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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101)

可惜,这个想法在几分钟后立刻幻灭了。花英俊睡着睡着突然大大地打了一个呼噜,声音之响,惊天动地,将整个车厢震了一震。所有人在历经上抛和自由落体运动之后,睡过去的人都惊醒过来,擦擦口水,抓抓痒,见地球依旧平静,又都睡了过去。花英俊翻了个身,继续安静地睡着,酝酿着下一次的爆发。

陆觉非瞪大双眼,才从刚刚的震动中回神,扭头一看,那座活火山歪着歪着就要跌到过道上去了。无奈叹气,伸手一抓,将花英俊扯了回来。低头检查了一下苏徽。苏徽只是挪了挪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依旧睡得香甜。

带着一丝无奈又甜蜜的微笑,陆觉非拥着苏徽,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这一睡就过了大半夜,奇迹般的,在动荡嘈杂的车厢内,陆觉非睡的比过去的几个星期都要好。等他睡饱睁开眼之后,窗外已是阳光明媚。

觉得身旁一阵空虚,陆觉非转头一看,花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桌上留有纸条,陆觉非伸手拿过来,只见上面爬着几个狗啃的甲骨文:

路(被抹去)陆人(被叉叉)仁假(被划去)甲(划了一半)(整行被划掉,力透纸背)

陆仁贾,我是小花花^_^~我要下车咯~~以后有缘再见~~和家属要幸福哦~~

签名处是一朵手工画的小花花?(版权所有,盗版可耻~)

纸条旁边放着一袋米糕,似乎是花花留给他们的早点。陆觉非将袋子拎起来闻了闻,香甜的米粒的味道。他不觉微微一笑,想不到看似那么粗糙的家伙,心倒细。

就在此时,苏徽也终于睁开了眼睛,眯着盯陆觉非看了许久,似乎没认出人来。陆觉非也怔怔看着他,一动不动。俩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苏徽伸手往桌上摸了摸,找到眼镜戴上了。

“哦,陆觉非啊。”苏徽似乎才认出人来,抓抓头,从他腿上爬了起来。

陆觉非吐血,那刚刚你看了半天以为在看谁啊!

不过,他还真没见过刚睡醒的苏徽。平时看见苏徽的时候,他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副清爽利落的模样。像此刻这般头发乱糟糟,一脸迷茫的苏徽倒是头一会见。不过,也挺可爱的就是了。陆觉非暗暗笑着。

苏徽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形象尽毁的事实,推了推眼镜,往窗外看了一眼。“啊,我们到了。”

“诶,苏徽……”你今天真的没有问题吗?不洗脸不刷牙没洗手没消毒真的不会爆发吗?你暴走前能不能别那么平静啊混蛋!!

“啊?”苏徽看了一眼陆觉非,伸手往他手里抓了一个米糕,凑近闻了闻,嗯,好像能吃。吭哧张嘴就是一大口。

陆觉非的眼球和下巴一样突出。

“你刚刚想说什么?”

某人言语不能,再度变成无法自理人士。

“……请您保管好贵重物品……要下车的旅客请带好随身行李准备下车……”

苏徽侧头听了听,“哦,要下车了。走吧,行李。”伸手抓过石化中的陆觉非,在人潮中再次突围,将某人拖下了车。

苏徽没洗漱也没有喷火,还主动拉我的手,说明我现在还在做梦,呵呵,什么嘛,原来是做梦啊。陆某人自言自语着,开始认真思考着这究竟算是美梦还是噩梦。正想着,猛的发现他们已经坐上了长途汽车。过道另一边有位门牙都掉光的老太太正“笑不露齿”地冲他友好一笑。

……

“啊!”后知后觉的陆觉非一声惊叫,前排齐刷刷地射来愤怒的目光。

苏徽压低他的头,“喂,想死啊!叫那么大声。”

“……”

所以说,苏徽对自己应该是恨之入骨,准备千里迢迢,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把自己给卖了?嗯,不知道现在这个贩卖人口的市场价如何。像我这样玉树临风俊朗有型的帅哥应该永远都不会退出市场的,所以能卖个好价钱吧?还是说,苏徽其实是打算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不做二不休……

山路越来越崎岖,周遭越来越偏远,陆觉非觉得自己的脖子也越来越不稳,随时都有抛弃脑袋的可能。所以说,苏徽背包里硬邦邦的东西就是武器吗?陆觉非泪流满面,吞吞口水,悄悄侧了侧脸,发现苏徽东倒西歪居然又要睡过去?!

喂喂,到底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苏徽的身子随着车的行进而不停摇晃着,突然歪到一边咚的一声撞上了车窗。

“痛……”苏徽迷迷糊糊地揉着头,皱皱眉,然后……继续睡……

陆觉非目瞪口呆地盯着身边的人。喂喂,这只真的是苏徽吗?我认识的苏徽真的是苏徽吗?苏徽是不是有一个孪生兄弟我不知道?还是说,其实我遇见了画皮君……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面伊人?

还没来得及想到一二三,眼见苏徽又要撞上去了。陆觉非眼疾手快地用手护住他的头,将人拉了回来,抱住!真是的,太不让人省心啊。难不成他一个人出门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也太大意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到底被拖到什么角旮旯了啊混蛋!!!!!

汽车在百转千回的山路上蹦跳着嗨皮前进着,如同过山车一般,陆觉非在起起落落无数回合后,终于着了地。苏徽也终于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喂,你的脸怎么白成这样?难道你晕车?”

陆觉非的眼睛里开始点起了蚊香。

“真是的。”苏徽无奈叹了口气,从背包里取出风油精,抹了点在他的太阳穴上,用手指慢慢地揉着。“要是不行,你就给我喝下去!”

陆觉非好不容易缓过来,看清自己几乎是躺在苏徽怀里之后,又晕了过去。

如此这般折腾了半天,当两个人终于都能清醒面对对方的时候,他们正站在某座无名山的山脚。从下往上望去,杂草蔓生,林木混杂。看苏徽的架势,他大概是想要爬山。

所以,他们千辛万苦,不远万里,就是为了爬山?

陆觉非看着苏徽,道:“苏徽,你真的是苏徽吧。”

苏徽皱眉,“你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要不要再喂点风油精?”

一想到那终身难忘的滋味,陆觉非连连摆手。

“为什么?”陆觉非轻声问。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绵细轻柔,拂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空气里掺着泥土的清甜香气,青草的味道和着雨水,吸入肺中,温润甘美。

“见家长。”

……

爬山的时候,陆觉非一直盯着脚上的皮鞋不放,仿佛上面开出了朵花似的,就是不敢抬头看前面的那人,耳朵尖粉的犹如灿烂的杜鹃。雨水使得山路泥泞湿滑,腐烂的枯枝败叶踩上去又粘又不舒服。苏徽显然是有备而来,防水的运动鞋走的很潇洒。陆觉非就不同了,脚下的皮鞋虽然名贵,但明显不给力。更何况陆觉非以前几乎没有走过山路,加上一路车马颠簸没有休息好精神不济,在上山时跌跌撞撞分外狼狈也就情有可原了。才到半山腰,苏徽面不改色气息依旧,陆觉非却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偏偏陆觉非倔,咬牙坚决不开口要求休息,就这么硬撑着追赶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