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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87)

找一个女子,结婚,生子,生老病死。有些感情,只要曾经存在过,就足够了。

值班室的门被人推开,苏徽回头,看见苏墨一脸笑意地拎着保温壶走了进来。

“饺子,我自己做的,样子不大好看,但味道不错。”

不等苏徽说话,苏墨伸手将一双筷子塞进了他手里。苏徽看了一眼仍旧热气腾腾的饺子,果然很没有卖相,没脸没皮,都露陷了。苏墨依旧睁着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苏徽没说什么,伸手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嚼了嚼。

“怎么样?”苏墨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能吃,吃不死人。”

“……”

时钟叮叮当当地打响了八点的钟声。苏徽抬头看了一眼,放下筷子。“我还要去重症室守着,你回去吧。”

苏墨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站起来收拾好了东西。苏徽从墙上取下听诊器。

苏墨道:“苏徽,过两天,爸……要回国,找个时间聚聚吧。”

苏徽抬眼看他,“不去。”

“苏徽,”苏墨右手提着保温杯,左手有些不安地搓动着桌角的桌布,“其实也没什么,这么久了,也该聚聚了,毕竟是过年么。”

苏徽没说话。

“而且阿姨也说,希望你能想开点,好好的过。”

苏徽笑了声,“你们倒是熟了。”

“那是因为,”苏墨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徽

54、如果这都不算爱(六) ...

,“我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啊。阿姨和我,都希望你能开心。”

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却不似往常脱口而出。

是谁拨开了我的心,让我开始有所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胡汉三胡汉三,你醒醒!!你肿么了?

要打不能打脸啊喂!

55

55、归程何处(一) ...

陆家的晚饭向来吃得晚,收拾好桌子后,春晚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陆觉非一边帮许庭削苹果,一边随意搭着话。阿姨中午提前做好晚饭后就回家去了,此刻,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气,较之窗外喧闹的炮竹声,很是清冷。陆觉非一转头,看见陆董歪在靠背椅上睡了过去,嘴角似乎还流着口水。

许庭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爸就跟小孩子似的。”说罢,她起身取了一床毯子,轻轻盖在了他的膝上。

陆觉非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陆董的头发已经花白,虽然人还是非常精神利落,但眼角额头到底还是爬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陆觉非记得小时候最骄傲的就是有一个高大威武的老爸,在同学面前可以挺直腰杆得意洋洋。那时候的他,努力垫脚仰头也看不清老爸的脸。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爸只能够到陆觉非的肩头了。

陆觉非不觉微笑。曾经以为老爸是如此强大无人可敌,原来英雄也是会老的。无论在外头如何叱咤风云指点江山,此刻,也不过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爱打盹,流着口水做梦的糟老头。

父母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老的呢?

许庭从厨房里拎出一个保温壶递给陆觉非。陆觉非奇怪,“姐,这个……”

许庭道:“你在家里肯定坐不住,去吧,你爸有我呢。”

“我……”

“这是今天阿姨熬了四个钟头的牛蒡汤,赶紧的,一会儿该凉了。”

陆觉非点了点头,没说话,接过保温壶。在玄关处,许庭给他围上了厚厚的围巾。今年的春节格外冷,风打在身上,好似雪融化在骨头里的刺痛。陆觉非将脸埋在围巾里,抱紧了怀里的保温壶。围巾是许庭自己织的,陆觉非光荣地得到了第一份实验品。针脚显然过大,整条围巾又长又松,不过,挺暖和的。

陆觉非驱车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苏墨拎着同样的保温壶从医院里出来。他个头很小,裹着厚厚的大风衣,小心翼翼地走在湿漉漉的路上,似乎一阵风过来就能把人给吹没了。陆觉非倚在车门上,静静地看着他离开。说实话,他还是很讨厌苏墨,讨厌苏徽家里的其他人。

只是,如果这一次回头带来的不是伤害……

叮——一听咖啡从售货机里滚了下来。苏徽弯腰拿了出来,正要打开,冷不丁被人从背后抱了过来。

“陆觉非?”

“嗯。”

苏徽转身,正对上陆觉非被冻得红扑扑依旧笑嘻嘻的脸。苏徽嫌恶地扭头,道:“难看死了,跟冷藏肉似的。”

陆觉非委屈,“你以貌取人!太不厚道了都。”

苏徽道:“你大过年的跑来做什么?”

陆觉非从大衣里拿出保温壶,满脸是笑,“还热着,我的爱心汤。”

牛蒡,中医有云,疏风散热,宣肺透疹,排毒防癌,堪比人参。只可惜,这本是中华瑰宝的东西成了东洋人的专利,大多数的国人反倒不识,拿着日本的美颜汤当宝贝,殊不知此物是自家的。有很多的东西,握在手中不自知,得不到的倒是心心念念,以为是宝。人心就是如此奇怪。

一碗热汤将寒气驱走不少,苏徽放下汤碗,陆觉非那张不怎么令人愉悦的脸在一片热气腾腾中也显得顺眼了些。

临近子夜,远处的鞭炮声愈来愈密集。

陆觉非侧耳听着,眨了眨眼,兴奋得犹如个小孩子,“苏徽,我们去放烟花吧!”

放烟花?苏徽来不及反对,人已经被陆觉非拉出了室外。露气凝重,寒意逼人,陆觉非的手却依旧很暖和,相握的手心甚至渗出淡淡的汗水。陆觉非拉着苏徽一路小跑来到车前,打开后备箱,取出了整整一箱的烟花炮竹。

苏徽头疼,原来是有备而来的。

“陆觉非,这里是禁区,禁止燃放烟花。”

“……太,太不近人情了吧!”陆觉非失望,不会安排这么久的节目就这么没戏了吧。

苏徽看他满脸失落的样子反倒心情大好,拣了条还算干燥的石凳坐下了。“再说这里是医院,里面躺着的都是需要静养的病人,你弄这么大的声响,病人被吓死了谁负责?”

陆觉非叹着气,耷拉着脑袋也在苏徽旁边坐下了。

电视剧里面那些说放烟花就漫天烟火的情节都坑爹的呢这是!怎么他们就没遇上什么居委会的城管会的大妈大叔冲出来维护社会治安?制造浪漫这种东西果然都他妈的不可信啊!

陆觉非扯下一把身旁的野草,塞进嘴巴里使劲地嚼了嚼(?!),然后愤愤不平地吐了出来。“好苦……”

苏徽哈哈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陆觉非郁闷地看着他,眼睛扑闪扑闪的,怎么看怎么委屈。苏徽笑着起身,拍了拍衣服,道:“行了,节目告吹,你也该回去了,别影响我工作。”

陆觉非听了,脑袋又低了几公分,唉声叹气。正心酸着,耳朵边突然传来嘶嘶的火花声,一抬头,看见苏徽挥着两只仙女棒,正笑嘻嘻地冲着他乐。

“太幼稚了,居然还买这种东西。”苏徽啧啧摇头叹气,将手里的仙女棒塞给陆觉非,转手又点燃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