意,我贱呗。”

顾灵均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陆觉非嘀咕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似乎就要睡去。顾灵均用力推了推他,“喂,流氓,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觉非三分睡七分醉,含糊不清道:“什么日子?”

顾灵均怔了怔,然后收了手,“我以为……没事了,睡吧。”

——喂,三三啊,我是妈妈。生日吃长寿面了没有……呀,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工作忙不许累着自己。要准时吃饭,天气凉了就加衣服。别为了好看什么都不要……那个,嗯,生日有人陪没有……这么多年了……

——没事儿,妈,我一个人挺好的。

顾灵均将头枕在手上,侧着头看一旁径自睡去的陆觉非。

一个人,挺好。你说是不是?

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是圆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只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背影?

午夜的钟声响起,又是新的一天。

生日快乐,宝贝儿!

顾灵均轻声呢喃,自顾自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类,今天貌似迟了……

57

57、归程何处(三) ...

陆觉非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苏徽正在玄关穿鞋,准备上班。相识的片刻,有些尴尬。苏徽清了清喉咙,打破沉默,“今天我不回来吃饭了。”

陆觉非怔了怔,然后笑了,“怎么,动作这么快?约会吗?”

苏徽没有回答。难捱的静默。陆觉非讨厌自己语气里的酸涩,又小气又难看。可是他真的是没有准备好说恭喜啊。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小气?凭什么要做出让步的总是他们呢?就因为,于世不容?

苏徽抬头看着他,一夜未眠的脸看上去有些许憔悴。“对不起,我,我知道。”

陆觉非心想,最伤人的原来不是抱歉,而是一句“我知道”。你原来知道,知道我的痴我的傻;你原来知道,知道我肯定会守在远处;你原来知道,知道我以为你不知道。

“才怪。”他听见自己冷哼,“你知道才怪。你若知道,就不会无动于衷,利用我对你的好来成全你所谓的对两人都好。苏徽,你果然够狠。还是你一开始就看透我,认定我不会,然后便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的感情,转身又投入到正常人的正常生活中去?”

“陆觉非!”苏徽低吼。

陆觉非蓦地清醒了过来,别过脸,“苏徽,你快走吧。我现在脑子很乱,心里更乱。我不想说出更让我后悔的话。”

苏徽看着他,过了好久,没说话。同居多日形成的默契和亲近似乎在瞬间就被打破,两人的距离比初次见面还要遥远。彼时我未当真你不在乎,人生若只如初见。苏徽终于还是走出了门。

陆觉非觉得自己应该清醒了,却又不知道自己醉在何处?如果说这份爱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人为何不可以一错再错,最后将错就错?都说滴水能穿石,为什么捂了这么久的情还是冰冷刺骨?

许庭来了电话,说老头子不大舒服,没去公司上班。陆觉非提早结束会议,回了陆家。医生说老头子这是年迈操劳,需要疗养静修。

“这样也好,把你送到国外去,您老落一清净,我也省得有人天天念我。”陆觉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笑嘻嘻地对老爸说道。

“臭小子,你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吧。”陆董咳嗽了几声,精神确实不如以前那么好。

陆觉非意外地没回嘴,只是笑笑。

“你呀。”陆董叹气,“还是小孩子一个。总是没事找事,不知道你妈最放不下你吗?”

陆觉非有些诧异,老爸绝少在他面前提起妈妈。

“不过这一点,和你妈妈也很像。”陆董有些吃力地笑了笑,似乎陷入了回忆。“你妈妈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想,我这个当父亲的是不是太失败了。你似乎从小就比其他的孩子难懂,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闯祸了也只是笑嘻嘻地等着挨打。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这浆糊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陆觉非心想,完了,老头子不会真是痴呆了吧,浆糊脑袋里除了浆糊还能装啥?

“你总是这么没调没谱的模样,哪天我见了你妈,怎么和她说?”

“爸,你,你也太不吉利了哈,呸呸,老言无忌。”

陆董笑了笑,似乎有些累了,眼皮微微眯起,语气也开始模糊。“臭小子,父母能陪你多久呢,三十年?四十年?尘归尘土归土,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父母走了之后,就没人会把你放在心头尖上了。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啊,都不靠谱。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我反对又能反对多久呢。总有一天我再也看不见了,眼不见心就不烦了。”

陆觉非拿起父亲的手,枯槁干瘦,记得小时候老爸的手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的手厚实有力,很温暖。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但要记得,人,不可以太委屈自己。陆家的男人,既要拿得起,也得放得下。于事于人,都是这样。”

从陆董的房间出来之后,许庭将他叫到了一旁,说老头子这几年操劳过度,身体大不如前了。

“过些日子,你陪他一起到国外散散心吧。”

陆觉非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出了家门,陆觉非买了包烟和打火机,然后驱车去了海边,抽了一地烟头。将剩下的烟和打火机扔了,转身去了银饰店。售货小姐笑容可掬地询问,先生是要买婚戒还是礼物,这个季节很适合爱情呢。陆觉非只是笑笑。刚选好,夏鹄来了电话。

“我要走了,过来送送我吧。”

陆觉非赶到夏鹄公寓的时候,林谦和闵榛才离开。过道上遇见闵榛,脸色不是太好。他拍了拍陆觉非的肩,说,好好道别,不许惹哭夏鹄。

陆觉非敲开了门。许久不见夏鹄,他剪短了头发,没有烟熏,一副学生模样,干净透亮,人似乎也消瘦了许多。

“怎么突然就要走?”

“也不算太突然。其实一直就想走,没走成而已。”

房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陆觉非一眼看过去,发现台子上摆放着不少照片,都是同一张笑脸。他指了指照片,道:“不带走吗?”

夏鹄微微一笑,“有些东西需要用相机记住;有些东西,是放在这儿的。”他用手指点了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