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忠犬伪装了几百年(51)+番外

她细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错,是西缪。

他绝对不是海因茨,怎么可能会是海因茨?

她忍不住想起那些与西缪相关的资料信息。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极为明显地告诉她,这的确不是海因茨。

或者准确说来,他不是第二人格的海因茨,不是她要杀的海因茨。

他就是西缪。姓名、母星、出身,种种一切都表明,他不可能是海因茨。

没错,似乎的确如此。

可是为什么,她竟觉得如此不安呢?

一曲舞毕。西缪据礼仪,绅士地执起她的手,落下轻轻一吻。

季鹭不由得又失神了。她呆呆地盯着西缪看,直看得西缪忍不住、就拉住她的手,直接往她的嘴角处吻了吻。

”傻。”他下了这样一个评价。

于是季鹭立即就回神了reads;妙妻。在他不经意之间,扫了眼他的后脑勺,心中恨恨。

长桌上遥遥坐望两方。

季鹭在一端朝另一端的黛望过去。她正坐在谢尔德身上,落落大方的样子,完全没有半分不适应,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偌大的礼厅中,只有两把座椅。

其余旁边站着的,都是备用的机械人。

西缪已坐下了。他的长腿漂亮地交叠着,即便是坐着,他的身姿依然挺拔如树。

西缪倒是镇定自若。他将军帽拿下,季鹭看着他黑而短的发上,只有一圈帽檐压着的痕迹,整整齐齐,除此之外,一丝不苟;他又将外衣上的两颗银扣扣开,露出内里雪白的衬衣,隐隐约约可见里有漂亮的肌肉轮廓线条。

黛疑惑的目光连同她身旁男人探寻究察的视线在季鹭和西缪两人之间流连。

季鹭再也没多想。她一只手搭在男人挺括冷硬的制服肩上,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用了一个自认为有些犹豫羞涩的表情,才坐在了西缪身/上。

她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调整好一个适宜的位置。才勾着他的脖子,脸埋到他的肩窝处,轻声问他,”你,怎么样了?”

说完,季鹭就懊恼了。

她这么一说,好像就显得有些过分在意他了。

他的手自然地抚上她乌黑浓密的秀发,低笑道,“不怎么好。”

为什么?西缪想到原因,就不由地咬了咬季鹭雪白圆润的肩头。

因为你。

季鹭只好无语地任他咬一会儿。

分别之时,季鹭仍然是黛临时的“大丫鬟”。。

高门如天堑,沉重地隔开了一切,仿佛成为了两个世界。

季鹭的心也好像随着门的缓缓合上而沉入深不可见之渊处。

就在这时,他截住了她欲离开的脚步。他不由分说地抱住她,拥着她,重重地吻了下去。

吻得不甘又缠绵。

她也回吻他——大约是因为良心过不去。

然后才是真正的道别。希望是暂时的道别。

季鹭跟在黛的身后。黛时不时地担心地回望她。

在某个瞬间,季鹭停下了脚步。

她环视四周。都没有他。

难道是自己的出现幻听了?

不过才迈开一步,季鹭就明白了。

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而是他的声音通过耳钉传送到她的大脑中去了。

那个声音重复了两次。

仍然是那句话,“活下去。”

还有另外一句,“不要怕。”

☆、第二十八章 重生

第二十八章

晚些时候,暮色渐渐浓沉了。天光被层层叠叠的深色轻纱所笼罩,色调暗沉而朦胧。夜中隐隐约约有雨雾的气息,在昏夜里弥漫。

细长尖锐的鞋跟砸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短促的声音,在沉寂的走廊中荡开。

她的脚步漫不经心地,彷佛在踏着某种音乐的节拍,优雅地迈出一步,同时她的身体也随着这一步,轻轻地小幅度地舞动起来。

四周昏暗空寂,银白的墙壁上有极淡极淡的反光,反光被拉得很长很长,甚至将那女人的身影拉成弯曲的样子,彷佛女人弓着背——倒是更有几分,童话故事里,老巫婆的模样。

女人的动作显得诡异而神经质。

巨大星体上流光缓缓涌动,有一些伴着璀璨碎星倾泻而下。

碎星如同泛着晶莹的点点糖霜。

万物沐浴其中,深觉甘甜不已。

同样也照拂到了她。

女人的面容苍白,眉目精致如画。只是眼神空洞冷寂,一如漆黑宇宙下的流浪行星,上面寒冷荒芜,没有生命。

她在一扇门前站定。

似乎是找对了目标。女人不由得缓缓扯开了一个笑。奇怪的笑,僵硬而不自然,好像是提线假人。

女人又抬起了自己的手。她的目光注视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掌和手指,又歪着头不明所以地动了动指节。

好长一会儿时间,她才停止了这种无趣的游戏。

她的脑中有一连串的画面和无数密密麻麻的程序被写入。女人抬起了手臂,停在空中,曲起食指指节——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标准。

待到检验与脑中完全一致了。

女人这才移动了手臂。起先她向前触了触门板,后砸了砸,手指关节砸到银白的金属门上,发出嘹亮声响。

极有规律地响了三下。

女人停了下来。她自然地放下自己的手臂,眼眸平视眼前毫无动静的门。

女人面无表情等待着。

直到外面的机械钟,发出长长沉沉的一声。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不过,对于机械人而言,时间并没有流逝。

时间仍然是静止着的,如同冻结的流水。

女人的眼眸黑沉沉,没有一丝光亮能透进。

极高的耳力让她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

有人要开门了reads;穿越之恶毒女配要逍遥。

这时,她脑中的程序又慢慢浮现。她本能地去逐一仔细扫描,准备好一切。

银白色墙壁上的黑影轻轻晃动,如被风拂过的火烛。

门自动打开。

男人高大的身材笼罩住了女人。

男人仅披了一件深色军服,着了笔直的黑裤,身形轮廓英挺而迷人。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神色一怔。

女人缓缓抬头,她看向他。

等不及随即而来的一切,她就抱住男人劲痩的腰,喃喃,”西缪…”

西缪身形一滞。

她的眉眼他太过熟悉。就算是梦里都能描摹得细致。

这是季鹭。

他的眼眸被阴影掩藏住,只余淡色得有些苍白的抿着的唇在一片暖光下。

女人弯起嘴角。

西缪无声地将她的手拉开。她还以为是怎么了,急切地抬眸去寻找他的脸庞。

蓦地,女人的表情僵硬住了。

地上的影子静止不动了,好像贴在墙上的黑色剪画,死气沉沉的,好像里面锁着无望挣扎的灵魂。

她的手被他死死制住了,她挣扎几番,丝毫不动。

”西缪。”

女人皱着眉,神情迷茫又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