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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风颜录(23)

“不用。”

“我会小心的!”她郑重道。

他又停了步子。上官那颜赶紧刹住,险些又撞到他。他转身,衣角堪堪从她鼻端拂过,弄得她鼻子痒了一阵。

“你知这是什么琴?”他也半是郑重半是微笑。

她又细细打量了琴身,“弦音纯穆,必是古琴!跟我的九霄环佩不相上下!”

他笑了一下,“你还不算太迟钝。”

她皱了皱鼻子,又一阵痒痒,“那、到底是什么琴?”

“大圣遗音。”他一手抱琴,一手后负,缓缓道。

“阿嚏!”上官那颜终于一个喷嚏打出来,吸了吸鼻子后,仰头惊道:“大圣遗音?传说中具备了奇、古、透、润、静、圆、匀、清、芳九种绝美音色的传世名琴?”

“你还知道这些?”俞怀风略显惊讶。

“巨壑迎秋,寒江印月。万籁悠悠,孤桐飒裂。”她一面吟着,一面上前趴到他手中的名琴上,四下打量,果然在龙池上找到“大圣遗音”四个行草字,她眼睛一亮,双颊嫣红,继而又寻到她所吟的十六字金漆隶书铭文。

俞怀风见她一脸喜悦,满目贪婪,不由抱着琴侧身一步,脱离她的合围。上官那颜跟着移动,两手不放。

他一皱眉,“你有九霄环佩还不够么?”

终于得见书中记载的名琴,上官那颜岂肯罢休,不把琴摸个遍绝不甘心。方才在至尊面前弹奏,未曾分出心思来端详此琴,便要在此时欣赏个够。

“松手!”俞怀风转身要走。

“大司乐,弟子只是欣赏而已!”她一手拽着琴,一手拽着他袖子。

“这半天,也该欣赏够了。”他极力摆脱。

上官那颜越看越喜欢,口水几乎要流到琴面上,一时鬼迷心窍,竟大着胆子问道:“大司乐百年后,是不是该把这琴传给我?”

“百年后?”他眉头一动,神色古怪,不知是要笑还是要怒,“这就盼着我归西呢?”

“这是天道人伦,人总有一死的嘛!”她继续琴迷心窍,抬起单纯贪婪的眼睛,热切地看着他,“是不是会传给我?”

俞怀风哼了一声,扯回自己的袖子,甩下一句:“我百年后么,这琴自然是得陪葬的!你么,就休想!”说完转身便走。

上官那颜几乎流泪,连着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 ※ ※

回到仙韶院,假山旁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那身形似是沈宜修。上官那颜想起自己的佩玉还在他手中,便向俞怀风告了半天的假。

见她暂时不打他琴的主意,俞怀风便应了一声,瞧着她奔向假山后。方才的人影,他瞧得清楚,沈宜修眼里闪动的光芒在他面前反复出现,总觉某种不妥。

上官那颜一路追去,直到仙韶院僻静的侧院,重重楼宇尽是藏书之地。此时正是众学子学乐的时辰,便不见有其他人影。上官那颜心中奇怪,沈宜修为何没去上课。

前方楼阁下的回廊上一角白衣掠过,她赶紧跟过去,“沈公子——”

廊上风铃响动,她刚转过拐角,便被人一把搂住,惊得她大叫了一声。她腰上更紧,被人半抱半拖着,闯开了旁边的红门。她下意识地胡乱扭动,手挥脚踢。

那人将她推进红门里,又反手关了大门。逆着木门上方小窗透过来的光线,上官那颜蓦然看清正是沈宜修,她顿时便愤怒了,“你干什么?”

沈宜修呼吸沉重,看着她不说话。

上官那颜惊魂甫定,拍了拍衣上的灰尘,见这里是藏书楼旁的休息室,大声道:“你发什么疯!快把玉佩还我!”

“你忘了我们小时候那么要好么?”沈宜修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她。

“那你还抢我玉佩?”上官那颜气道。

“你为什么要否认呢?”沈宜修切齿不已。

“否认什么?”她略有心虚。

沈宜修靠近一步,盯着她的眼睛,直瞧得她目光闪躲,他一把抓住她肩膀,“我们的婚约,你为什么要否认?”

“我早说了,那是大人们的玩笑话罢了!”上官那颜甩开他的钳梏,气恼不已。

“玩笑话?那颜,我从小就记在心里,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他眼里光芒突然狠厉,手上力道加大,将她拦腰搂起,拖到梨木塌上。

上官那颜心里发慌,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竟这么张狂么?敢在这里对她无礼?她拼命躲开他的力道,不让自己倒下,一次又一次往外面冲,均被沈宜修拉了回来。

拉扯中,她的裙子被撕开,露出里面的粉色亵衣。沈宜修顺着那处撕裂的地方,发疯一般用力一扯,她一身喜爱的裙子成了褴褛,顿时便气血冲顶,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沈宜修,你好大的胆子!”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她只有无尽的慌乱。急切中,他咬住她的嘴唇,拼命攫取。她无处着力,终于被他压倒塌上。一顿深吻后,她呼吸急促,头脑晕乱,极力要从塌上爬起来。

沈宜修少年心中第一次有了情/欲的冲动,咬着她耳垂,双手探入她亵衣中。上官那颜如雷电过身,浑身酥麻,羞辱交加,双足乱蹬,踢翻了宽塌上的一方茶几,茶具哗啦碎了一地。

她使尽力气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却发觉两臂颤抖不止,根本推他不动。

他沿着她锁骨一路吻下,她便阵阵颤栗,蜷起身体,喉咙里逸出破碎的低吟,“不能这样!我、我会恨你的……”

“刺啦”一声,她身上的褴褛也被尽数扯下,扔到地上。她头上汗水淋淋,挣扎中发钗从塌上坠下,青丝散落。她肌肤如雪,青丝如墨,这般映衬,更令沈宜修情迷意乱。他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腰带。

上官那颜趁机要逃,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又拖回塌上,“那颜,我喜欢你……”

他滚烫的吻落在她后颈上,一手解她亵衣衣带,一手探入其中挑弄。上官那颜心中如死,却止不住发出一声声歌咏般的轻吟,此时的自己令她羞愧令她厌恶,“沈宜修……你……你住手……”

他将她转过来,翻身压上,将所有的欲望寻幽而入。上官那颜如坠冰窟,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想要逃离,破碎的哭喊,“你不能这样!”

“砰”的一声巨响,红门破开,光线蓦然闯入。泪眼迷离中的上官那颜睁开星眸,逆着光看见一袭白袍震荡在那唯一的光明之处。

沈宜修浑身一震,扭头看去,对上那双幽如寒冰的眸子,情/欲顿如退潮。他从上官那颜身上滚下,急忙合上自己凌乱的衣襟。

上官那颜脸红如要滴血,哆哆嗦嗦够向地上已是布条的褴褛衣裙。此刻,她只想立即死去,奇耻大辱如何才能洗净?

忽然,一袭白衣抛到了她身上,她如抓住救命稻草,连忙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沈宜修从塌上滚下,跪到地上,颤声道:“大司乐、弟子知错!”

上官那颜裹上宽大的白袍,从塌上爬下,一步步离开这个耻辱之地。她脚步发软,连走路都发抖,摇摇晃晃地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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