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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共饮忘川水(6)

我傻笑了下:“白叔叔,我打小就男人堆里混!要不是还有飞雪和踏竹她们两个,估计我真就把自己当男人了使了。就两匹料子,怎么拿不还都一样!?”

他瞪了我一眼,将料子给我,口中却嘀咕了句:“我看你刚成亲那两年不挺好的!”

我心里咯噔一跳,急忙抱了料子往外走,“白叔叔我走了呀!”

将将要回头,却突然撞上迎面来的一人,他周身淡淡的木槿香味立刻萦绕在周身。

他的手扶住我的胳膊,掌心传来的热度隔着薄薄的单衣传来,我挣脱一下,他胳膊却一僵,然后兀自松开。

“寨主!”我抬头,迎上他的眸子,他眼光迅速一闪,点了点头。

“我来和白叔叔讨论赵昌那边的事。”他道。

我让开路,“那你们聊!”

他却突然喊住我:“云云。”

那两声云云似是堵在嗓子眼中发出的,喊得很生疏,我心里一阵木然却依旧很痛。我想,十年夫妻,两年疏离,八年陌路,沐清城,你我不过茫茫红尘间的两颗浮萍,终究飘不到一起。

“你还是住飞流阁吧,不用换了!”

他倒是提醒了我,我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

我转身:“寨主你放心,我回去收拾收拾就换。”

他瞳孔突地收缩,身体僵硬,微微一怔,可那动作却被他挥手间的长袖挡住,他挥了挥手:“随你罢!你要换,就换好了!”

我转身大步流星的跑出去,心里堵了重重的沙石,喘不过气亦是咽不下那口气。

沐清城,沐清城,沐清城!!

我想大吼,沐清城,你个王八蛋!你娇妻美眷在怀,马上儿子都有了,你就得瑟是吧??你就得瑟去吧!!得瑟去吧!!!!!!!!!!!

可是我没有喊出来,半个字都没有,我跑了许久,以为不会跑到尽头,却最终被迫停了下来,我那两条奔了许久的腿已然要麻掉了。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荒野杂草,却是月淡星明。

这是黑风寨上一处无名的山头,小的时候爹时常带我过来骑马,不过都是白日,晚上的时候却真没来过。我往四周看了看,嗯,着实荒野了些。

我想我没发泄够,可是两条腿已经走不动了,我泄了气,放下手上几匹料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随手拔了根狗尾部草,有一搭没一搭的拽着,我想到测房里躺着的那位,离我上次见她已经有两个月了吧?飞雪说她害喜害得严重,我却不知道什么是害喜,更不知怀孕是个什么滋味。还有飞雪与踏竹时常讨论的那个,她肚子里怀的那个小兔崽子究竟是个男的还是饿母的?

于是,我闲着无聊,开始边拽狗尾巴草边合计。

“男的,女到,男的,女的……公的,母的,公的,母的……”那根狗尾巴草上的毛被我拔光之后赫然听到自己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公的!”

怎么就是个公的呢?不行不行,再拽了一根继续合计。

“男的,女的,公的,母的……”我独自一人坐在这荒山野岭的为他沐家算他未来的接班人究竟是个带把的还是不带的。

其实,我知道,我打心眼里希望那兔崽子是个母的,这倒不是因为家业问题重男轻女什么的。而是因为若真是个母的,倚着她娘亲那姿色,真不知以后要那兔崽子会不会祸害一方成为红颜祸水。

好吧,说白了。我嫉妒,非常嫉妒,相当嫉妒!!

我沉浸在自己绝伦的幻想中,毫无精力发现身后正有个黑影子一步一步的往我这里靠。它悄悄移动过来,吐了口浊气在我耳边,我一个激灵,坐在那里不敢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求包养,求花花。。。

赤罗宝马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文在逐渐肥大,好吧,包养吧。。。

它悄悄移动过来,吐了口浊气在我耳边,我一个激灵,坐在那里不敢动了。

我的玉皇大帝啊!!!

它却又冲我呵了一口气,我连气都不敢喘了,只得僵硬着身子在那里坐着。

然后,我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呵呵的声响,轻轻地,不像是人的笑声。

我想啊,它不是在我身后么?怎么笑声在我头顶上,难道,难道,难道是个鼻孔在下嘴巴朝天的怪物?

那东西继续笑,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了过来,另外一个吐气声荡在耳边。

“云云!”他道,“你一个人坐这儿干嘛呢?”

操!我终于知道身后是什么东西了!不对,那根本不是什么东西。那是苏三,还有他那头驴!!

我一个激灵蹦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靠!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鬼怪,你没事做带着你那头驴乱晃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么?”

他独腿靠着驴,抱着胳膊看我呵呵的笑:“云云,那你一个人做这里干什么?”

我踢了脚边一块石子:“我在算命!”

“哦?”他放下胳膊:“我竟不知云云你会算命,来,我们切磋切磋!”

“啊?”

“我有段时间就靠这个活了,人在江湖飘得哪能不会一两门技艺啊?!尤其像我这样的!”

“那你不是骗人钱么?!”我瞪他一眼。

“云云。”他眸子里映衬着苍穹的星光,闪着叫我莫名心动的流光色彩,“算命者算的是天命,若道破天机则阳寿尽损,若不道破天机只胡说八道,却也能叫寻常百姓有个念想。算命者,无外乎这两类,云云,你希望我是哪一类?”

他双眸搅着我,深深看着。

云云,你希望我是哪类?

我急忙侧开头,移了目光,心里却咯噔咯噔跳的很乱。

要死了要死了,老娘怀春还是十年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年少无知被沐清城骗了一直到现在,怎么现在又叫我遇到这么个家伙。(亲爱的,你真是我亲女儿么?人家明明是被你压上山头做相公的。)

“臭瘸子,”我骂道:“你要不是缺条腿老天看你可怜,早收了你了!”我愤愤瞪了他及他那头低头吃草的驴一眼,抬腿就往回走。

“云云”他却叫住我,“肚子尖者为男,圆者为女,小者为男,大者为女,妊娠线偏左者为男,偏右为女 ,胎动偏左为男,偏右为女。”

我回头,皱眉,暗自压制住脾气:“你都听到什么了?”

他眼中流光依旧,一泻千里,“我什么,都没听到。”

我回头继续往前,他却又突然叫住我,“云云。”

我转身跳到他面前:“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你不要睡就不要拉着别人做垫背!”

他却低头握住我的手腕,然后独着一条腿,慢慢蹲下来。我以为他蹲下来应该很困难,却不想他做得行云流水好似身体没有任何缺陷。

我被迫也蹲了下去。

他伸了修长的手在地上按了几下,然后又拍拍他那驴的脑袋。

那黑通通的驴立马撒了蹄子开始刨坑,一下两下……直到最后挖了个脸盆大小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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