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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72)+番外

他将我甩开,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走向门外,到门口时停住了步子,背对着我,低声道:“你一晚上喊了他名字四十七次。”

※※ ※

蛇蝎女将谢沉砚带走后,一个小丫头送了一堆衣物到我面前。

——女人的衣裙。

我冷冷然,“这是何意?”

小丫头道:“纪姑娘说,让你以女儿妆的模样死去,也算对得起你了。”

我将粉色衣裙扔到一边,“士可杀不可辱!”

小丫头道:“纪姑娘说,你可以不穿,先给谢家公子收了尸后,你再上路。”

我遂捞回裙子。

小丫头不走,一双眼睛跟黏在我身上一般,“纪姑娘让你现在就穿上,然后去大堂。”

“纪姑娘就是那蛇蝎女么?去什么大堂?做什么去?”

小丫头面无表情道:“对纪姑娘无礼,死的时候会痛苦一些。大堂是我们举行仪式的地方,也是炼丹的地方,你运气好的话,会用来祭天。”

“那运气不好呢?”我问。

“八十一人中只有一人运气好,用来祭天,另外运气不好的八十人只能作为一般的炼丹药引了。”

我思量了一番,“祭天怎么个祭法?炼丹怎么个炼法?”

“都是将你们的血引到丹炉里去,祭天的那位会由大师念一段咒文。”

“你们炼的什么丹?”

“长生丹。”小丫头有些不耐烦,“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穿衣服了么?”

我磨磨蹭蹭换衣,总觉得各种不适,多少年没穿过女装了。“对了,昨晚送饭的小道童长得蛮水灵的,今天能否在我死前再看他一眼?”

小丫头嗤了一声,相当鄙夷又不屑地瞄着我,“荒淫无度,果如传言所说,真不明白纪姑娘怎会拿你来凑数。”

我将身上的衣裙扯顺了,紧得慌,不晓得是我胖了还是衣服小了,“这话怎么说?”

小丫头继续鄙夷地看着我,将我从头到脚打量,“用来炼长生丹的女子必须是处子。”

我哦了一声,“那就放了我吧,不然会玷污你们的丹炉的。”

小丫头脸又冷下来,“纪姑娘会有安排的。”

我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女装,酥胸半裸,锦带收腰,确是贵族女儿衣着,但穿在我身上,怎么看怎么诡异,更重要的是,我如今竟觉穿上女装跟没穿衣服差不了太多,令人十分难为情。

“你这个样子倒确实有几分良家女子的模样。”小丫头难得地赞美之词,可听着还是不对味。她又补充一句,“水灵的小道童从昨夜就没见着人,很遗憾不能满足你的遗愿。”

※※ ※

当我一身桃花色站到了俯视大堂的看台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开阔简陋的大堂正中央是一方需十人才能合抱的铜炉,炉底炭火极旺,隔着十几丈的距离都能感受到炙烤的火焰,炉内水与药在沸腾。铜炉前站着个牛鼻子老道,正是不知用了什么迷香放倒我和砚台的家伙,此刻身着华丽道服,正闭着眼念诵什么。铜炉四周是地窖里的八十名少女,依着方位站立,排列成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象,虽口不能言,却都面露绝望恐惧之色,眼泪止不住地滚落。

四象连汇的中心站着蛇蝎女和谢沉砚,谢沉砚与她正争执着什么,蛇蝎女突然抬头朝我看来,谢沉砚随着她目光也望过来。

我顿时觉得窘迫万分,想找个藏身之所,奈何小丫头紧扣着我手腕,走不了。

蛇蝎女脸上神情颇为复杂,谢沉砚则是满脸惊愕。

在铜炉沸腾的水声之外,蛇蝎女对谢沉砚道:“谢公子可瞧见了她的真身?”

“怎、怎么会……”砚台震惊之极,“不、不可能……”

蛇蝎女对我旁边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这丫头手上一用力,将我拉扯着走下看台。我被安放到青龙龙首的第一宿——角的位置。

“国师可以开始了。”蛇蝎女恭敬地向牛鼻子行了个礼。

牛鼻子睁开了眼,道服袍袖一扬,一道黄符被抛上空中。我心中一面诧异一面鄙夷,国师?哪里的国师?曜国是没有国师的,这么说蛇蝎女也不是曜国人物了。神神叨叨的,抛黄符做什么,什么仪式么?炼长生丹究竟是哪国习惯呢?为什么会在长安炼丹?这丹药炼好后给谁服用?

一连串的问题还没想完,就见那道黄符从空中向我落来。这必然不是什么好玩意,我当机立断,闪身便躲。谁知那牛鼻子身手更快,手里拂尘朝我掷来,柄端正敲到我额头,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疼得很。

“你个牛鼻子!你奶奶的!”我揉着额头,只见眼前星星旋转。

所有人目光都停到了我脚下,我待星星不转了,也低头看了看。

——那道黄符正落到我脚下,我依旧站在第一宿的位置。

牛鼻子一手指向我,“祭炉。”

我心中咯噔一下,遂将脚下的黄符踩个稀烂,“老子运气这么好么?你个牛鼻子肯定动手脚了!祭天祭炉祭你奶奶个腿儿!要祭拿牛鼻子的童男身去祭!敢不敢?不敢就不是童男子!”

牛鼻子沉着眼眸盯住我,怒气隐隐。蛇蝎女原本想笑,却忍住了,为表示自己的立场,对我喝道:“不得对国师无礼!”

“狗屁国师,哪国国师?”我不屑道。

“你死后我会告诉你。”蛇蝎女一挥手,墙壁暗处隐藏的黑衣守卫飞出了两人,一人拉住我一条手臂,往铜炉边拉拢。

谢沉砚冲了过来,“放开她!”

黑衣守卫无视手无缚鸡之力的谢沉砚,将我拖到了牛鼻子跟前。

“国师大人,这是个误会!”我连忙诚恳道,“小女子会玷污了您老的丹炉的,真的,小女子不是处子身!”

牛鼻子面不改色,一伸手,有道童送上一个檀木小盒,一抬手,一名守卫掀起我衣袖,将我胳膊扯到众人眼前。牛鼻子打开小盒,内里装满朱砂,他一指勾了些出来,摁到我手臂上,再拿一块蘸了药水的布擦去朱砂,我手臂上依旧一点殷红。

“可喜可贺,顾大人还是处子身。”蛇蝎女幸灾乐祸道。

牛鼻子手里多出一把匕首,探出一手拉住我手腕,往炉边去。

谢沉砚怔了怔,回过神,奔过来拉我,“放开她!不许伤了她!”守卫将他推开。

匕首刀锋就要从我手腕划下,我另一手飞快抬起,疾点牛鼻子手腕上的穴位,他手腕一沉,我转点为拍,一掌向他胸口拂去,同时被扣住的手腕一扭,再一脚踢出,牛鼻子只得退了半步,并松开了我。

我内力被压制,便只能使巧劲,以快制敌。牛鼻子一时并不能将我怎样。

再逼退他半步,我便可以逃过一劫。

“谢公子的解药!”蛇蝎女话音未落,一物被她抛出,直坠丹炉。

我想也未想,腾身而起,扑向丹炉——

沸腾的药水蒸氲到我身上,滚烫,下地狱油锅大概就是这么个滋味吧。我手里接住了解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坠落沸腾的铜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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