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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34)

桃榆瘪了下嘴,好吧,原来是为这个。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想着和霍戍一起去买东西不和礼数,不过转念一想,他已经和尤凌霄没有了婚约,又是自由身了。

同州一带虽讲礼数,却也没有严苛到不许异性正经往来。

自由身只要没有同处密室做出格的事情也是无妨的。

他想着霍戍也对他关照,便道:“那好吧。”

见桃榆答应,霍戍眉心方才舒展。

“久等了。”

纪扬宗在外头忙了一通方才进来,今年村里秋收不错的几户人家率先把粮食和赋税送了过来。

他不免松快一头。

村里几十户人家,每年一户户的把赋税收齐最是麻烦,能自觉缴纳清简直谢天谢地了。

也不枉他平日里费心各家事宜,跑前忙后。

“叫你招待霍大哥的吃食,你倒是吃上了。”

纪扬宗进来就见着自家哥儿坐在桌前吃着酥饼,喝着茶,倒是松快自在,竟不怕霍戍那张阎王脸。

桃榆冲他爹笑了一下,连忙从凳子上起来,转推他爹坐下,自己乖乖站在他旁边。

纪扬宗顺势坐下,道:“霍郎是有什么事?”

霍戍将来意说明。

“寻个事儿做,这是好事啊。”

纪扬宗赞许的点了点头,就怕年轻人不肯干,游手好闲的不正经。

若是都有营生可做,村里没什么闲散人员,如此也可安定不少。闲散人员多了,纠结在一块儿寻滋事,他还得去断公道。

像是霍戍这般孔武有力个头又顶高的男子,出入村里也足够叫那些胆子小的妇人夫郎害怕了,若是再生事,村里没人能摁得住。

他既有心寻正经营生,那简直再好不过。便是他不来,过些日子忙过了,他也是要去找元慧茹劝道一二的,现在可省了一趟事儿。

“咱村的屠户乔师傅前阵子还说要招两个徒弟,只是也没寻见合适的。你要是不闲那活儿累,我领你去看看能不能行。”

霍戍看了一眼站在纪扬宗身旁的桃榆,见他睁大了些眼睛冲他点头,他道了一声:“可以。”

纪扬宗见霍戍没有挑三拣四的,也满意,端起茶吃了一口。

不娇矜的男人才对嘛。

“你别小看屠户这营生,只要能干,最是挣钱。放眼去做屠户的,家里就没有日子过得差的。”

霍戍道:“劳里正费心。”

“不碍事,同村人我能牵线的就牵线,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

纪扬宗道:“这两日乔师傅受人请去宰牲口了,没在村里,他一回来我就引你去。”

“好。”

话至此,霍戍看了桃榆一眼,遂起身告辞而去。

“这小子,嘴里好像不长话一样,半点儿跟人闲聊不来,几句话把事情说完就走。”

纪扬宗起身送了人两步回来,忍不住叨叨了两句。

桃榆抿了下唇,他觉得霍戍也不是话特别少吧,好像还行。

这么说来还真有些奇怪了。

“对了,刚才我瞧见霍戍手里抱着块黑色披帔,怪眼熟的。”

纪扬宗忽然想起什么,叫住桃榆:“我记得那块披帔先前不是放你屋里的么?”

不等桃榆回答,纪扬宗恍然大悟:“前些日子是他送你回来的!”

第21章

桃榆见他爹反应那么大,心里咯噔一下,但也老实的没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纪扬宗瞪大了眼:“村里乡亲私下还同我说这人不好相与,来去见到人自不打招呼就算了,连旁人同他招呼他也不如何理睬。怎还三番四次的关照你?莫不是这小子……”

“爹,您能别瞎想么,是个男子和我说句话您便觉得他是有什么旁的心思。”

纪桃榆连忙打住他爹:“平白的招人笑话,叫人觉着我是什么天仙香饽饽似的。”

纪扬宗夹着眉头瞪了桃榆一眼:“你个小哥儿年纪还小,啥事儿不懂。”

话毕,他又拍了桃榆的手背一下:“再者,我哥儿本就是香饽饽。”

纪扬宗道:“今儿在城里集会,红梨村的里正还同我问起你,说他们家的老二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周里正家的老二我见过,虽不如尤家那个小王八蛋俊秀,但眉眼也端正,爹也算看明白了,读书人固然好,可心气儿高,咱寻常人家招架不住,寻个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就好。”

“那周家老二就是个踏实肯干的,如今已自圈了水塘养了鱼虾,能赚钱,倒也不失……”

桃榆见他爹叨叨个没完,比他娘还能说,没等他说完自扭身便去了:“我是啥事儿不懂,回屋捣药。”

“哎呀,爹晓得你为着尤二郎还在伤心,可日子还得过不是。”

纪扬宗瞧着自家哥儿头也不回的去了,连忙站起身来追着进去:“好了,好了,你不肯咱先不急,慢慢看嘛,慢慢看。别跟爹置气,待会儿你娘又该念我了……”

翌日,纪桃榆一改前几日的颓唐起了个早。

他把做好的冻疮膏全部装瓶放进了盒子里,同纪扬宗和黄蔓菁说要去城里卖东西。

十月里纪杨宗要忙着征收赋税的事情,本还担心腾不出手来宽慰桃榆,见他自己愿意出门了,心里不免松了不少。

自是没阻止他去城里,反倒是还摸出了些散碎银子给桃榆,让他在城里买点吃的玩儿的。

“你阿祖还不晓得退婚这件事,正好你去了先知会他一声。”

言罢,纪扬宗又不免叹了口气:“等空了他保管来村里。”

黄蔓菁夹了一筷子菜在纪扬宗碗里:“这事儿也怨不得你,一开始不是也为着小桃子考虑才如此的么。”

桃榆咬着馒头,听出他爹这是有些忧心阿祖过来训斥。

他扬起脸,小声道:“爹也怕老丈人啊?”

“屁事儿不懂,还敢笑你爹。”纪扬宗捏了桃榆的脸一下,把他手里的馒头拿了下来:“你少吃点,空着些肚子还能在城里的早食摊上吃点云吞。你不是爱吃那个么。”

黄蔓菁打了纪杨宗的手背:“什么爹还拦着孩子不让吃饱的。”

纪扬宗笑了一声,一扫这几日家里的阴霾,他放下筷子起了身:“好了,我得赶着早去收赋税了。”

他一边披着外衫一边道:“小桃子,你要是今晚住在阿祖家里,要提前捎口信儿回来。”

桃榆也跟着放下了筷子:“知道。”

纪扬宗前脚出了门,桃榆后脚拎着个小盒子也预备出门。

黄蔓菁原本是想让桃榆带点腊味去他阿祖家的,不过想着他已经自带了箱子,又还提腊味,那点力气保管拿不动。

索性作罢,给他整了整披风,看着哥儿瘦了的脸,心疼道:“好好玩儿。去吧。”

“嗯。”

桃榆拎着小盒子穿过晨雾,还没到村口就见着牵马慢悠悠走在村主道边的人。

大黑马跟着主人也走得慢,时不时还埋着脑袋吃两口路边上秋败了鲜少的几株没枯黄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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