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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276)+番外

“侯爷!使不得啊!这当真使不得啊!”眼见着厉安侯一言不合就要开抢的监斩官就差没直接从监斩台上蹦到行刑台上来。

一直都在强迫自己忍耐的秦承锐也彻底地黑了脸。

就在他不管不顾地想要从地上蹦起来,与厉安侯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陆拾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那与摆设没什么分别的绳索,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用力抵在了白皙的颈子上!

由于力道过大的缘故,锋利的簪子很快刺破了如玉一般的白嫩肌肤,带出了一抹刺目的殷红。

“拾娘!”见此情形的秦承锐心口止不住地揪作了一团。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你走!我生是我夫君的人,死是我夫君的鬼!”

陆拾遗眼睛睁得大大的怒视着厉安侯说道。

所有人都以为她这样的举动,必然会激怒厉安侯。

谁知,厉安侯非但没有因此而感到生气,相反还颇有几分失魂落魄地紧盯着陆拾遗轻轻呢喃道:“不得了,怎么就连这幅刚烈无比的脾性,也像得真真的?”

“你夫君把你害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你还要跟着他?你这样又置你的父母于何地?”厉安侯目光炯炯地看着陆拾遗道。

早就从对方的眼神里发现对方之所以会一再坚持着要把她带回去,压根就与所谓的男女之情无关的陆拾遗垂了垂眼帘,故意做出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说道:“父母?我的父母从来就不管我的死活,我相信就算我当真死在了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为我掉半滴眼泪。”

陆拾遗的话让厉安侯忍不住大皱眉头。

难道他猜错了?

这个小妇人与他的堂姐只不过是容貌上有所相似,并不是那个他亲自跑死了好几匹马送到宁州府陆家的女婴?

也对!

陆德正是个人精子,他就是再有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把已经和他家长子定了亲的女儿许配给其他人啊!

这样一想的厉安侯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要知道,他对秦家人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的,他们因为他错认的缘故,多活了这么一段时间,已经可以说是天大的福分了。

就在厉安侯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琢磨着该用怎样的方法,不引起人多想的离开之际,一直都处于苟延残喘状态中的秦佩蓉却在这个时候,勉强支撑起身子,声嘶力竭一般地咆哮出声,“陆拾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装出这样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让这位侯爷对你另眼相看,多宠爱你几分吗?哈哈!就算你真的跟着这位侯爷去享福了,也掩饰不了你为了一己之私,打昏自己亲妹妹替嫁的事实!”

“四娘,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把脏水往你三嫂身上泼?!”心乱如麻的秦阮氏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秦佩蓉道:“你三嫂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一直针对着她不放?!”

“不是我要针对她,而是她本来就是这样做的不是吗?”秦佩蓉一脸讽刺地努力仰着脑袋紧盯着陆拾遗的面部表情不放,“现在我们都要死了,凭什么就她能活?凭她那张和狐媚子一样的脸吗?”

直接无视了母亲秦阮氏存在的秦佩蓉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发着毒誓,哪怕是拼掉她眼下的这条残命,她也要把陆拾遗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生耗死在这行刑台上!

陆拾遗?

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厉安侯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心里止不住的就是一咯噔。

这个小娘子姓陆,又来自于宁州府,还长得和我堂姐一模一样……

难道……

难道,我刚才没有认错?

她真的是我堂姐当年让我送到宁州府去的那个女婴?我未来的儿媳妇?!

脑子越想越头痛的厉安侯干脆不打算再折磨自己了。

他抬起头,重新对监斩官道:“爷爷我向来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监斩官听到这话眉心忍不住的就是一跳。

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坚持要从他手里把两位女死囚给强抢到自己侯府里去呢。

“既然这位……小娘子不愿意,那么,我也不打算勉强她了,不过,像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死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爷爷我非常的舍不得,所以决定先把自己的印章压在这里,去宫里找我那好姐夫求求情,把小娘子先赦免了,再以图来日,不知道我这样做,老头儿你是肯还是不肯呀。”

巴不得能够再拖延一段时间让丞相大人和顶头上司有所转圜的监斩官在听了厉安侯的这番话后,心里可谓是千肯万肯。

不过他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为难的神色,与厉安侯好一阵‘讨价还价’以后,才勉强同意了他的这个要求。

“小娘子,”厉安侯眼神颇有几分怪异地走到陆拾遗面前道:“我厉安侯虽然是个不争气的老纨绔,但是就像我所说的,从来就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自然不会再强逼着你不放!”他语气微微一顿,“你这簪子瞧着不是一般的锋利……如今我都要离开了,你就别在拿它刺着自己脖子不放了,要是不小心刺破了喉管,那可怎生是好?”

陆拾遗眼神戒备地看着他,对于他那充满关切的话语充耳不闻。

这样的陆拾遗让厉安侯眼里闪过一抹怀念之色,他摇摇头,抬脚头也不回地往行刑台下走去。

在走过秦佩蓉身边时,他眼里闪过一抹深沉无比地厌恶,直接抬脚就把秦佩蓉用力踢下了行刑台,恰恰巧地被行刑台附近一名兵士手里的红缨枪穿胸而过,“这样臭气熏天的东西留在这里,也不怕脏了小娘子的眼!”

说完这话以后,他在秦良弼夫妇睚眦欲裂的目光中,趾高气扬地晃动了一下自己刚刚踢人的那条腿,蹬蹬蹬蹬地带着一众狗腿子抢了法场里几个人的马,一窝蜂一样地朝着皇宫所在的方向赶去了。

虽然已经猜到自己今天有可能活不了,但是却怎么也没料到居然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去死的秦佩蓉猛然睁大了眼睛,在那兵士避之唯恐不及地松了红缨枪朝后退去时,秦佩蓉死死按住不停有鲜血汩汩而出的胸口,努力睁开涣散又迷茫的眼,尽全力地往行刑台上望去。

她望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人以一种异常狼狈地姿态,手脚并用地挣脱了绳索朝着她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她在唤她!

嘶声力竭地唤她!

“四娘!娘的四娘啊!”

秦佩蓉怔怔然地看着她瘦得脱形的憔悴面容和眼睛里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绝望与悲伤,她费尽全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朝着那中年女人伸出自己的手,低低地、充满愧悔意味的唤了声娘,就软软地滑倒在了带着浓烈血腥气的地面上,永永远远地闭上了眼睛。

在濒死的最后一刻,她近乎自嘲地扪心自问了自己一句。

我这糊里糊涂的跑到京城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