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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69)+番外

我与谢沉砚回到正题,“刚才说哪了?”

“难道生在世家的人,就不值得怜悯?”谢沉砚哀伤地重复了一遍。

“生在世家的人,我怜悯不起。”我答道。

谢沉砚愈发低落,抓住我胳膊,“那你只怜悯我一天,成不成?”

这样的要求,这样的眼神,我如何能够拒绝。都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还就往刀锋上蹭了。鬼使神差就同谢沉砚悄悄出了后门,雇了马车。

“去哪里?”我问。

“清天观。”

“去道观做什么?”我问。

“前天有道士在我家门前拦住我,说要给我算卦。”

“算什么卦?”

“姻缘。”

我哦了一声,本想就此打住,却还是没忍住问,“怎么算的?”

谢沉砚面容抑郁,“那道士说我……命中该娶世家女子为妻。”

我又哦了一声,却没兴致再问,坐马车里摆弄扇子,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谢沉砚瞧着我,自顾自道:“我问能否改命。”

我手上顿了一顿,扇子合到了一处。

谢沉砚继续道:“那道士说,若有诚心,姻缘命格也是可以改一改的。”

我手里的扇子掉到膝盖上,“怎么改?还能改成男人娶男人不成?”

谢沉砚扭过头,“我不在乎。”

马车到了清天观,有小道童将我们迎入观门。这道观座落在长安城东南角,周围都是荒宅,人迹罕至。道观也不大,道士也不多。

我拉了拉谢沉砚,低声道:“这地方有些诡异。”

谢沉砚脚步也放慢了,面色有些犹疑,“是有些不同寻常,我以为清天观很大,没想到这么荒凉。”

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头,“这么荒凉的道观,那道士怎么就找到了你家门口?还特地给你算卦……”

“我们寻别的道观去,或者佛寺也行。”谢沉砚拉着我的手,就要转身走人。

“二位善信请留步!”一个小道童在后面喊住我们,“我们道长请二位善信到观里用茶。”

我觉着自己堂堂门下侍郎,即便是如今沦为更夫,也不该畏惧一个小小道观,便拉着谢沉砚回过身,对小道童笑道:“那就打搅了。”

入山门时,我趁人不备,在谢沉砚耳边小声道:“不要喝他们的茶。”

正堂里,一个玉帝牌位,一鼎小炉香,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道士执着拂尘对我们起手,“贫道有礼了。”

我拉着谢沉砚还礼,“我们也有礼有礼,道长不必客气。”

“看茶。”道士延请我们就坐后,吩咐童子。

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茶送了上来,我悄声问谢沉砚,“砚台,这是什么茶?”

他看了看,“普洱。”

我嘴边一笑,“一个小道观,一个牛鼻子老道,喝普洱茶。”

砚台与我会意,都不动茶水,十分健谈地同老道士东拉西扯,老道士一副高深莫测的形容,一一对答。

我见这道士十分沉得住气,极像个修道之人,心底不免起疑。若这里真有诡异,还是不可多加停留。

我起身对道士行个礼,“打扰多时,不敢再耽误道长清修,这便告辞!”

道士笑了笑,未回话。我正转头叫谢沉砚一同告辞,就听咚的一声,砚台已晕倒在一边。

我大惊,忙到他身边查看,却忽然发觉自己脚步发软,眼前也模糊起来,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中秋快乐~~~~~~~~~~~

早年情史,昆仑旧事

地窖特有的味道将我激醒,当我从冰冷的地上苏醒并爬起来时,周围原本审视并围观的一群人都忙不迭地退散,一个个面色惊恐,仿佛我是个怪物。

“在下是个好人。”我摸着头,看清四周都是年轻的姑娘,衣着有简有奢,贫富不等的样子。

不知从哪里扔过来半个烂苹果,往我脸上砸。

“不要打脸。”我抬袖子往面前一挡,“在下的的确确不是坏人。”

烂苹果从我袖子上滑下去,惊恐的姑娘们更加惊恐,一堆半腐烂的食物劈头盖脸朝我砸来。

再坐在原地,我就要被腐烂的东西湮没。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腾身而起,闪到一边,左右环顾,瞅着了角落的一只木桶,我奔过去,挽起袖子,侧脸对惊恐的姑娘们沉声道:“哪个再往我脸上砸东西,这只木桶就是你们的下场!”

语声落,掌刀下。“嘭”的一声,木桶盖被我劈裂,众姑娘惊得一个个面色发白,在我狠厉的目光扫视下不敢再为非作歹。

此刻我只能感受到手掌边缘火烤般的疼,原来徒手劈物不是有蛮力就可以的。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都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我上前抓住一个姑娘连抛几个问题。

被我抓住的姑娘面色惶恐,嘴唇哆嗦,却发不出一个音。我再去抓了一个姑娘,问了同样的问题,得到的同样是满面惊慌,但无言。反复试了好几个,都是一样的情状。

被人下了哑药了吧。

“顾大人,好气魄。”一个柔媚宛转的嗓音进入地窖,在我身后响起。

正在观察地窖结构与出口的我霍然转身,看向一个黑纱遮面的窈窕女子,我原是想上前将她揪住,终是忍住了,“谢沉砚在哪?”

“如果我只回答顾大人一个问题,顾大人会问什么?可以重新来,刚才不算。”黑纱女子眼角弯弯,笑问。

“砚台在哪?”我又忍住了上前掐她的冲动。

“谢公子自然是在一间干净的房间,不过还在昏迷中。”这只蛇蝎女在观察我的反应。

“带我去见他!”

蛇蝎女好整以暇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问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以及这些姑娘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带你去见谢公子?”

我瞧着蛇蝎女的面部轮廓,直觉那不是她的真正容颜,“这里藏了家境不等的众多姑娘,想必便是近来长安城内失踪的少女,共八十人,算上我,刚好八十一人,道家讲究九九归一,劫来九九八十一人,想来是做些什么炼丹的狗屁玩意。你没给我喂哑药,是希望我能跟你聊聊天告诉你一些事情吧?既然你有求于我,当然我也是可以提一些要求的。”

蛇蝎女面纱下的檀口微开,有些诧异,有些笑意,“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酒囊饭袋。”

“过奖。”

离了地窖后,空气明显新鲜多了,我扶着墙喘了几口气,换一换肺叶里的腐气。沿着土块砌成的盘旋阶梯,一路向上,光线也越来越多。上到顶层时,一个小木门上扣了一把锁。

蛇蝎女从袖中拿出钥匙,开了锁,推门而入,我紧随其后。一间空荡荡的房,一张满是灰尘的破木桌,一张只有一块木板的小矮床,这就是蛇蝎女所谓的干净的房间。

我几步扑到木床前,俯身查看昏迷的谢沉砚。先是试了他额头温度,好在还正常,再试他手腕温度和脉搏,身体较冷,脉搏虚弱,脸色也微微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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