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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5)

回到了住所,房东太太早早地等在了院子里,见到苏徽,摇着手中咬了一个大牙印的西瓜,热情招呼着,“苏医生,吃瓜不?今年的瓜可甜着呢。”

苏徽暗暗吐了一口气,笑了笑,“不了,您慢慢吃吧,我回去了。”

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去,胳膊就被房东太太给扯住了。苏徽认命地停了下来,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胳膊,初一十五,早晚得来。

果然,房东太太一开口就提租房的事。“苏医生啊,合租的人找到了么?”

“还没有。”苏徽答得很坦然。不是他脸皮厚,真的是无所谓了。

苏徽租的屋子无论是居住环境还是价格地段都是没得挑的,照例来说,应该是别人挤破头要抢的好东西。坏就坏在分租者之一的苏徽实在太过厉害,冲着房子兴冲冲来租房的房客大多会以抱头逃窜而告终。

房子是两室一厅带厨卫的,一个人住未免太过奢侈,苏徽自然也不想承担过重的房租。但合租人换了又换,最近两个月更是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苏徽一人付二份房租,也实属无可奈何啊。

有人要问了,既然是苏大医生的问题,房东太太怎么不把这尊大佛请出去,反而热情热心地管他三餐,帮他招租,而且承诺苏徽只需付四分之三的房租就好了?

故事还得从苏徽刚刚从学校搬出来入住这间房子开始说起。房东和房东太太都是退休老人,老爷子虽有十五年的糖尿病史,平日里饮食起居一直控制得很好,身体倒还硬朗。但偏偏有句俗话叫做天有不测风云,这俗话还偏偏就很灵验。某日老爷子的左脚不知怎的长了一个不大的疖子,老爷子不以为意,用手抠了,脚却肿了起来,泡了两日的消炎药水。可巧那日苏徽去交房租,眼尖瞧见了老爷子的脚,二话没有,当下催着人送了医院。到了医院给医生一瞧,老俩口倒吸一口凉气。好嘛,就这么个不起眼的疖子,医生说若是不及时住院治疗,恐怕是要截肢的。从那以后,房东和太太就把苏徽当救命恩人供起来了。

房东的儿女都远在外地,长年累月不着家,有个头疼脑热的着实不方便。打从苏徽住进来后,房东太太就将他当成私人医生使唤了,老爷子有个大病小恙的,不管白天黑夜,都爱把苏徽拉来瞧瞧。可怜苏徽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实习生,医院学习已经忙得是脚不着地,还要饱受房东太太的摧残,不过他倒是没有多少抱怨,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又有一句俗话说了,好人有好报。苏医生的好心肠就得到了报应(?)。房东太太不仅管他一日三餐,还隔三差五地煲汤炖肉给苏徽补身子。苏徽因为一身臭毛病和得理不饶人的刀子嘴得罪了一票合租人,房东太太不仅不主持公道,反而帮他请走了那些忍受不了的房客,这也是苏徽一直有恃无恐的最大原因。

你问这明明是好事,为啥说是报应?这你就不知道了。哪位大侠曾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苏徽本事再大,也就是江湖之内小小的一枚郎中。他那点噎死人不偿命的臭毛病全都是旁人有意无意纵容的结果。真要是把苏徽撒了盐搁在江湖里,他直接就成椒盐排条了,哪还轮得到他翻云覆雨?要不怎么说苏徽运气实在是太好,在学校里有元老级的教授垂青钦点,在医院里有宗师赞赏指导,在同辈面前锋芒毕露,在后辈面前一代传奇,那张嘴没翻船不说,还招来秋波春波一片片。就连这房东都是爱护有加,偏袒得不行,我要是他的合租人我也得受不了走人。

果然,房东太太看到苏徽一脸淡漠,立刻同情地点了点头,“嗯,阿姨懂的,临时招租是很难。你也别着急,先住着,房租什么的好说。我们就是担心你呀,一个人住太寂寞了点。”天可怜见的,小徽这孩子那屋有多冷清,哪像是他这样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该有的样子。

你瞧瞧你瞧瞧,啥叫助纣为虐!

对于自己的狗SHIT好运,苏徽同志也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才恍然醒悟的。此刻的他还是过着自己平淡充足,却不知哪里是归途的安宁生活。如果再来一个分担房租电费的,这日子也算是完满了。

又或许,任何满足的话都不能说得太早。平静的日子就是用来打破的。但凡个没水准的种田文都不可能有出彩的故事,这是狗血铁打的定律。

头几天要说苏徽还没意识到麻烦的降临还说得过去,那陆觉非三天两头往苏徽诊室里报道的情景连周围一圈小护士都了如指掌了,苏徽再没点忧患意识,他也就不叫偶像了。

当再一次看见陆觉非红着眼眶,欢欢喜喜地在他面前坐下时,苏徽承认自己诊断错误了。虽然这是对他专业的挑战和侮辱,但,人有错误就得承认不是。于是他很诚实地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结论——陆觉非不是有病,而是病入膏肓。

“苏徽,我眼睛疼。”陆觉非凄凄惨惨地眨巴眨巴兔子眼睛,带着点讨好的笑。

苏徽抬眼扫了他一下,道,“终于换大功率的吹风筒了?”

陆觉非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立竿见影。”

有病。苏徽心中暗骂,嘴上道,“成!鉴于你是老客户了,咱可以来个VIP特别优惠。眼药水您是想要百元档次的还是千元档次的?”

陆觉非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没有别的特殊要求,进口的就行。”

苏徽冷笑,大手一挥,开了张单子。小护士兴冲冲地跑去拿药了,陆觉非粘着苏徽还想再说几句话,苏医生指头一动,陆觉非就被苏徽门神似的的师弟拎出去就地回收了。等到陆觉非爬起来,拿起那瓶传说中从米国进口来的天价眼药水细细一打量,差点没气歪鼻子——MADE IN CHINA。

吓,感情这进出口贸易总值就是这么折腾来的啊!

不过算了,见到了苏徽,也不枉费自己往眼睛上吹了一小时的热风。不过,这眼睛还真是他妈的疼啊。陆公子抽抽搭搭地擦着眼泪,一路摸着找自家小宝马去了。

一群值班的小护士叽叽喳喳地咬耳朵,哟,那帅哥又来了!真是的,三天两头来报到,要不是不见他搭讪什么美眉,还真以为他是来演偶像剧的呢。不过,真保不准他是看上谁了呢。喂喂喂,你们确定不是哪家摄制组到咱们医院来取景的?

一旁写巡房记录的苏徽闻言皱眉。

闲下来的时候,苏徽也会好奇,那有病是什么人啊?哪来的520,甩都甩不开。不过,有人送上门的生意,不做是对不起苏徽那颗亮闪闪的良心的。来人照看不误,下的药一个比一个骇人。也许下一次医院风纪检查自己就很有可能榜上有名了。但姜太公钓鱼,自己这直不隆冬的鱼钩能钓上一条歪心思的大色鱼也只能是愿打愿挨的双赢买卖,怨不得他心黑。看陆觉非用钱跟假钞似的,一点都不顾人民币升值的国情,苏徽就没来由地想冷笑。

没错,苏徽一不傻二不呆,生理知识学得响当当。陆觉非看到自己时瞳孔放大,眼放精光,除非陆公子是一名瘾君子而自己正好长得像海洛因,否则只能归结于他起了性?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