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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微臣(92)+番外

“礼法么,自然不是东西……”给自己衣衫理顺了,气定神闲道,“驸马僭越的时候,想过这不是东西的礼法么?”

做初一,做十五,不过如此罢了……

他冷眼望着,面上极度的阴晴不定,“好,待他做了山中宰相,再教妇道两个字怎么写……”

门再咣当一声后,殿内只剩了……

虽然,礼法真不是什么东西,但是,本宫昨夜还真是没有太明媚……

不过是字面意义的留宿罢了,一点内涵的意思都没有……

何解忧倒是小瞧了他的恩师,他岂是这种急一时的?本宫又岂是这种吃热豆腐的?

虽然其实不大好吃到嘴就是……

彼时简拾遗没收了的宵夜,原以为他是要用自己来替换的宵夜,却还是思虑过度了……当他身后躺下,许久约莫是趁入睡了,才搂了一只手过来,慢慢收拢……便快速入睡,呼吸平缓,静待事态发展……

事态发展到他贴着脑袋一起入睡,呼吸平缓……竟然也没有心内悲叹,相反却有一种满足感自心涧缓缓生出,心底柔软成了一团棉花,软着软着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夜非君非臣的,旁必有诸多传言,何解忧自然能第一时间得知……虽然他这驸马当得有名无实,但只要有个名头,一般总还是会想要保持一定的光鲜度和纯洁度……如今公然败坏他的声誉,那他自然不会给好脸色看……

果然再度被禁足了……

自从天牢回来,他就尽量跟保持一定的疏离间距,才得以护住藏心口的先帝诏书……只是日夜这么护着,总会夜长梦多,身边又没个亲信……

愁苦了几日,终于来了个故……

扶桑使者归国的日子到了,御镜来辞行……

纵然再迟钝,这异国王子也感觉到了长安天空上笼罩的诡异气氛,对表示了深刻的同情……趁侍女泡茶的间隙,御镜左右环顾,生怕别不知他要做贼……

“公主若不嫌弃,小王可以带花小姐回扶桑……”御镜挤了挤眉,一派“有阴阳师手”的自信……

待侍女走近了,才叹息道:“本宫生死不离大曜,不离长安……”

御镜顿时忧愁暗恨生,“小王再难见公主一面……”蹙眉思索一阵,欣然提议:“本王因介入大曜宫斗,肉身被扣押,使节团连夜逃回扶桑,何如?”

表情凝重,“大曜本就硝烟不断,亲王殿下还要为朝东海引入战火?”

御镜不气馁,又接连提了十个主意,主旨就是他要留长安讨老婆,官方说法是被扣为质,忍辱负重背国离乡……这般胡搅蛮缠了一个半时辰,侍女们一个个暗自取笑,深觉此货不足为虑……如此拖延至晚饭时分,侍女们换岗时刻,成功将遗诏拍进御镜衣襟内……

“本宫性命所托,千万交给一!”

御镜挥泪而别,“小王还会再回来的……”

转眼五日期限将尽……还政大典的前一夜,后宫大火……

深夜,凤寰宫寝殿,火舌吞噬一切,热浪滚滚……

宫中乱作一片,宫女太监提着木桶救火,不过是杯水车薪……何解忧连夜赶来,往内硬闯……

众阻拦,“驸马不可呀!”

终是让他闯了进来,一个角落处把拽了出去……难为他千钧一发之际还认得出熏黑了的本宫……

众拿水扑灭了们身上的火苗,何解忧举过一块湿毛巾,脸上揉了几把,仔细一看,确实是,才转身指挥灭火大队有序进行……

被安顿一边补水,内服外敷……几千宫被召集起来灭火,火势很快得到控制,不过凤寰宫已是废墟一片了……

众扼腕这煌煌宫殿一夕之间毁于一旦,更有揣测还政前夜天降大火恐是大凶之兆……

何解忧脸色很是不好看,勒令速查失火原因……

他们身后捧着一碗水喝得淡定……要是他们知道,这火是放的,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废了这名存实亡的监国公主……

闹了大半宿,宫中才平静下来……中心事件很快从大火转移到天明后的大典上,火烧凤寰去旧迎新,大吉……

废宫前做最后的凭吊,并向已故的父皇致歉,这座耗尽匠心血的大宫就这么毁手里了……俯身摸一摸烧焦的瓦片,犹带余温……

何解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身旁,语声飘渺:“那时呆火中央做什么?”

蹲废墟前,面对着余烬,摸着一砖一瓦,“不做什么,就舍不得走……”

“想烧死自己?”

“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他一把拽了起来,“想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

真心没有想去死,可是说了别也未必信……叹口气,便不多言了……何解忧抖掉手里的砖瓦,拿衣摆擦过手心的焦土,拉着不回头地离了废墟……

没了的凤寰宫,只得被迫去何解忧那里借住……

说是借住,可是两坐桌边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也没有睡觉的意思,虽然就快天亮了……

天一亮,就是另一个开始,天翻地覆的开始……所以他不放心,试图从眼里看出一点情绪,或者一点不甘心……

两厢坐了许久,窗户纸都透了白,他起身离座,“先睡一会儿吧……”

困么?当然困……累么?当然累……可是多睡少睡又有什么区别,以后长眠的时间多得是……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这件事完了后,们可不可以做对平常夫妻?”

低头喝了口茶,“涉火相救,是为了做平常夫妻,还是为了有宣诏?篡权矫诏,是为了家族复仇,还是为了天下黎民?对半禁锢半纵容,是为了心存感念,还是为了予时机?”

他慢慢转头,落一眼,再转身走了出去……

“答案么,自己也想……”

还政的这一天终于到来……

一身庄严的盛装,比成亲都要正式,足足穿了半个时辰,再加上半个时辰的描妆……一切就绪后,坐上宫内玉辇,往含元殿去……

成亲那天的高台又搭建了起来……台上有帝王,有长乐侯,台下有百卿,有御林军,还有围观的公主、扶桑的王子……一个个都是热烈期盼的表情……这紧张又肃穆的时刻,兴许都想交头接耳议论一下本宫的心路历程,从堂堂掌权公主沦落到仰鼻息的弃妇,这是怎样一种传奇……

玉辇内也这般想着,自袖中取出了一个精致小盒,最后把玩……

下辇后,众的注视中走向高台,承受百卿最后的叩拜……

“公主千岁千千岁!”

扫视台上台下,问何解忧:“简相为何不?”

他目视前方,“戴罪之身,自然得是圣上亲政后,大赦天下,他才出得天牢……”

事已至此,也罢……

的亲侄子一身小龙炮,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嘴巴闭得紧紧,小拳头搁膝盖上攥着……那是从小抱到大的娃娃,看着他出生,看着他吃奶,看着他学会走路……手心痒痒,想去摸摸他的头,可是才挪动一步,他便整个神情紧张,嘴巴咬得更紧……只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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