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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61)

“裴公子,你可算醒了。”宋天天看起来挺高兴。

裴竹挣扎起身,正欲行礼,却被宋天天拦住。

“公子现在还应该多歇息才是,”宋天天道。

裴竹俯首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说完又补到,“知道是被姑娘救的,我就放心了。”

宋天天只是笑,也没问他为什么要如此说。

正在这无人再开口的当口,裴瑶终于也冲了进来。她先前被唤道了梁婉那儿,反而来迟一步。

裴瑶一进门就冲到了裴竹床边,扑在他怀里不停地哭。

裴竹朝着宋天天,抱以无奈一笑。

宋天天笑道,“那就不打扰你们兄妹了。”说罢领着一堆人出了门。

白南之自然也跟了出去。

裴竹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抹阴翳。

“南之呀……”宋天天小声问他,“你刚才说的那种药,真有?”

“有自然是有。”白南之道,“类似功效的药物我知道好几种,不过被宗吾古籍记载过的,没有。”

宋天天笑。

“可惜。”白南之又叹道,“就是我知道的那几种,原料现在也不可能配齐。”

“那你吓他干嘛?”宋天天又问。

白南之冷哼道,“就是要吓吓他,让他知道现在是在谁的地盘,省得不安不分的。”

宋天天一笑,又道,“不过,他可是裴瑶的哥哥……这些天来,多亏了裴瑶陪着我外婆……”话未说完,意思已经明了。

白南之沉思片刻,没有应承,却提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不觉得,太皇太后这些天来,对那个小丫头,有些喜爱过头了吗?”

宋天天沉默。

白南之所说的,她自己自然也察觉得到。

自裴瑶来此至今,梁婉几乎没有一天不唤她作陪。

而宋天天,自从回宫后被召见过那么一次,之后的这些时日,梁婉再也没有唤过她。就连偶尔宋天天主动过去请安,也会有人劝说她现在应以学习政事为主,将她拦在殿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五月八号

我生日~\(≧▽≦)/~

终于在最后半个小时内码完了……

☆、太后驾崩

沉默过后,宋天天再开口时只道,“外婆已经没有必要再唤我过去。”

何止是已经没必要再唤她过去,梁婉这些天来,不见大臣,不谈政事,除了裴瑶几乎谁也不见。

“外婆已经劳累了这么多年。”宋天天叹道,“她也需要休息了。”

梁婉不谈政事了,大臣们也就只得找上宋天天。宋天天这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现在这个空隙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抽出来的。

“好在我那些天的学习还有点用,勉强应对大臣们的侃侃而谈,也没太丢脸。”宋天天自顾自向前走着,“我不孝。现在终于有人能够尽孝,好好陪伴我的外婆,总是好事一桩。”

白南之跟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的背影。

半晌后,宋天天才又压低着声音,轻轻问道,“还剩下多长时间?”

白南之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却摇了摇头没作回答,只叹道,“早做准备吧。”

宋天天听到,良久不言。

直至两人行至御书房前,宋天天才回头报以一笑,白南之冲她点了点头,便朝了另一条道走去。

因为宋天天的忙碌,两人的相处时间越来越短,一天见不了几面也是常有的事。

但就是这一日中的短短几面,也能让白南之发觉到……每次相见,她都与先前不同了。

无关外貌,无关言行,这是一种气质的变化。就算同样是露出笑容,她那笑意中所蕴涵的那些东西,也随着时间沉淀,从最开始那些一眼就能看透的快乐,越沉越深,深到谁也看不清。

每次看到她的这种变化,白南之心底总会不由得泛起某种感慨,这感慨频繁得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厌恶。好像自从宋天天决意改变之后,他就变得多愁善感了来着。

此后的日子,裴瑶依旧每天被梁婉作陪,由于因裴竹的情况日益好转而心中大安的缘故,她也越来越愿意去主动陪伴梁婉了。

相比之下,接近痊愈的裴竹显得相当无所事事——或许是之前白南之的威胁真起到了作用,裴竹无所事事之下却很安分。

起初他还想着要找机会接近宋天天,结果不久便发现宋天天毫无空闲,只有白南之和他一样无所事事。

在被闲得浑身冒泡的白南之主动叨扰过几次之后,自觉身陷敌营的裴竹现在只想着要赶快痊愈,离开这个让他毫无安全感且处处受制的地方了。

奈何梁婉对裴瑶实在喜爱得紧,裴瑶也不愿离开,他这当哥哥的实在没理由先走。

当宋天天终于又抽出时间,第二次去见裴竹的时候,裴竹正在一处院子里闲逛。

看到宋天天,他显得相当愕然,“宋姑娘,怎么有空过来?”

宋天天摇了摇头笑道,“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我并不姓宋。先前相遇,承蒙你救我一命,我却有诸多隐瞒,实在抱歉。”

裴竹立马道,“姑娘这是哪里话,现在我这条命也是姑娘救的,而且要说隐瞒,我也隐瞒过姑娘不少,哪能让姑娘道歉?只不过……先前实在叫得惯了,一时恐怕难以改口,还请……”他在这少少犹豫了一瞬,“陛下恕罪。”

“罢了,这叫法果然别扭,姑娘就姑娘吧。”宋天天笑道,“我这次来,只为了问公子一件事情。”

裴竹奇道,“哦?不知是何事?”

“先前……公子曾说,有些东西是你不愿要的,却被你的父母兄弟硬塞与你……抱歉偷听到公子酒后之言……”宋天天直直看着他,“我当初听到后颇有感触,现在只想问……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裴竹再度愕然。

片刻后,他笑了,笑得真心实意,“没想到竟然被姑娘听到,唉,真是丢脸。”

宋天天依旧直直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当时既已酒醉,酒后之言,岂能有假?若还是假话,也未免太可悲了。”裴竹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有关于我幼时私事,请原谅我不愿细说。”

“哪里,还请恕我唐突才是。”宋天天敛下眼神。

而后又闲谈两句,宋天天便告了辞。

裴竹一直含笑看着宋天天走远。

对于宋天天的那点变化,他自然也发觉了,却没有大惊小怪——在他看来,再大的变化又如何,能抵得上他当初么?

之后的那段时光,在许多人眼里,有些一成不变。

梁婉依旧除了裴瑶谁也不见,裴瑶也依旧成天在梁婉和裴竹间两点一线。

白南之和裴竹都成天无所事事,于是渐渐混到了一起,没事总要较量几盘棋局,长时间比试下来互有胜负,但从大体上来看是不幸的,裴竹的胜率更高一点。

宋天天依旧每天朝堂书房连轴转,每一点空闲时间都宝贵得跟什么似的。

她曾用过一段宝贵的空余时间也试着和白南之下了几局棋,结果是更加不幸的,每次都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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