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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同人)爱情手术刀(100)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好汉大喝一声,气吞山河将手中的武器重重拍向桌子。陆觉非伸长脖子定睛一看——一对金属制的织毛衣用的织针……

……

壮士端了端健硕的身板,斜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觉非,施施然地在苏徽旁边靠过道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吧唧!苏徽……没了……

陆觉非眼一沉,火花一般蹭的站了起来,微抬下巴,勾了勾食指示意壮士起身。壮士怒目而视,鼻孔喷气,被陆觉非一眼扫过,倏地缩了脖子,从座椅上弹了起来。陆觉非将变成一张薄纸的苏徽从椅背上撕下来,放到了靠窗的位子。苏徽似乎是醒了过来,大呼一口气,转眼咚的一声又靠在窗上睡了过去。陆觉非抹掉脑门上的黑线,从从容容地在中间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很是不客气地将脚横在椅子和桌子之间,给苏徽腾出了一个空地。然后他抬眼,示意壮士可以坐下了。

壮士红着双眼,偷偷瞄了一眼陆觉非,又看了看只剩四分之一的豆腐块般的椅子,委委屈屈地抽了抽鼻子。陆觉非一眼过去,壮士立刻挨着边坐下了。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空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气波。

陆觉非觉得自己就像是拦住洪水的大坝,得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挡住这如波涛汹涌而来的人墙啊。他深呼一口气,真气在体内五脏六腑运走了一回,气沉丹田,一鼓作气,定!壮士被生生震出……几公分之外,豆腐块又小了一些。壮士的眼眶又红了几分。

陆觉非侧头看向苏徽,嗯,还睡着,这孩子干什么了累成这样?伸手小心摆正苏徽的姿势好让他睡得舒服一些,然后脱□上的外套轻轻给他盖上了。脱袖子的时候,陆觉非不小心一个胳膊肘打在壮士的脸上。转头正想说抱歉,只见壮士紧咬双唇,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扭头捂着脸嚎啕大哭奔向了厕所,一路踩过尸首无数,顿时车厢内一片鬼哭狼嚎。

面对群众的怒视,陆觉非双手高举头顶,纯良又无辜,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干!我是清白的!

壮士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块湿漉漉的小手绢,眼眶红红的。陆觉非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往里面挤了挤,把豆腐块还给了壮士。壮士大喜,眉飞色舞地冲陆觉非飞了一个媚眼。陆觉非觉得一阵冷风飞过,又往苏徽身上靠了靠。苏徽觉得暖和,头一歪,倒在了陆觉非怀里。

好么,把我当枕头了?陆觉非呵呵一笑,将苏徽的身子摆正,盖好衣服,然后用手将苏徽收在怀里。

壮士眼中闪着桃心,状似羡慕地看着俩人。陆觉非背脊一阵发凉,狠狠瞪了他一眼。壮士赶紧缩回脑袋,低头从包里掏出一团毛线,举起武器,开始……织毛衣。

陆觉非看着纤细的毛线在壮士粗壮厚实的双手中来回飞舞,下巴咕咚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后听见四周咕咚咕咚一连几声响成一片,到处都是寻找下巴忙碌的身影。

陆觉非从容捡起下巴,装好,淡定开口道:“你手真巧。”

壮士见陆觉非愿意开口和他说话,喜不自禁,双颊飞红,“哪有!给我爱人织的,这毛线颜色好看吧?我要织一件背心,让他贴着心口穿。”

陆觉非抹平胳膊上的小疙瘩,好奇道:“冬天不是早过了吗?天气马上就热了,还织啊?”

“我打算一直织一直织,织到冬天,就像我绵绵不绝的爱一般。”壮士眼中闪着泪痕,亮晶晶的。

……

“哦,”陆觉非依旧很平静,“那应该就不是马甲背心了。”

“啊?”

“织一年的应该是麻袋,捞鲸鱼用的。”

……

“大哥你好幽默哦,哦呵呵呵……”

陆觉非低头看着苏徽香甜的睡颜,睫毛微微扇动着,似乎在做什么美梦。他伸手,轻轻摩挲着他光洁的脸颊。苏徽,你快点醒好不好?地球太危险了都,呜呜……

苏徽没有听见他的呼唤,继续好眠,倒是壮士一脸欣赏地盯着陆觉非流口水。“大哥,你对嫂子真好啊。”

“……嗯。”陆觉非抬起苏徽放在胸前的左手,轻轻展开,和自己的手十指相对,比较了一番。嗯,好像长度差不多,但是苏徽的手指更纤细,指骨比例恰到好处,精细若刻。用手指感受着他无名指的大小,一遍又一遍。

“大哥,咱们认识也算有缘,留个名字吧。我叫花英俊,大家都叫我小花花。”

……

陆觉非抬头,微微一笑,露齿七颗半,“我是……路人甲。”

作者有话要说:

陆:……作者,我以为你终于正常了……

某:诶,我很正常啊

陆【喷火】:这叫正常吗?这样的情节你以为在拍周星星的电影啊!!!!!!!!

某【抱头】:太欢乐就写跑偏了么,呜呜呜……

花花【雀跃地转圈】:我可以拿奥斯卡最佳男配么?

众:行行行,给你给你都给你,你别再跳了,天花板要塌了都!!!!

(画外音:花花,我们是爱你的~~~~~~~)

作者鞠躬,谢谢花花童鞋的友情客串~

62

62、宇宙换红豆(三) ...

黑夜紧紧拥着大地,窗外是浓厚的夜色似水温柔。火车灯火通明,像一条长线,在黑布里穿梭。陆觉非抱着熟睡的苏徽,侧着头,看向窗外。其实玻璃窗上除了车厢内灯光的投影,什么也看不到。他看着苏徽倒在自己怀里的模样,想象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山峦起伏树影叠重。

若是旅行,一定要乘火车。像一场逃亡,却从容不忘欣赏沿途陌生的风景。生命的狂欢,在旅途。陆觉非这几年绝少坐火车,更何况这种硬座的普快长途列车。总是飞来飞去,还未及思考,就踏上了另一片土地。十几个小时的车程,除了腰酸背痛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奇妙的新奇感,仿佛被生生拉出原来的生活轨道,共赴某个神秘的终点。

旅行之所以为旅行,是因为它为整日疲于奔命的人提供了一个可以发呆的机会。那些从来不曾有机会细细品味的胡思乱想可以在车厢单调乏味的行进声中慢慢铺展开来。火车里能有的娱乐实在有限,然而也正因为那些便捷的多功能的现代设备无计可施,才让人们重新想起了书籍,想起了倾听,想起了依偎在一起的小憩。

陆觉非握着苏徽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靠近彼此。不曾有过的亲密,不曾有过的贴心,在一群萍水相逢的面孔前,无所顾忌反而更加容易。

他不知道归途何处,不知道明天如何,只知道,此刻,他和苏徽彼此拥有。

车厢内渐渐安静下来,除了个别仍在熬夜玩牌的,大多数人都伴随着车轮撞击枕木的况且声进入了梦乡。花英俊介绍过自己之后,就一直叽叽喳喳,从出生讲到嫁人,从单细胞讲到元谋人,从地球讲到银河系外,天南地北自己和自己侃了一通之后,此刻也终于抱着一堆毛线睡了过去。陆觉非看着他歪头睡觉的模样不觉好笑,没想到他睡觉居然如此安静,不吵不闹,单纯得像一个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