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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诗如木(53)

起床!不吃早饭伤胃,舒闲还等着呢。

总觉有个问题被我遗忘了,是什么呢?我努力地想着。

“蛋要糊了,亲爱的。”

“啊!天哪!”我慌忙把煎蛋弄出来,幸好没变黑,我喜欢焦一点的,这个就我吃吧。

“快点,我饿。”舒闲若无其事地出去了,但瞒得过我吗?我打包票他脚步比平时轻快。发生什么了吗?我做好抽丝剥茧的准备……

等等!!!

刚才舒闲叫我什么?

“……”是幻听是幻听是幻听,那称呼一定必须果断根本绝对是幻听!

*

盘腿窝在客厅阳台小沙发里,看小说,一页还没读完,已经被吸引进故事里去。

窗帘隔不断强势日光,微泛黄的纸亦免不了刺眼,我合上书仰头休息。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哗啦啦翻到我看的最后一页,找到一个词——活着。

这是个很普通的词。

我想到了。

“应该趁我们都还活着……”

为什么是“我们都”?

可能以前我已经忽略太多次,但现在,我强迫自己看重这个问题。

为什么是“我们都”?因为我把他列入未来生活规划。为什么列入?因为我们住一起。为什么住一起?因为我们是家人。为什么是家人?因为我们互相关心互相在意。为什么互相关心互相在意?因为我们住一起。

死循环?哪里出差错了?我逻辑推理能力有这么逊吗?

再来一次。

为什么是“我们都”?因为我把他列入未来生活规划。为什么列入?因为我们住一起,而且以后还会一起。为什么以后还会?因为我们是家人,而且没有分开的意愿。为什么没有意愿?因为我们互相关心互相在意,而且共同生活非常合拍。为什么非常合拍?这是事实,不需要原因。

无解。

是我……偷换了回答中的个人感情因素。

我不愿再来一次,我退缩了。

“躲做饭?还是晒太阳?”舒闲蹲下来平视我,“走吧,去兰姨那里,看你不像做饭的心情。”

唉,舒闲你怎么能这么好。

“亲爱的。”

“……”

它居然怎能竟敢不是幻听!舒闲我那么多优良品质你不学,干嘛非学我的恶趣味啊——

扒着车窗试图记路,以失败告终。

进门我就看到那个与我有一面之缘的人,虽然没见过他的脸,但桌上摞起的十几只碗一下子把记忆从角落里勾出来。看着他奋勇进食的背影,我在想这人不参加大胃王比赛忒亏。

吃着吃着一抬头,那人桌子竟然空了,他什么时候走出去的,我一点没察觉,兰姨也没出来收拾过。我愣了会儿,低头扮演好吃货角色,只是心里咕嘟咕嘟快沸腾的心思是怎么也降不下温了。

*

我有时做一件事会极专注,譬如读书。因此六本书我读了七天,算上中间歇眼休息的一天。

盗墓,粽子。

人有没有来世?曾经我半信半疑,宁可信其有,也设想过我死后变成灵魂的样子,是走还是飘诸如此类。看过桑爸爸,还有吊死鬼、猫妖、老树精,想不信都不行。

投胎要喝孟婆汤吗?忘却前尘,还是原本那个人吗?我觉得不是了。经历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眼界、思维方式和感情分配。比如说某女完全失忆,不可能恢复的情况下,她不记得自己和父母多年关怀磨合,那么她对父母的感情就会是模式化的,她不记得与某男相知相识共患难同享乐,那么在她眼里某男等同于任意陌生人。假如某男深情依旧,痴心不改,那么可以说他正在爱的是另一个人而非失忆前的某女。言而总之,失忆前的某女与失忆后的某女是两个有相似之处的不同个体。

以我为例,如果我失去记忆,我会把以前的自己当作另外一个人来分析看待,而失忆的我,必将作为新个体生活下去。这样假设性的命题和结论其实不具有参考意义,所以我扯的这么一大堆,不过是没事可做时转脑筋的小运动而已……

据说脑筋越转越灵,于是我不得不经常做这种有趣又无聊的运动,以便早日想出试探舒闲的绝妙方法。

日复一日。

哇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

电灯泡在我头顶“叮”一声亮了。

我盯着内裤上的鲜血猥琐地笑了。

“舒闲——”

作者有话要说:

☆、要、再接再、厉

“什么事?”

我隔着卫生间的门用焦急万分的语气机关枪般突突突:“舒闲我大姨妈来了但我忘买卫生巾现在家里一片都没有我这怎么办啊量还特别大我都不敢动你快帮我到小区门外的便利店买一包莱宝牌日用超薄瞬吸无香型绵柔表层245规格的快快快!记住了吗是莱宝牌日用超薄瞬吸无香型绵柔表层245规格!”

门那边凝滞三秒,舒闲淡定的声音传来:“知道了。”

听到他的如往常频率的脚步声,我默默开始计时:1、2、3……

假设他出家门后急速奔跑,进便利店直奔目标货架,眼疾手快不经挑选就拿到所需商品,作案过程中不难为情地遮掩,收银台无人排队,店员不因花痴拖延时间,综上,回到原点约用时三分钟。

此选择对于舒闲,适用性为零。舒闲以恒定步速悠然往返,百分之九十。舒闲略微加速,百分之十。

我曾说过,假设性的命题和结论不具有参考意义——

57、58、59……

敲门声响,舒闲道:“我这里有备用的,你开下门。”

“……”

我挪到门边拧开把手,从门缝伸出胳膊。被雷劈过的大脑负隅顽抗,聚集幸存的神经元拼出一句话:舒闲,我仿佛记得你是男性,莫非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清爽干净地坐上沙发喝他煮的红糖水,我无语弱问:“舒闲,你备那东西干嘛啊?”

“预防今天这种情况。”舒闲老神在在。

我嘴角抽了抽:“恰好买这种预防?”

“你一直用这种。”舒闲理所当然地斜我一眼。

“……”我谢你对我观察如斯仔细!你向我证明了生活处处是机遇!

当天我独自跑到便利店买卫生巾,举着日用的问店员:有没有一个很高很帅的男生来买这个?

店员“扑哧”乐了,喷我一脸口水:没有。

我沮丧地拎着袋子回家。难道他真的买来备我用?

不!一定是我坐在马桶上的方式不对!我要再接再厉!张磨古,加油!

*

马脚,通常藏在不为人知不露人前的地方。

舒闲全身上下我没看过的只有两处:一,大腿以上腰腹以下的私密部位,这个押后再议;二,耳朵。

我揉揉通红的脸恢复淡定。

他的耳朵被头发盖着,两年多我一次也没见过。这不合常理啊!以前居然没发现这么明显的破绽。以耳朵为切入点,怎么看到呢?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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