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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好求(24)

“请问是郑浩的主治医生吗?”

温谚一惊,立刻挡在苏曾身前!

又不知谁叫了一声:“这是不是郑浩的辩护律师?”

一时间,闪光灯在夜里晃痛人眼,苏曾的手也不知被谁扯住了,雨势汹涌中,人也乱了阵脚,她脱离温谚的雨伞之下,淋了满头雨水,火气登时上来,看不清眼前人,只能低着头乱躲。

下一刻,腕子被人捉住,她整个人撞进了一个怀抱中。

温谚双臂环住她,厚实而温暖的胸膛贴住她的脸,强有力的心跳就在苏曾耳边,扑通扑通,清晰震动!

温谚挡住记者攻势,救苏曾时,雨伞已掉在地上,他浑然不觉,压着声音对来访者耐心道:“你们要新闻,可以去院方了解情况!下着大雨,请大家不要做出危险的行为!”

记者一听,却还忍不住冲上来问:“这位先生!请问你身边的是苏律师吗?”

温谚咽了口气,说:“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记者狐疑,抬头要再说话时,温谚又道:“各位记者朋友!做新闻也需有底线,顾着自己,也要顾着他人些!我已经说过你们可以咨询院方,就不要在这里让大家淋雨了!”

那几人猛然一顿,被温谚冷然的目光看得不再言语,觉得自讨没趣,便纷纷收了家伙。温谚一刻不敢停留,迅速再打开车门,将苏曾塞进去,命令道:“坐里面!”

苏曾缩了缩身子,往副驾驶座上爬,温谚随后坐进来。

车灯大开,照亮前路,朝着医院大门开出去!

窗外雨声哗啦,温谚身上的衣服淋湿了大半,浅灰色的衬衣上面一截变成了黑色。松软的发打了水,弯弯曲曲垂下来,眉眼上也挂着湿润。

苏曾给他拿纸巾擦脸,他甩甩头,目不斜视道:“你先擦吧。”

苏曾正了正身子,拿着纸巾擦脸。想起了方才那一幕,此刻两人共处一室,嗅到温谚身上似有若无的味道,苏曾只觉头脑发胀,暗道这一定是场梦……

雨帘洗刷车窗,温谚开车,苏曾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他青筋突起的手臂。温谚自己也是清楚,怕路上出意外,到不远处,他便将车子停在路边,也有了时间擦拭眼镜上的水迹,顺道闭眼休憩几秒,捻着太阳穴。

苏曾侧目看过去,瞧见那团纸上晕了点点血迹,顿时心惊。

“你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

☆、Chapter 3

温谚闻言张开眼睛,上下看了一眼,才注意到左手小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划了一道口子。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皮肉割痕整齐。想是方才争持中被什么东西划到的,他也没觉得疼。

苏曾却紧张死了,四下看,急道:“哪里有诊所,要看一看的!不晓得什么东西划的!”

温谚轻声说:“不碍事,我回家再处理。”

“不行!要找医生!”

温谚扑哧笑了,慢慢道:“我就是医生。”

苏曾愣住,不知为何,眼圈红,鼻头酸,心底柔软似水。她握紧了拳头,抬眼说道:“你下车,我来开车。”

温谚顿了顿,开门下车,把驾驶室让给苏曾。

苏曾还是把车子开到了附近的一间诊所外,温谚知她固执,也没说什么,顺从地走进诊所。清创,包扎,处理并不复杂。他们从里面出来时,雨还在下,地上的水洼连接成片。

温谚立在屋檐下,对苏曾说:“你现在应该有些想法吧?”

苏曾低着头,说道:“谢谢你刚才护着我。”

温谚弯唇道:“不要感谢,我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苏曾点点头说:“我晓得,就算今天不是我,换成别人你也是要这样的。”

温谚眼神微动,抿唇不语。

苏曾抬头看这连绵的雨,丝毫没有要停却的意思。

“我去买把伞吧。”她建议。

“不用了。”温谚取了外衫,顶在她头上,“回去洗了澡就好。走吧。”

他靠近,苏曾再次头脑晕眩,只觉得鼻腔里都充满了他的味道。男人身上清淡的体香混合着衣料的味道,源源不断地激发着她脑内的多巴胺分泌。

她晃晃悠悠跟在他身后,到了车前,车门是他开的。苏曾坐进去,把他的衣服小心翼翼放好,等着他从另一侧上车,才发动车子。

她还来不及摆正自己的心态,一时也忘了和他起了矛盾时说的狠话发的誓,在他面前,她根本无计可施……

路上,霍存异打来电话,说肇事车辆被带回警察局,查出是李桐的情人宋维康名下的,而在事故发生半个小时后,警察在附近的街道发现了李桐踪迹,现在已经将她带回警局盘问。

“结果如何?是她吗?”苏曾问。

霍存异道:“不晓得,目前还没确凿证据证明是她开的车,她也什么都不讲。”

“什么都不讲?”

“对,她在警局坐了两个小时,一个字也没讲。”

“那你呢?见到李桐家属了?”

霍存异说:“只见到一位李桐的叔叔,打电话给我的也是他,但他似乎也做不了主,只说让我过来试试。我已经在警局等了两个小时,事件毫无进展。”

苏曾蹙眉:“那这件事就交给警察处理好了,你回家吧。”

将要挂电话时,霍存异突然问:“你同温医生在一起?”

苏曾看了眼温谚,“嗯”了一声。

霍存异笑道:“到底还是要跟着他。”

苏曾顿了顿,催促他:“你快回家吧!”

坐在旁边的温谚大概知道打电话给苏曾的人是谁。不知怎的,他想起了在烤鱼店的那一幕。

他看着苏曾白净倔强的脸,脱口问道:“你同霍律师关系很不错吧?”

苏曾继续开车,应着:“嗯,我们在一起许多年,他一直很照顾我。”

温谚心里百转千回,却会错意了——“在一起许多年”当中的“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方式,他不清楚,但回想起霍存异对苏曾的纵容和苏曾对霍存异的依赖,他心里冒了许多想法。

他静默片刻,低声说:“那你也晓得他已经结婚了?”

苏曾一愣,回头看他一眼,疑惑道:“你怎么晓得他结婚了?”

温谚面无表情道:“霍律师手上有戒指,无名指上,应该不是普通戒指。”

苏曾笑了:“是啊,他结婚了,不但结婚,孩子都能出来打酱油了。”

到这时,温谚神色微动,苏曾侧头看了眼他,发现他的异样,才突然觉出他的意思——

苏曾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好笑的是,她看出来温谚恐是怕她识人不清,做了有违道德的事情,在这里提醒她——可既然他不喜欢她,又管她如何识人?好气的是,他也未问清楚就这样自以为是,到底在他心中,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曾故意问他:“是不是我不能跟有妇之夫交往?”

温谚蹙眉,谨慎道:“你是成年人,可以自己拿主意,不要做了错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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