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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40)+番外

梅念远给我倒了水,也在一旁坐了,迟疑了一下,才道:“发簪是空空姑娘拿的,她说自己是习惯了,并不是存心要拿发簪。”

“嗯,总管觉得该如何处置?”

“她若从小如此,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我嘿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瞧着梅念远,“以前府里出了偷窃之事,都是严加惩办。如今是空空妹妹了,原来就情有可原了。”

梅念远面色不自然道:“你、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我埋头喝茶,“刚到。就照你说的办吧,好好教导教导她,不能让一个花季少女继续滑向堕落的深渊。当然,也不能太纵容她,得说清楚,以后再偷窃府里的东西,不会这么便宜了。”

“大人,我觉得这空空姑娘来历不会那么简单。”

我又看着他笑道:“嗯,不简单。”

梅念远凝视于我,眼底生出几缕莫名的笑意,“大人今夜说话,不似平日。”

“哦?今夜怎么了?”

“话中带话,话里有味。”

我瞄他一眼,“什么味?”

梅念远未回答,我也没追问,掏出袖子里的账册,摊到桌面。

“这是什么?”

我往窗外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记录的重玄门雇工费用,今日翻过名册,知道具体人数,这几日也摸清了每人的工钱,工部提供的每顿伙食花费。不过,那些主要用度我却不清楚,你这几日也在城墙上,凭你对长安市场的了解,可否大致算出修葺重玄门所用石料木料等费用?”

梅念远深思道:“这倒不难,但关键是,重玄门布局构造以及修葺的程度才能决定石料木料的多少。”

我从袖子里再掏出一卷画,展开在他面前。正是一幅长安重玄门画卷,素笔工描,惟妙惟肖。我将画卷翻过来,背面则是根据正面而来的施工图纸,纤毫毕现,毫厘不差。

梅念远惊愕道:“这……”

我嫉恨交加,“这是晏濯香那厮画的。”

梅念远细看了画轴,再看我,“大人,他注定是孔明,你是公瑾。”

我切齿,“既生墨何生香!”

梅念远埋头研究图纸,我也跟着瞅了几眼,头晕眼花看不大懂,趴在桌边正要睡着时,头顶屋脊上极度轻微的声响传进我耳朵里。

我猛然醒来,望着头顶。

梅念远见我此举,小声道:“又招贼了?”

我两眼放□光,撩起衣摆塞进腰间,“终于把他给等来了!”

梅念远有所觉察,拉着我,叮嘱:“千万小心!”

墙头马上,月夜流香

我闪电般窜了出去,外面正月色无边,选在今夜行动的人,必是已然等不及了。我藏身到大槐树下,视线穿过枝桠繁密的花叶,可见一个急速在屋顶上奔跑的人影,身手矫健,轻功卓绝。

为了视线更开阔一些,我抱着树干爬到了树冠中间。那个矫捷的人影从一进院落奔向另一进院落,只在屋脊上行走。

我看了几眼,忽然视线定格到了另一处。

一个偏院的屋顶上,空空姑娘抱着一个酒坛子,灌一口,便对月吟一句诗。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这姑娘似乎有些愁绪,同时也不能否认有些情调。

闪电般奔走在我几进院落屋脊上的夜行者不受影响地从空空身前路过了去,正吟诗喝酒的空空忽然一顿,扭头疑惑地望向闪过去的那道身影,放下坛子揉了揉眼,“咦,是什么东西?野猫?猫头鹰?好肥一只!”

不再纠结黑影的空空抱起坛子,继续喝酒吟诗:“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少女空空羞涩地停顿,“为什么不是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

蹲在树冠间的我不由也跟着思索这一问题,而且觉得少女空空能够提出这一疑问,不仅具有学术意义,更具有人文意义。

正想着,屋脊上到处奔走的人影又出现了,而且再度从空空身前路过。空空又揉了揉眼,“野猪?好肥一只!”

奔去的人影折了回来,再奔到空空身前,一把将空空拎了起来,幽森道:“给老子看清楚,不是野猫猫头鹰也不是野猪,是老子!”

“你是谁?”空空疑惑道。

“肥丫头,你只需知道,老子不是好人!”

空空扬手一巴掌拍到了夜行者脸上,顿时,月色下一道肥手印赫然,“你才肥!你全家都肥!野猪!”

夜行者甩下空空,蹲到一边调整了下情绪,随即唰地抽出腰间佩刀,架到空空脖子上,“早跟你说了,老子不是好人,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快说死人埋在哪儿?”

空空慑于刀刃,便一动不动道:“答对了就放我么?死人当然埋在坟里。”

夜行者又蹲到一边调整了下情绪,随后到空空面前,拿起刀往自己胳膊上一砍,鲜血直冒,恐吓道:“老子不是好人,看见了没?不回答老子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空空被恐吓到了,忙不迭点头,“你问什么我都说!”

夜行者举着汩汩冒血的胳膊,厉声问:“昨夜来行刺的刺客,你可知被埋在了哪里?还有,顾浅墨住在哪个房间?”

空空想了想,摇了摇头,“被埋在哪里只有顾浅墨知道,你找他问去吧,不过此时他很可能正在宠幸谁,没有看过春宫的话,我建议你去看看,你会发现春宫图画得都难看死了真的!为什么要画得那么难看呢,莫非是为了恶心我这样的未成年少女?不是好人大哥你说呢?”

嗖的一声,夜行者举刀往自己胳膊上再砍了一刀,恐吓道:“你给老子闭嘴!顾浅墨住哪个房间?”

空空捂着自己的嘴,拿手指往我房间的方向指去。

夜行者抛下空空在屋顶,一路滴着血往我房间飞奔而去。月光下,那鲜血格外晃眼,我眼睛一闭,从树冠上一头栽下,砰地一声落了地。

“大人!”梅念远从房内冲了出来。

“啊,总管哥哥小心!”空空在屋顶拼命地喊。

我摔得七荤八素,以为会有人来扶我,睁眼一看,却见梅念远停步在离我三丈的距离,黑衣夜行者正将刀架到了他脖子上。屋顶上的空空一声尖叫。

“谁是顾浅墨?”夜行者冷冷地问。

我正要回答,梅念远却先道:“你是什么人?冒犯本官,不想活了不成?”

“原来你就是!”夜行者志得意满,“昨夜的刺客可有活口?”

“没有。”

“好得很,今晚解决了你,就大功告成了。”夜行者嘿嘿一笑,“虽说老子不是好人,但看在你临死的份上,就满足你一个愿望好了,有什么遗愿?”

梅念远道:“下手痛快些就好。”

“没问题。”手起刀将落。

我坐在地上忙抬手,“且慢且慢!”

“你是谁?”夜行者举着刀,瞪视我。

“我是总管,管里管外管大管小,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这位大哥你要听么?”我一边调整着自己对血液的适应度一边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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