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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35)

霍戍没唤小哥儿,顿住步子等他上前去,见四下没人拿过了他手里的小盒子。

旋即翻身上了马:“村口等你。”

话毕,人便驱着马去了。

桃榆搓了搓拎着小盒子而露在外头,被晚秋萧瑟的风吹得有点发红的手背,加快了些步子往村口去。

两人又像上次一样,一个骑马,一个坐的牛车,一前一后的进了城。

到城里时,雾还有点浓,桃榆揭下自己的斗篷帽子,四寻了一通在雾气之中竟没见着霍戍。

正当他不知去哪里找人时,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里。”

桃榆见着独拎着盒子的人,松了口气:“怎的只见你,马呢?”

霍戍道:“送去马厩了。”

桃榆点点头,他去把自己的小盒子拿回来:“先去把我的膏药卖了。”

霍戍跟在桃榆身侧,偏头看了一眼盒子:“什么膏药。”

“是冻疮膏。”

说着桃榆豁然想起:“霍大哥冬日里长不长冻疮,这个冻疮膏挺管用的,可以拿两个去用。”

“下次吧。”

他看着小盒子是不易带来城里的,再分点给他又相当带回去了。

“好。”

桃榆顺着路两人去了临河坊,这一带有不少走南闯北的货郎。

他们在州府里买卖东西的少,多数是去州府下的县城里走街串巷,为此平时也会收些州府上好卖的东西转带去县城。

这些自发的小货郎虽是不如几人几十人结对的商队带的东西多,可州府地上有扶民政策,小货郎去本州府地方上转卖东西是不必缴纳关税的。

如此一来,一趟下去还是能赚个几千文钱,于平头老百姓而言也是一桩不错的营生了。

“若是运气好,还能遇到才从县城回来的货郎,他们也会从小地方带些特产回来。县城虽然不如州府繁荣,但地方也有地方的特色产物,说不准儿还能低价淘到些不错的东西。”

霍戍微低着头听着身旁的小哥儿有点软又清的声音,目光扫过临河坊间。

这头一侧是河溪,另一侧是房舍,大多开的有个小门面。

铺面里没有太区分的很清楚卖什么,主要以杂货为主,不过衣食住行还是分了个大概。

来往间多以寻常百姓为主,有自送着家里做酱菜大饼来的,也有编制的篓子簸箕一些手工品,也有钗环纺织物,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这些东西大抵造价不高,就是寻常百姓用的。

货郎主也乐得收,造价太高的东西收的成本也高,出去不易出手,且他们这般没有大队伍的货郎,带贵重的东西在身上出远门风险高。

“纪小大夫!”

霍戍听见前头有人唤了一声,他微眯起眼前,见着是个有点发福的中年夫郎正在喊纪桃榆。

说着还迎了上来,夫郎扫了一眼旁侧立着的霍戍,有些忌忌的点头示意招呼了一下,转而同纪桃榆说道:“许久没见着纪小大夫了,这回是有货么?”

桃榆既见人都招呼上来了,便将手里的盒子提起来了些:“有点冻疮膏,马师傅收么?”

“收,收!”

夫郎道:“小纪师傅的东西好,先时的一些驱虫药我们自用着都好用。老马这回去了地方上,熟识他的还问有没有旁的药咧。”

夫郎引着两人朝着自家的铺面去:“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这趟去地方上冻疮膏定然好出手。”

纪桃榆问道:“马师傅没在外面跑生意啊?”

“昨晚上半夜才到的,累了大半个月,现在还歇着。”

夫郎给两人倒了茶水,笑道:“我正说把他带回来的货理出来,就见着小纪大夫了。”

纪桃榆闻言眼睛亮了亮,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霍戍,才道:“我们能瞧瞧有些什么稀罕货么?”

夫郎很是热情道:“可以,可以!我这就搬出来,小纪大夫寻着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须臾,夫郎便从角落里挪出了两个大箱子,是货郎出行担的货箱。

桃榆连忙蹲去了箱子边守着,揭开盖子,里头大包小包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

有地方上的柏香腊味,瓜果香料种子,桃榆还从中取出了一块扁平的黑色石块儿状的东西。

他鼻子灵敏,东西拿出来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香墨?”

“小纪大夫当真识货。”夫郎道:“咱们城里的香墨这两年卖的很好,价格高,时常断货。”

“老马这回去产地南予县,也想着拿点回来倒卖,只是产地里的香墨价格也抬起来了。不瞒小纪大夫,这是当地的农户做的,老马说虽然看起来不如铺面里的精美,可也是香,要紧价格不高,便捎带了些回来。”

铺面里的墨条外身或雕或刻,或烫金描画,做的都十分雅致精美。

这墨条就是纯墨条,甚至还有些不太平整,确像是自家做的东西。

他拿了一条递给旁头的霍戍:“要么?这香墨写字留香,即便是字迹干了也依然。且味道不是寻常的脂粉气,而温厚雅致。”

读书人很是喜欢,平素里给中意的人写书信广为使用。

霍戍读过的书并不多,虽识文断字没问题,可对这些笔墨纸砚的并没什么研究,在他眼里能用就成。

不过听桃榆介绍的详尽认真,他还是把墨条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带几条吧。”

“好好,我这就给包起来。”

桃榆又接着翻了翻货箱,再淘到了点自己喜欢的药草种子,旁的再没什么了。

两厢也算熟识,货郎家里没有同桃榆绕价,四根墨条收了三百二十文,种子算了十文钱。

冻疮膏桃榆在他阿祖的医馆里散卖的是三十六文一瓶,这般批售价就二十文。

十瓶一次性就能拿到两百文钱。

霍戍把钱给一并付了,出门桃榆连忙拨了十文钱要给他。

“不用。”

桃榆想着男子真是嘴硬,分明都没钱使要做工了,竟还看不上散碎铜板,他道: “怎么不用,十文钱在路边摊市上都能吃一碗云吞了。”

霍戍想着昨天才给人说了自己穷酸,便道:“那你下回就请我吃碗面。”

桃榆见他这么说也不收钱,无奈把铜板装回了荷包:“那也行吧。”

“我们现在是直接去吴三姐姐家里,还是要再买点什么么?”

霍戍道:“再买套笔墨纸砚吧,凑一套。”

桃榆想说花费了这么些钱的礼已经拿得出手了,吴三姐姐看着也不是多富贵的人家,不必要装门面儿。

不过转念一想这朝要见的是旧友之子,现在还成了大侄子,叔伯头次见侄子准备厚礼也说得过去。

他便应了一声,没多嘴领着霍戍去了一趟书坊,桃榆想着帮选一套实惠些的笔墨纸砚,可这些东西最是费钱,便是一套中规中矩的也要大几百文。

挑选下来,最后霍戍直接拿了几套备选中,桃榆怕霍戍多心而捡了一套贵些放在里面充个门面儿的,足足一千两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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