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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66)

只是,情随事迁,有些情终归是抵不过世事的无常的。面对苏志文的背叛,方柔心如死灰,一腔怒火转成了对另一个流浪摄影家的疯狂倾慕。然后便是抛子弃家,一去经年。苏徽对她的记忆仅保留着家庭破碎那一刻方柔歇斯底里的哭喊。当年的愤恨出走,到底是为了疯狂的爱情,还是为了报复而抛弃儿子,到如今,就算是当事人,恐怕也说不出答案了。

苏徽找到方柔的时候,皱了皱眉。方柔和记忆的模样已相差太大,一头齐肩的秀发早就成了冲天的板寸,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小柔姑娘早已不知影踪。洗白的牛仔,宽大的格子衫,明晃的金属项链,指尖的熏黄明显带着烟味。听说乔先生是很有个性的摄影艺术家。苏徽冷笑,果然很有艺术感,连品味都这般不顾年纪,不伦不类。

“小徽。”看见苏徽,方柔绽放出一个如花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儿子果然越来越挺拔,俊朗得让人挪不开眼。也……越来越像那个人。

苏徽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挡开了方柔伸过来想要握住他的手。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柔尴尬一笑,用手习惯性地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猛然记起头发已经短得不用梳理。她又笑了,眉眼间渐渐有了风霜的味道。“你乔叔叔要回国参加一个重要的摄影展,我来看看你。”

“哦。”原来是顺道啊。“现在看见了,没别的什么事了吧。”苏徽依旧冷冰冰地答道,说罢作势要起身。

“小徽,”方柔喊住他,犹豫着开口,“我,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

苏徽突然很想笑。他不知道为何自己遇上的总是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来去自如,说拿起就拿起,说放开就放开,他们真的以为所有的感情都像是水龙头,可以控制,可以源源不断的吗?

苏徽认真地盯着方柔看,仔细地辨认她脸上的每一道沟壑。真的,他已经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尽管曾经,在遥远的曾经,就是眼前这个女子,温柔地为自己唱过摇篮曲,讲过床头故事。而现如今,面前的这个人又是谁呢?九年前的突然出现,一如她当年的执拗离开。要求重新开始,要求补偿亲情,要求赎罪。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有些东西,是有保质期的吗?错过了,就永远有伤疤,就算不痛了又怎样,伤疤仍在,心魔永不除。

苏徽不想可怜自己。他不认为这么多年的踽踽独行,独自面对生离死别是多么委屈的一件事情。事实上,从外公外婆身上收获的温暖是他一辈子最怀恋的港湾。他从来不想做一个自怨自艾,悲愤嫉俗的人。他属于冰冷的,无动于衷的人。他知道,如果自己处于当年他们的位置,也许也只是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但是,他绝对不会回头。回头企图寻找一个赎罪的机会,一个安抚良心的机会。这样做,很脏,很恶心。

一个人,若要绝情,就一定要到底。若要有情,也一定要到底。

苏徽突然就想到了陆觉非。毫无征兆的,突然想起了他。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身处一片冰山,到处都是寒气,却有一处,温暖的,小小的火焰,尽管微弱,却很灼人。

只是,这个火焰太弱太不可靠,好似风一吹,就会消失。

苏徽,你被人抛弃过一次又一次,那些口里说着最爱你的人是离开得最决绝的人。你真的还可以再相信吗?

苏徽问着自己,每问一句,心底的寒意就添一分。

那是一份不可靠的温暖,那是一个随时会放手的怀抱。他可能很好,却不够;他可以说此刻,却言不尽将来;他的喜欢那么甜蜜,却始终不够坚持。把自己的未来赌在他随性而起的喜爱上面,到底会不会是一场闹剧?

还是太冒险了吧,还是太果断了吧。一个人,凭什么背负另一个人的幸福,承诺要一生一世?如果他是风是雨,又凭什么要束缚他倾灌这一处的荷塘月色?

两条平行线,不可能有交集;既然没有交集,何不就此并肩而行,不求交心,只为相随。要的太多,注定还是会失去的。不要,就不会有失望;没有失望,就不会伤心。

苏徽知道,自己对他的眷恋已经太重太深,这种软弱,必须戒掉。

Never get too attached to anyone because attachments leads to expectations and expectations leads to disappointments.

永远不要太过依赖一个人。因为依赖,所以有所期待;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注定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某:有筒子反应,虐受不虐攻神马的最讨厌了。所以,乃们懂的……

陆【顿时羞射状】:我是受我是受我是受……(一下省略万字)

苏【嘴角抽搐】:我不介意当渣攻。

陆【正色】:苏徽,你要相信我,虐在你身,痛在我心。听说,虐心才是虐的最高境界,虐身神马的都是浮云。我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的。

某:拍飞!!谁让你上这表白来的?陆觉非同志,正色告诉你!你的三观不正已经引发众怒了!你再不悔改,我,我,我就把你写成炮灰!!

陆【捂胸口】:太,太狠了!我是不是三观不正你还不知道啊!!!

苏【抚额】:我们能不能正经知性一点的路线,在下实在是对谐星无感啊。

某:俺会代表组织坚定地支持你不走谐星路线,改为成为谐星家属的光明前途滴。

苏:滚!!!

某【内牛】:最近每次出来都会以这个字作为我的结局,好悲哀哦~~~

44

44、胸中有血心头有伤(一) ...

苏徽打了个电话将苏墨叫来了医院。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母亲,这位是苏墨,就是苏志文先生的小儿子。你们慢聊。”苏徽微笑着将彼此介绍给对方,然后留下两个瞠目结舌面面相觑的人,独自离开了。

既然都说愿意回来补偿,何不先交流沟通一下呢?苏徽将麻烦甩开,专心致志投入到工作中。说来也奇怪,那两个人居然真的都没有再来单独找过他。难道真的是两虎相争两败俱伤了吗?

苏徽想笑,却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半眯着眼推开实验室的门,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各个教授鬼哭狼嚎的咆哮声。苏徽心底咯噔一声,不好!他赶紧冲到试管架前,果然,干干净净,光可鉴人。苏徽握拳,不是吧。

侯半夏看得乐呵,对苏徽道:“几百万啊,立白洗洁精,不伤手的哦!我家的试管会唱歌!”

新来的临时清洁工将花费了数百万培植的菌株全都用清洁精洗干净了,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整个实验室都充斥着怒吼和近乎疯狂的宣泄。某教授激动得差点将桌子给啃了。

苏徽暗叹,最近果然是倒霉不断啊。看起来真有必要在医院门口挂一个照妖辟邪八卦镜。

侯半夏笑道:“不知道那个清洁工会怎样,几百万判多少年也还不会来啊。不过,我挺同情他的,他干了我想了很久预谋了很久也一直不敢动手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