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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68)

苏徽咦道:“你是说,你是因为长得像坐台牛郎,才被看上的?”

林谦怒,“你,你才坐台呢!你哪只眼睛看我像?”

“嗯。”苏徽极赞同地点头道,“我就说不能这样侮辱人。我国‘服务行业’的门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你让那些专业人士情何以堪啊。”

“你!”林谦一口恶气堵在胸口,眼见着就要爆发。

许冉喝下最后一口啤酒,终于开口说了林谦来后的第一句话。他指了指面红耳赤的林谦,对苏徽道:“你嫂子又造反了,我收拾收拾去。”说罢,起身将僵硬了的林谦拉到暗处再教育去了。

于是等冯晋和谷子风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许冉拉着红着脸低着头一副羞愤模样的林谦和苏徽道歉的诡异场景。

冯晋讶异道:“师兄,这位是?”

许冉笑,“这是你们嫂子。”

……

见过大世面的就是有经验,冯晋和谷子风默契十足地齐声喊林谦嫂子,差点没把林谦给喊趴下。他偷偷踹了一脚许冉,然后挂上完美无瑕的笑容,很从容地坐了下来,要求请客加菜。苏徽看着他只是笑,林谦满脸通红,嘴上却不让分毫。许冉笑看他俩斗嘴,不仅不劝,反而觉得有趣。冯晋和谷子风反正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乐得作壁上观。

斗了几百回合,林谦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叫苏徽,也是附属医院的医生,我怎么觉得我应该听过你的名字。”

苏徽道:“不奇怪,如果你认识陆觉非的话。”

林谦恍然大悟。我就说么,啧啧,陆觉非遇上的果然是个怪咖。这世界也他妈忒小了,说遇见就遇见个正着。

一顿饭吃得甚是热闹。等到苏徽回到家时,已经过了九点。他推门,发现陆觉非不在。愣了愣神,然后去倒水,看见水瓶上贴着的便利贴,不觉一笑。

——亲爱的苏医生,欢迎回家!当你看到这张便利贴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天津出差的路上了。不要太想我,实在想得慌,就电话走着。注意吃饭,拜!

苏徽笑着将纸条收到平时放各种便利贴的抽屉里。仔细翻了翻,抽屉里各种纸条都有,大多数都是陆觉非给他留的,比如要订水了,要取报纸了,不回家吃饭了。现在想想,大概是以前苏徽有抱怨过陆觉非给他的电话短信太多已造成了骚扰,陆觉非就改走所谓的不环保路线。

你看人家韩剧女主角都是把墙贴满的,很浪漫是吧?

浪漫个脑袋!陆觉非那个脑袋抽风的家伙,什么时候对韩剧感兴趣了?

苏徽嫌纸条到处都是看上去很乱,就一股脑全收在了抽屉了。只是,如果嫌乱,为什么不都扔了呢?

如果一直维持眼前的关系,似乎也不错。没有过多承诺,才不会有过多牵绊;随时都可能离开,于是相处成了珍贵。不过,没有人可以永远停留在某一点某一处。生命是一条永远向前的路,你踏出一步,脚后的路就已经消失,再也寻不到。

方柔来了第三次电话。苏徽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热气呼在玻璃上,立刻起了一层水汽。入夜后的冷风敲打窗户,发出咚咚单调的响声。再过一两个月,这一年又将过去。冬天的味道愈浓,团聚的期盼就愈迫切。大概,冬天真的是个很适合合家团圆的日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没,作者很喜欢织毛衣,把各种人物串一起= =。。。不过,作者的手工活从来都是不及格滴,线团各种乱,筒子们忍忍

顺便插句题外话,作者没事的时候跑去BS遛弯(?),会发现很多菇凉都抱怨自己文冷,然后看看人家的点击和收藏,作者每次都很想掀桌,我果然是冷文之王!!真的,特别想知道各位是如何跑到咱这万年冰窖的,看到的筒子不可以无视作者啊~~~

45

45、胸中有血心头有伤(二) ...

每个城市都有其特有的脾气和秉性,天津也不例外。陆觉非第一次去天津的时候还在上大学。那时候虽然城际快线还未开通,但从北京到天津也相当便捷。天津就像是依偎在帝都身旁的一位佳人,施着略显淡漠深沉的妆容,慵懒看着这世界。八国租界,万国一巷,曾经的繁荣雍态都渐渐磨蚀在了如尘往事中。多少红砖高墙,多少洋房雕塑,多少轶闻传奇,都掩在了林立高楼里,再也无处寻觅。南开的周恩来相犹在,烈士洒下的热血已冷。一个被迫敞开怀抱迎接仇敌的港湾,一个带着伤疤跳舞的城市。

天津的天空似乎永远都带着点蒙蒙的灰意,城市的公交,有时候脏得有如从刚从沙尘暴中突围。天津人一开口便是幽默,带着有趣的乡音,狡黠地调侃和自嘲着,仿佛生活不过就是说笑那么点事儿。

这是个适合回忆,不适合寻求刺激的地方。

陆觉非看着车窗外飞驰的剪影,陷入了沉思。那是多久以前呢,一个人背着行囊,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一路北行。去过天津,横跨内蒙,走到西藏,最后迷失在了黄土高坡上的信天游里。

那时候年轻任性,固执地相信,这世界伤自己伤得很深。

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孩子气的执拗。不受点伤,怎能叫活过?沉迷在痛苦中多年之后,拍拍胸口,原来早已结疤。

他们说,陆觉非这几年越活越抽抽,越来越没正经。他们不知道,有些人,越是长大,越无所谓。

当已经无所谓的陆觉非,多年之后,在这个曾经哭泣过的城市,再一次遇见叶绍琨,他恍然若失。原来,再相见,也不过如此。

叶绍琨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显然很惊讶。陆觉非突然很想笑。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么温柔,笑容里有阳光,吃惊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灿若星辰。

叶绍琨有些踟蹰地走了过来,靠近,冲陆觉非笑了笑。陆觉非也笑了。

嗨!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俩人同时一怔,然后相视而笑。不要低估时间的力量,它可以将任何感情都磨成透明的回忆,可以将任何的坚持变成一场笑话。

他爱他爱了四年,却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才最终将他忘却。不过,终于,陆觉非可以心平气和地站在叶绍琨的面前,笑着说好久不见。心里爱他的那个部分早已冻结成冰,硬如磐石,就像是树木腐朽的枝干,仍在原处,却再无意义。

陆觉非不禁自嘲地想到,用一场残忍的爱情去愈合另一场残忍的爱情带来的伤痕,到底是不是一种自虐。此时的苏徽和当年的叶绍琨有什么不同呢?

于是,自己又将流浪另一个八年,来慢慢舔舐伤口吗?

叶绍琨大陆觉非三岁,处处都表现得像个大哥,就像此刻,他温柔地拿开陆觉非手中的酒杯,劝他少喝一点。是啊,陆觉非几乎忘记了那段光阴,那段一起成长的日子。

人们都叫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