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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尚华(67)+番外

情倾上了榻,先看了看随意,接着端着粥道:“你昨夜太累,平日睡的又浅,我怕抱你上炕,你就醒了,现下你正好醒了,赶紧吃了粥,再去炕上躺躺。”

潫潫摇摇头道:“我还未洗漱,这个时候也该起了,随心知道随意的事情么?”

情倾放下粥碗,拉住潫潫的手,并在自己手中,低头道:“我没告诉他,也没告诉金盒银盒,只说随意惊了风,在咱们这里躺几天,让他们别大惊小怪的。”

潫潫的手被他捂的暖和,不由露出一丝笑道:“他们都听你的,想来应该无事。”

情倾被潫潫的笑迷的一恍惚,不禁伸出手去,摸着潫潫勾起的香唇,喃喃道:“丁二的尸首已经被发现了,还报了官,不过我想,肯定查不出什么来。”

潫潫被他摸的心痒,又瞄着他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庞,不自主的有些心猿意马,可还是强制正经道:“太子那边帮不到咱们么?”

情倾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松开手,别过脸道:“太子现在自己都应接不暇,哪里有精力管我们这些卑贱之人。”

“究竟他们要找什么东西呢?”潫潫琢磨着昨夜随意的话。

情倾一听,眼睛一亮道:“逐烟功夫不错,其他人定不可能偷摸进入房内,而让他不自知,恐怕在他房间偷摸翻找之人,就是昨夜的杀人者之一,范围缩小,就只有接触逐烟的人,最有嫌疑。”

按照情倾的想法,潫潫等人按兵不动,只是偷偷留意着逐烟身边的情况,只还没等两人发现什么端倪,莲音那边又出了问题。

☆、第五十一章

“孙大夫,怎么回事?”情倾带着潫潫入了莲音的屋内,随意身子未好,随心虽不知内情,却也精心照顾,金盒银盒被派去逐烟那里走动,即便不指望发现什么内情,可也能帮情倾互通消息,观察周围。

孙大夫写完最后一个字,收了笔,回头看向情倾,又将周围闲杂人等赶了出去,才一脸凝重道:“中毒,虽是慢性的,可一次吃的太多,也会出现急症。”

情倾走到炕边,瞧了瞧昏迷的莲音,他脸色惨白,嘴唇发乌,呼吸好像都要断了。

潫潫没顾得上欣赏莲音那比女人还精致的“闺房”,只转头对着孙大夫问道:“他怎么会中的毒?”

孙大夫弯腰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碗,那个碗里空空,只是底子上留有一些残渣,想必是谁吃完还没来得及洗,“以老夫之见,恐怕就是这参汤。”

情倾二话不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对着潫潫道:“据莲音的随侍红豆说,那人参汤是他亲手煮的,并没经过他人之手。”

潫潫瞄了眼孙大夫,看情倾也不避讳,估计这位孙大夫也是自己人,便道:“若不是红豆有问题,就是人参有问题。”

情倾点头,指着那碗道:“还真给你猜对了,这煮汤的人参是逐烟给他的,而且因为莲音最近体虚,就想着多补补,用量过了……”

潫潫锁紧眉头,看着情倾与孙大夫道:“如此,逐烟公子恐怕也……可咱们若是大张旗鼓的去给逐烟公子瞧病,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情倾走过来,也不避讳孙大夫,而是张扬的亲了亲潫潫的脸颊道:“无碍,都交给我吧。”

如此,就在这天下午,忽然传出情倾入室劫人,将逐烟抢回院中的传闻,逐烟院中的人都听到情倾在场叫骂,说逐烟为了个女人不人不鬼,他非要将他打醒不可,他甚至踹开追来的随侍,只说好好的公子,都让他们照顾坏了,现在暂时不想看见他们,便让他们自己留在院里,而逐烟,他是带走了。

潫潫是看着情倾将逐烟抱回来的,若不是逐烟已然病的皮包骨头,潫潫还真能从中看出新的基情光辉。逐烟人刚躺入准备好的厢房,孙大夫就从后门进入,悄无声息的进屋瞧病,而后那眼刀,恨不得化为实质,全扎在逐烟身上。

情倾自然知道这老头最讨厌有病不看,或者糟蹋自己,可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便上前问道:“如何?”

孙大夫吹着胡子,瞪着眼道:“快死了!”

情倾虽不愿接受,也气孙大夫直接,可他也明白,若在这般下去,逐烟可真要丧命了,就又道:“能治好么?”

孙大夫极不情愿的点点头道:“心有郁结,旧伤复发,又中了慢性的毒药,好在这小子讳疾忌医之外,还厌恶补品,没吃多少,比莲音那小子运气好的多。”

潫潫机灵的摆上竹简,孙大夫大笔一挥,潫潫就准备转身出去,让人去抓药。

“等等,我去吧。”情倾一把夺过潫潫手中的竹简,快步走了出去,潫潫看着关闭的障子,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几天虽然混乱繁忙,但她还是隐约觉着情倾似乎粘她粘的更紧了,不论何地都要一处,只要需要单独一人办事的事情,她往往都被留在房内,有时候甚至让别人陪着她。

经过抓药拿药以及熬药,情倾都让金盒或者银盒去做,还务必让他们动作隐秘,即便去抓药,也只让人以为是寻常刀伤内服药,而真正的药方,则由情倾亲自去孙大夫家中,找可靠之人偷偷弄来,熬好带给逐烟。

事情忙到了三月底,逐烟总算是解了毒药,精神也不再如往常那般萎靡,趁着逐烟留在院内,情倾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除了他身世和玉牌之外,都告诉了逐烟,包括随意夜遇细作,丁二被杀。

逐烟拖着病体仔细回忆,却总是一无所获,可就在某一天早上,他突然想起一事,叫来了情倾。

“你说,墨浅曾经问你,那个女人来找你,给没给你东西?”情倾跪坐在炕上,肃然问道。

“嗯……可我觉得没必要和他说,就没告诉他。”逐烟说罢,忽得挣扎的想要起来,情倾忙扶住他,让他可以靠着自己。

“快,快去我房里,如兮,如兮给我的东西在我平日用的梳妆台里,放杂物的盒子里,就是上面画了梅花的漆盒,我原想着再不见她,就把那东西扔了进去,谁也没告诉。”逐烟喘着粗气,极力的想要把话表达清楚,心急如焚。

情倾害怕他过于激动,忙点头道:“好,好,我去给你拿。”

逐烟又一把拉住他道:“莫让人看见。”

情倾一笑道:“我与你当年一同学的武,你还不知道我。”

逐烟这才放开手,如泥般瘫软下去,乖乖的被情倾放平,一脸疲倦的闭上眼睛。

情倾转身出了厢房,却没出院,仍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看里面的潫潫,然后嘱咐潫潫,让她莫要乱走,便一个人出了院,上了回廊,直奔逐烟的小院。

潫潫坐在榻上做着针线,看着情倾又是如此怪异,不免疑虑丛生,再一想自己最近没做什么让情倾如此神经兮兮的事情,她唯一瞒住情倾的便是自己的叔叔,可叔叔不是还没来么……

潫潫手一顿,针直接扎入拇指,鲜血即刻鼓了出来,一滴滴的浸入雪白的中单,可潫潫完全没有顾忌到,顺手将针扎入笸箩,扔开中单,几个跨步来到炕上,再瞧炕上的枕头,心凉了一半,又颤着手去摸枕头,冷汗都出来了,没有,什么都没有了,她居然忘记了,她将姐姐的信都放入枕头里,而那天有刺客来,将炕上砍的乱七八糟,她原来的枕头也被砍坏了,那么……那日她出去遇上随意,情倾当时又在凌乱的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