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忠犬伪装了几百年(52)+番外

不过女人看不清男人的眉目,他的面容隐在逆光的黑夜中,一片晦涩难语。

西缪压低了声音,嗓音有些低沉沙哑地回了一句,好像里头压抑着重重的怒火,”闭嘴。”

西缪居高临下地将女人大力地压在地上,动作利落而狠厉,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把你这张脸换掉,”他的右手卡在女人的脖子上,”不然,我就给你换个头。”

女人不动丝毫,只是面容惊恐地将他望着。

刀刃利光乍现,西缪沉默着就要将匕首送入女人的左胸胸口。

将她——这个机械人的伪装卸掉。

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她。他不容许任何人企图成为她、代替她。

她的声音幽幽响起,”西缪,她不爱你如何,”女人微笑着,”我爱你不好吗?”

……

季鹭走过幽黑昏暗的走廊,灰色的四壁令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头顶悬着的吊灯,垂得很低,光却始终散不开来,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阻隔了它。

她直视前方,迈出的脚步声很轻。

光影重重投射到她的脸上。斑驳的模样如残破的面具,”戴”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

走道幽深,两旁是一间间灰色的囚室,里头是单调到无味绝望的陈设reads;驱鬼邪师。

那一扇扇奇异的透明隔音门里,一个个面容狰狞狂笑窃喜的脸出现,还有眼神空洞嘴角挂笑的诡异面孔将你盯着…

只是无论他们说了什么,所有的声音都被阻隔开了。季鹭无法听到。

无声的奇诡,安静得怪异的囚牢。

默片般的黑白色调,囚徒的身上穿着黑色囚服。苍白面容在这深沉阴郁的空间里,格外的醒目。

他们所有惊惧恐吓兴奋的动作在看见季鹭的一瞬爆发出来。只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声响,他们所有的努力和动作,都显得无知而可笑。

不过季鹭没有空去理会那一张张神情病态的面孔。

她继续朝着幽深如海的前方走去。

或许是深处鲜有人至。越到里面,季鹭才发现,自动感应系统越来越迟缓。她每走一步,低垂的灯才渐渐”醒来”。

这里的世界仿佛沉睡已久。

她忽然的闯进来,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如果说外面的囚牢让人心生绝望,那么深处的牢笼,便仿若地狱。

这里没有生的气息。

仍然是一间间囚室,不过囚室中并没有单调的陈设了,有的是,可怖奇怪的刑具。

那一件件令人毛骨悚然的物什,几乎挂满了墙壁和囚室。

走廊的幽深尽头。是一间单独的囚室。从外面看,这间囚室与寻常的一般无二。

可是机械一族的指挥官知道,这件囚室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抑制了每一种种族的体能和战斗力——将其抑制在百分之三十的范围内。

并且,在饱受抑制力量的同时,还有进行精神力量上的控制和攻击。

生理与心理上的共同折磨。

连让你死的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季鹭将手中的最高级识别码放在囚室一个隐秘卡槽上。

她垂着眼,看着卡槽上淡蓝色的荧光极快地扫描划过。

”啪嗒”一声,门自动地缓缓打开。

里面仍然是漆黑一团的,好像一头张着大口的巨兽。

她没有任何迟疑,跨步进去的一刻,门应声合上,囚室内昏暗的灯光渐渐亮起。

明明暗淡温和的光线,季鹭却觉得眼眸仿佛被人被狠狠一刺,嗓子口好像被一团东西塞住,她根本张不开口说话。

男人就坐在地上。一长腿曲着,另一长腿放松地伸展开。他背靠在冰凉坚/硬的金属墙壁上,背脊仍然挺得笔直。

他几乎要与这地狱融为一体了。

即便是着了黑色的军服,鲜血的颜色却格外刺眼。大块大块地晕染在他黑色的挺括外衣上,像艳色的红玫瑰,美丽、残忍,是罪恶与欲/望的交织。

这样深的颜色。他到底流了多少血,连那样的深黑上都能显得一清二楚。

男人听到了动静之后,轻轻地嗤笑了声reads;重生星际治疗师[剑三]。

回荡在空寂囚室的中,明明不响的声音,竟让人莫名觉得刺耳尖锐,就好像自己耳边被人生生刮了一掌,嘲讽之意显而易见。

季鹭有些恍惚,她抿着唇,面色有些发白。

男人慢慢地抬起头,从下到上打量眼前的人。

黑色的军靴、痩而修长的双腿、宽大得有些不符的军装外衣。

嗯,原来是个女人。

那他就更没兴趣了。还以为谢尔那家伙,又来决斗了。

没想到,来了一个没用的机械女人。

继续向上打量,微尖的下巴,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易掌握,女人的表情似乎很严肃,她抿着唇,几乎成一直线;她的唇颜色有些淡,面容白得没有血色。

她的眼睛,他最熟悉。

因为她总是,看着他的眼睛,却好像在透过他的眼睛,看着另一个人的灵魂。

不是纯黑,她是棕褐色的眼仁,干净、黑白分明的眸子下,枕着卧蚕。她是天生的笑眼。

眼儿月牙的弧度,常常勾人心魂。

她能来,他不知道该感到愉快还是愤怒。

小白鸟来慰问牢笼里的狼。

她是愿意与他一同被囚禁,还是要自己展翅高飞远走别处呢?

西缪站起身,身姿仍旧挺拔笔直。他嘴角勾着笑,微微有些诧异地问她,”你找得倒挺快的,”他走近她,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直到她痛得松了松手,他才取下她手中握着的匕首。

刀鞘落地,清亮的声音好像是黑暗中的一道火光。

西缪没去看她,他注视着刀刃上反光中的模糊面容,却饶有兴趣地问她,”怎么,怕死?”

季鹭想咧开嘴角,笑一笑,说当然。

不过她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

没错,他是通过耳钉这个传输信息的仪器告诉过她,他在这里。

然后她又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骗了黛,取得她的信任。单纯善良的黛,帮助她将谢尔指挥官的高级识别码拿了过来,又掩护着她来到这囚牢。

她本以为,他这样强悍,应该不会如何。

可是她也忘了。

到底是血肉之躯,他伤得很重。虽然他没有什么表情,如同机械人感受不到疼痛。

但是怎么可能。

季鹭原本的计划是,把西缪”救”出来后,自己则将在黛的安排下,坐上前往其巫星的星际飞船。

然后就此别过。

互不相欠——她救了他一次,把之前的一切都还给他。

只是现在,她已经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逃得过自己的心。

当然,是良心reads;重生之莫桑。

她想。

他们将能量抑制器放在了他的胸口。准确的说,是他的心脏之处。

抑制器强行嵌入他的血肉之中。只要他的战斗力一旦达到自身战斗力的百分之四十,抑制器就会将其力量瞬间抑制下去,同时,还有脆弱心脏处,那抽筋剥骨的滋味,不断刺激着你的感官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