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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53)+番外

正悲叹自伤不已,目光就落到了扇子上。

“老板,我没钱,但是,有这个——”我拿折扇送到瑟缩在墙角的老板面前。

老板威武不能屈,“这、这破扇子,值、值几个钱!”

“扇子值不了几个钱,不过,这珠子——”我手掌将扇坠的夜明珠托起。

老板筛糠抖的身子终于在值钱的东西面前平静了下来,小心翼翼掂量起足有人眼珠般大小的夜明珠,连着扇子抢了过去,掀起衣角,躬身将头与珠子埋进去。许久后,老板伸出头,艳羡地看着我,“这是西方异国产的明月珠,为皇室所有,民间购买不到,公子是如何得到的?”

“是这样的,我舅舅是朝廷的三品官员,我舅舅的姑妈是胡人,我舅舅的姑妈的祖父曾在异国为官,我舅舅的姑妈的祖父的外祖母曾经……”

老板听得目瞪口呆,眼神呆滞地冲我摆手,“公子不必再说了,在下跟不上来。”

“唔。老板您看看这珠子值多少钱?”

“明月珠乃是众石之王,无价珍宝,在下、在下不敢估价!”

我挠挠头,“那可以换你的白玉发簪么?”

“换是换得,但……”

“那就换了吧。再加几坛刘伶醉,有问题么?”

“没问题,可……”

“那就没问题了。”我拆下扇坠,与人以物易物,包于绸缎中的发簪被我收入怀里,再拎了老板去酒肆买来的名酒,原路返回寻小龙,一同回府,同时让他对我的行止保密。

这一番折腾,便到了傍晚。待月亮爬上来,夜风丝丝凉凉,我在后花园摆宴。小池,荷花,假山,石桥,长廊,亭榭,再配以明月清风,端的是意境满乾坤。

男宠们纷沓而来,塞满了各个角落,寻着酒香飞檐走壁来的空空也不客气,往我对面一坐,开始倒酒。空空喝了几巡酒,我坐靠着阑干,还没等来正主。命一名男宠去唤来小龙,我问小龙:“总管不知今夜设宴么?怎还不来?”

“总管在理账呢,说有各位公子和空空姑娘陪大人,他就不过来了。”

“等他账算完了,叫他过来。”

我接过空空递来的酒杯,跟她干了一杯。空空多喝了几杯,又开始话痨,“喂,顾浅墨,你跟这么多男宠一起夜宴,总管哥哥怎么可能过来?他是总管,又不是你男宠。”

“这酒宴给他设的,他不过来,我还准备个什么劲?”我不知不觉也话痨了。

“为什么给他设宴,想跟他重修旧好么?做梦!”空空鄙夷地瞧着我,“你把人都得罪干净了,连香哥哥都不会搭理你了!”

“你香哥哥为什么不搭理我?”

“谁让你脚踏三只船!”

我俯身望着水池里的月影,忧愁道:“我明明,一只船也没有踏上。”

“你还想上岸呢?”空空嫉恶如仇,“小心翻船淹死你!”

我回过头看着这个圆鼓鼓的少女,好奇道:“姑娘,那你到底想踏哪只船?”

空空托腮,眉目含愁,忽然柔声道:“人家还没想好嘛!总管哥哥那么好,香哥哥也那么好!”

“姑娘你也上不了岸。”我举头望明月。

再到月亮爬下了树梢,后花园的男宠们喝得东倒西歪,空空也愈发话痨之际,我恍惚的眼里,一个踏着月色的修长身影缓步而来,走上长廊,立在池边,看着我,“大人,该收宴了么?”

“还早。”我笑着对他招了招手,“坐!”

“亥时了,不早了。”

“你怎不早些来。”我一手持酒杯靠向阑干,一手撑着头,“这些素菜都凉了。”

梅念远眼里动了动,走到小案边,低头看了看案上摆满的菜色。都是命厨房依着他口味做的素菜,正主没来,菜也都没动。梅念远一步走过来,弯身夺走我手里的酒杯,俯身看我,“摆这些菜做什么?你又不爱吃!又是空着肚子喝酒?”

“今天不是你生日么?”我仰靠在横阑上,望着他。

他眼波漾起风痕,月光点点照耀进去,“……你给我摆的酒宴?”

我看了眼月色,“还有时间,今天还没过去。”

梅念远坐下来,提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我拦住他,“都凉了吧,让厨房再热一热。”

“不用。”他继续尝着凉菜。

空空凑过来,惊喜道:“总管哥哥,今天是你生日啊?那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梅念远给空空倒了一杯酒,递给她。空空兴奋至极,接过来一饮而尽,再接下来一头歪倒,醉了过去。

后花园夜深人静,月朗风清。我从袖中取出绸缎裹着的白玉簪,搁到案上,“这是个小礼物,不成敬意。”

梅念远抬头看我,不认识我似的,“从前都没这些讲究的,这是做什么?”

“从前是我疏忽,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低头表达了歉意,给他斟酒。

梅念远看清礼物后,眼神一震,一把拽住我,“这花了多少银子?你哪来的钱?”

我眼神躲闪,哈哈大笑,“没花几个钱,再说了,我哪有钱。”

白玉发簪在他手指间转动,白光如练,射入空中。他手指拂过白玉花瓣,“这支发簪不下一千两。”

我不动声色,“十两银子我都没有,别说一千两了,指不定这是赝品。”

梅念远不说话,发簪握入手中,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十杯后,他从案边起身,走到我身边。我还在品刘伶醉,梅念远捏住我袖角,从袖袋里摸出我的折扇,一手拂向扇坠,手便顿住。

我喝得醉眼迷离,只见他面容不善,我急中生智,倒向阑干,“我醉了,好困。”

“真醉了?”他俯身到我耳边。

“醉了醉了。”我闭着眼睛应道。

“睡着了?”

“睡了睡了。”

斜斜歪着的腰身忽然一紧,被人搂住,梅念远垂头到我耳边,“浅墨,你傻不傻?”

“不傻……”我霍然睁眼,却再发不出一个音节,他熟悉的味道又进入我嘴里,混着刘伶醉的味道。我快窒息,拼命扭头,却逃不过。胸腔气息不够用,呼吸急促而混乱,大脑一片空白。唇齿间的纠缠无穷无尽,我陷入一种游离状态,含混着喊了一声:“砚台……”

妨碍我呼吸的人停顿了一下,我腰上的力道更大了,唇齿一离,我气息乱得不成样子,迷离着眼看他,忽然觉得这只奇怪的砚台有些哀伤有些愤恨,低头再在我唇上一咬,我吃痛,他舌尖探入,我又无路可逃,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没退多远,后脑勺被按住,往他跟前近了几分,愈发深入的唇舌痴缠。

我快扛不住,身体温度上升。心里有火苗在兹兹燃烧,有七分跳入水池三分将面前之人推倒。但在这般情境下,我依然反射性地理智着,按住了游走在腰间的手掌。

“浅墨……”梅念远在我耳边唤着,嗓音低哑,语声颤动,“我说过,怕在你面前醉……可还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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