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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共饮忘川水(5)

那畜生看我一眼,直直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哼唧两声。

“快松口!”我想扯却不能,这怀素纱很珍贵,轻轻一拽便会裂个大口子。

那畜生还是不动,只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我的怀素纱,我伸腿踹它一脚,它哼唧一声却嚼得更卖命了。

我记得要死,不知道这驴哪里来的本事竟然会翻到我压箱子底的怀素纱!我冲门口的飞雪、踏竹大喊:“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飞雪和踏竹一向听话,有什么事也一向担着,可今日不知是怎么了,竟双双立着不动。

“小姐!它可凶了!我们,我们都被它踹了好多下了!”飞雪委屈道。

我顿时后悔,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好端端的弄头驴上来?!还是个怪脾气的驴!

我暗骂一句,小心地拽我的怀素纱。

“云云!”门口突然传来个男声,我回头,那人独立了一条腿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拒绝养肥了宰。。

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求包养,求花花。。。

“云云!”门口突然传来个男声,我回头,那人独立了一条腿站在门口。

我大吼:“操!姐当土匪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传奇的驴?!这是你的驴吧?快叫它松口,松口!!”

男人愣了愣,却不恼,竟还很舒心的笑了笑,他道:“小黑,还不松口!”

我却愣了,小黑?

那驴果然松了口,却不忘冲我哼唧两声算是不削。

我拽回我的怀素纱轻轻放在床上,转头怒视他:“小黑?你给你的驴起这个名字?!”

他笑,点头,“是呀!他很聪明的,可以听懂人话。”说完便扶着墙壁一步一跳的走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我这才发现他很高,竟比我高了整整一个脑袋。

他低头又笑了笑,他说:“云云,其实你叫它松口它就松了,小黑很听话的。”说完便摸了摸那驴的脑袋。

我瞪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是么?那它为什么弄乱我的房间又拽出我的衣服?!”

他侧头看了看床上的衣服,“小黑如果很喜欢一样东西就会很兴奋,间接就会到处乱动乱跳。”

“放屁!它那是看上我房间了不成?”

他依旧笑,扶着桌子:“也有可能是很喜欢你。”

呃?我愣了下,飞雪插过来,“公子你哪条道上的?怎么说话的呢?竟然拿我家小姐跟个驴相提并论!!”

他转头看飞雪,恭敬礼貌道:“小黑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但是给两位姑娘造成困扰了在下真的深表歉意!”

飞雪脸突然红了下,样子也开始扭捏,与我认识的强悍利落的形象大相径庭:“公子……呃,说的是!”

我翻了白眼,他却又道:“云云,小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呢?!”

啊?我转头,却见小黑突然上前来,低头在我腿上蹭了蹭。

他又笑,“云云,你看!”

我们好似认识了许多年,他与我说话非常自然,好似面对着我,那两声云云脱口而出不过是因为说了几十年罢了。

我撞上他一双眸子,深邃带着纯净,“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你叫我苏三好了。”

我哼了下:“你排第三?”

“嗯,家里还有两个哥哥。”

“我要是硬留你在寨子里,他们应该不会报官吧?!”

他回的简单,却叫我很放心,“不会。我出门在外许多年了,他们不知道我在哪里。”

我看他袍子下面空荡荡的那条腿,“你就一直一个人么?”

“小黑一直陪着我。”

“它是头驴!”

“云云,你要习惯将小黑当做是个人。”

“好吧。”

)))))))我是“你们猜到苏三是谁了么?”的分割线((((((

我在飞流阁给苏三找了个房间,他腿脚不便,我便叫他直接住在我隔壁。

晚间的时候我去找白叔叔,他一头的银发刺着我的眼,摇曳在烛火中。

那头发,便是在爹去的那天变白的。

我小时候不懂,现在快三十了,终于懂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逝我白头。

“云云,你这次想要什么?”他难得笑,可今日却好像笑的很舒心。

“白叔叔,我要是说了,你真能给我找到么?”我有点犹豫。

“当然!”白叔叔难得又笑了“今日你生辰,平日里送你东西你也不要,今日终于有逮着机会了!”

白叔叔已年过四十,可他却一点也没有老,除了那一头的银发,岁月根本就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记。

“我想要个男人!”

“啪”烛台上的蜡烛轻轻跳动了一下,声音却很响。

白叔叔什么也没说,只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他用竹签挑了挑灯芯,声音平淡道:“是你今日绑上山来的那个人罢?!”

“是。”

他放下了竹签,转头静静看我,我以为他会呵斥我,却只听得他一声静静的叹息:“云云,当初你爹看错了人……你现下没了庇护……”

我急忙道:“白叔叔。你说什么呢?!”

“好吧,你便留他在山上罢!不过……”他眼睛利芒一闪:“你若想来个什么压寨相公的戏码的话,就免了!十年前一出不够,十年后又来一出么?”

我讪笑,心想白叔叔您怎么就跟我肚子里一蛔虫似的?!

“沐清城那边我去说,这个你便不用操心了。过来。”他一笔带过清城那边的事,却好像有其他什么要与我说。

我靠近了几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的织锦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块浑身剔透通黑的玉佩。

我大惊之下急忙后退:“白叔叔!”

他看着我,神色平静,目光却是深邃的:“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一块玉能顶个什么用?”

是啊,爹死了十年了,十年里白叔叔就寸步不离的呆在寨子里哪里都不去,爹当年给我的玉佩我六年前就转赠他了,他现下却突然要还给我?

“你留着吧,这玉我踹了六年,六年里什么都够了!你爹什么都没留给你,只留了这玉,由此可见它的重要性。”

我点头,接过玉。玉的表面平滑如丝,通身透亮清凉,我捏在手心里却觉着冰冷刺骨。

我记得那日爹的话,“女尊黑玉,身份殊荣。”

白叔叔又给了我几匹料子,昏暗的烛火下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这也不能怪白叔叔,主要是最近形势紧张,瘟疫断了一大半的财路不说,就连赵昌国最近都对这一块的形势加紧了防范。我们本来能从赵昌运过来的大批粮食物件全部被扣押下了,所以山上这几日的用度实在是拮据的很。

我道了谢,把那几匹料子夹在咯吱窝里就准备往回走。白叔叔却拦住我,将我腋下的布匹料子抽出来,“一个女孩子,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跟个大老爷们似的!”他皱眉显得很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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