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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64)

尽心尽职的苏徽苏医生锲而不舍地敲着浴室门,“喂!记得掐表!两分钟以上就恭喜你,你属于正常人!不足两分钟,那还是病,是病还得治。”

隔着门板,苏徽听见了磨牙的声音,嘻嘻一笑,继续敲门,“同理可证,六味地黄丸也没有什么药效。要真吃出点什么,别说疗效,显得被毒趴下不可。是药三分毒。”

门内一声倒地挺尸的巨响。

苏徽心情灿烂,愉悦地哼着歌进厨房热饭去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呢?杜仲炖羊肉,松仁烩豆腐,韭菜炒蛋,都是刚刚从小店里买来的新鲜小炒,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苏徽得意地笑。(苏医生,你个BT,看你给的都是什么食谱= =)

吃饭的时候,陆觉非的脸色基本恢复正常,只要你把耳尖上的那一抹红归功于辣椒的话。明明就是快十二月份的大冷天了,苏徽还一脸明媚的模样,陆觉非看着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嗯,对着嘴咬下去!(?)

“苏徽。”

“嗯?”

“你不是人。”

“……”

“错,你不是男人。”

“……”

“是男人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总归会有反应的吧,柳下惠当年那是没遇上坐在他怀里那女人的男人(?)!不然早就乱了!”

“……”

“所以说,苏徽,”陆觉非抹泪,“你对我果然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么?一点冲动都没有么?”虽然我最近不怎么去健身房了,但好歹一身肌肉还是有的啊。

……

“说完了?”苏徽抬头。

“说完了。”

“洗碗去。”

……

石头剪刀布!

陆觉非一边洗碗一边流泪。看来苏徽果然是直男(你还在怀疑啊!),前途漫漫,道阻且长啊。

苏徽对着厨房翻了一个白眼。他好端端对一个男人感性趣那才叫不正常吧。

不过反驳损人的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看到陆觉非眼里的那点无奈,突然莫名心软了吗?呵,人相处久了,果然都会变得复杂。只可惜,我们还是少了些什么,不是吗?

侯半夏接过夏鹄递过来的汉堡,撕开包装纸,吭哧就是一大口。没办法优雅,实在太饿了。夏鹄看着他一脸番茄酱,笑得前俯后仰,伸手用纸巾给他擦嘴角。侯半夏夺过纸巾,三下两下就是一抹,然后指了指墙上的油画,问道:“这些都是你画的?”

“有些是,有些不是。那个,墙角立着的,是我的。”夏鹄用脚尖指了指。

侯半夏看过去,一片绿幽幽的,什么具体的东西都没有。老实说,他真的不是很能欣赏所谓的现代派艺术。什么呐喊的人啊,什么街的神秘与忧郁啊,艺术的美是没欣赏出来,侯半夏光看出那些作者多半是自闭症患者或是精神抑郁症患者。

夏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笑了,“没看懂吧,一副傻样。过来,看不懂很正常,看得懂才不正常。”

“哈?”

“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画的到底是什么,别人又怎么能看懂呢?”夏鹄大言不惭。

侯半夏无语,然后摇头,道:“所以说你们这些个艺术家就是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吃饱了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撑着?”

夏鹄哈哈大笑,“好,说得好!”

侯半夏挠挠头,这人糊涂了吧。然后又重新看了一眼那幅画。你别说,虽然鬼画符似的什么都没有,颜色还真挺漂亮的。是那种渐变的绿色,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好像有种神秘的力量想把你深深吸入画内。

时间是傍晚六点五十分,夜幕早早降临人间。霓虹浮动,人影穿梭,灯光打在玻璃窗上,残妆一抹红。空气里弥漫着汉堡的香味和丝丝可乐的清甜。整个画廊除了他们俩人,一片空旷。昏黑的厅内各种黑色阴影下的画框图出了黑夜的眼睛。画布上的绿色,更显幽深,似乎莹莹散着凉气。

“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你觉得它是什么?”夏鹄反问。

“嗯,”侯半夏略想了想,“具体的我答不上来,但我觉得它像眼睛。不是人类的眼睛,嗯,怎么说,好像是从树上长出来的眼睛。”

安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侯半夏一直盯着画布,突然转头,正对上夏鹄在暗色中亮闪闪的眸子,吓了一跳。“你,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夏鹄撇撇嘴,“亲都亲过了,看看不可以啊。”

尽管光线很暗,但夏鹄打赌,侯半夏肯定又脸红了。想到他脸红的模样,夏鹄忍不住伸手使劲捏了捏侯半夏微烫的脸颊,吓得对方连连后退。

嗯,质感还不错。夏鹄满意地收了手。

你个流氓!侯半夏揉着被捏得生疼的脸,心想,不行,我也得找机会捏回来,不然亏了!

“不过,”夏鹄笑了笑,“你还真说对了一些。我画这幅画的时候,人还在澳大利亚。澳大利亚长着很多奇怪的桉树,有一次去写生的时候,看到了一棵野生的鬼桉。它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我就觉得,它一定是在微笑的。它有眼睛,有耳朵,有嘴巴,在看,在听,在笑。我这么想的时候,手就这么画出来了。”

侯半夏努力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他,心道,这孩子肯定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思想太诡异了都。果然美院出来的人都神神叨叨的。

夏鹄转头,“所以,你说你是不是应该算作是我的知己。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高山流水遇知音。”

……

侯半夏望天。如果你后面再加一句俞伯牙和钟子期的基情我就和你急!

果然——

“当然,他们俩跨越友情的可歌可泣的爱情也是同样值得我们学习的。”

一天不调戏别人你会死么?侯半夏不理会某只沉浸在无限YY内的物种,摇摇头,径直走开了。

看到那个白色身影的瞬间,苏徽觉得自己的生活开始崩塌了。

哥,我回国了,在这里找了份工作,打算定居。

嗯,这些都不算,关键是下面这句。

哥,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

手术的后遗症难道还会影响智商?嗯,这个问题值得好好深究。

哥,你可以无视我,可以讨厌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苏墨笑着,一脸阳光。我也是想了很久很久,才得到这个和你见面的机会。我知道,你肯定也和我一样,从小到大,都希望有一个兄弟,相亲相爱,一起玩,一起长大。

……

苏徽看着他。童鞋,幼儿园老师没有教你,不要随便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脑子里吗?

苏墨只是笑,笑得让苏徽牙疼。

于是,时隔二十几年之后,某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一见面就要了你的骨髓坏了你的回忆,接着又突然散发爱的光芒,承诺给你一生亲情相伴。这样的剧情,为什么让人那么无力?

“从医院往北走两条街有个教堂,那里的教友会很高兴与你分享主的博爱的。”苏徽指了指大门,头也不回地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