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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欢(42)

陆语意外,凝着他,目光越来越柔和。

他笑着偏一偏头,“走着。”

陆语笑着跟上去。到了马车前,刚要唤人再备一辆车,他已抬手示意,“快些。”

她只当他要骑马,便由无忧服侍着上了车,刚坐定,他随后而至,坐到她对面,吩咐无忧:“你再备一辆车随行。”

无忧当即称是而去。

陆语张了张嘴。何时起,她的丫鬟这么听他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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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双更合一

静寂的夜色之中, 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

沈笑山出门时带上的口供,此刻已转到陆语手中。她借着小小的羊角宫灯阅读。

“不用急着看。”沈笑山取出随身携带的酒壶,旋开盖子喝一口酒,“到沈宅之后,你要在书房等一段时间。”

陆语哦了一声, 收起那些纸张, 看着他,觉得他似乎有一股子无名火,不由担心, “你可悠着点儿, 别把人整治得断气。”

沈笑山莞尔, “我像是那么冒失的人?”

平时自然不会意气用事, 可那脾气一上来, 什么事做不出?陆语腹诽着。

沈笑山又喝了一口酒。烈酒入喉, 化作了小火苗,一路燃烧着落入胃中。这让他情绪有所缓和, 对上她视线, 看出她的担忧,笑着叹了口气,“你这年纪, 不该这样冷静。你有时候冷静得已经反常了,怎么做到的?”

她这年纪, 该是遇到恶人只想杀之而后快的光景, 而不是处处顾及全局。

“谬赞了。”陆语笑了笑,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不缺银钱,缺的是自保的能力。——八岁起,师父就这样告诉我,凡事都让我自己拿主意。慢慢的我就明白了,凡事结果最重要,其余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说的对。”沈笑山深深地凝视着她,“你真该从一开始就告我原因。”

陆语目光流转,“我倒是想,你不会相信的。”

“对,这一点,说的也对。”他移到她身边,“你怎么那么了解我?”

“……”陆语往一边挪了挪,“谁了解你了?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能想到这些。”

“你就是了解我。”

陆语不知道他又在抽哪门子邪风,“好,我了解你。”

“我们有缘,是命中注定的那种有缘人。”

“……”谁跟你命中注定了?她强忍着没出声反驳。

沈笑山展臂,一手落在她肩头,侧头,在她耳边轻语:“看不到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想起过,可那是出于他一些言行,算么?思忖间,他灼热的带着酒味的气息萦绕在耳际,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于是她抬手推他,否认道,“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陆语是觉得,说车轱辘话太幼稚了。

“你有。”他阖了阖眼睑,闻着她身上极为好闻的香气,亲了她面颊一下,“你说谎的时候,我感觉得到。”

陆语气得不轻,偏又要顾及着外面的车夫、跟车的人,发作不得。她微声道:“想这样那样的人,是你,不是我。照你这架势,我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嫁你啊?”

几个时辰之前,他才对她表明心意,总得给她斟酌的时间吧?

“那多好。”沈笑山闻言只有喜悦,甚而立时生出憧憬,立时算起了日子,“四月有两个吉日,你觉得怎样?”

陆语气结。

在她炸毛之前,沈笑山放开她,柔声道:“你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就好。我会一直等你答复。”

陆语用手背蹭了蹭脸,用力的。

沈笑山噙着愉悦的笑,坐回原位。

.

解奕帆、解明馨再一次被安置到同一间地牢,只是,一如上次,他们背对着背,不要说交谈,连传递眼色的机会都没有。

这间地牢很反常,反常之处在于,纤尘不染,布置得很雅致。

两名护卫走进来,把解奕帆放在居中的半人高的硬板床上,将他呈大字型捆绑起来;继而调整解明馨座椅的位置,让她处于观望解奕帆的最佳角度。

两张高于床的四方桌放在墙角,罗松亲手搬到床两侧,放到适合的位置。

“行了,去忙吧。”罗松对两名护卫打个手势。

片刻后,沈笑山来了,进门时带上牢门。

他和罗松各自从刑具架上拿起一个药箱,放在四方桌上,打开来,先后取出两个乌木托盘。

罗松手边的一个托盘里,是一柄一柄形状各异、造型小巧的匕首顺序排列;另一个托盘里,则是形状大小相同的十二个白瓷瓶,安置在托盘上的凹槽里。

沈笑山从药箱里取出来的也是两个托盘,前一个里面,是数枚长短不一的银针,后一个里面,是一个个造型别致的小玻璃瓶,瓶子里有颜色不同的液体。

罗松取出一把小剪刀,把解奕帆的右边衣袖剪开、扯掉,又把右边中裤豁开至膝上。

沈笑山取出止血粉、疗外伤有奇效的药膏、包扎伤口的棉纱。

这一幕幕落在解明馨眼里,唯有可怖之感。

解奕帆是要被整治的人,感触比她还糟糕,“你们……”

沈笑山道:“放心,不是给你放血。”语气居然很温和。

“你有福了,”罗松接道,“我家先生好几年没亲自收拾过人了。”

解奕帆道:“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

沈笑山的手在手臂上缓缓移动,停顿处,皆是关节、穴位。

罗松那边亦是如此。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解明馨抖着声音问道。

罗松闲闲地解释道:“今日,先生只是要他一条胳膊、一条腿。日后,他右臂、右腿就是摆设了。”

沈笑山拿起一柄闪着森寒光芒的柳叶刀,刀在指间飞速旋转几下。

“哥……”解明馨抽泣着唤道。

那一声呼唤,反倒让解奕帆镇定下来,“这是我该得的报应。”

“很好。”沈笑山打量着他,视线比手里的刀更锋利,语气却仍是温和的,“我不妨跟你们交个底。

“就算你们此刻招出幕后元凶,我也会废掉你一臂、一腿,如你所说,这是你该得的报应。而且你们放心,这种情形无药可救。”

解明馨抽泣的声音更大。

“不准哭!”解奕帆哑着声音呵斥她。

解明馨强自收了声,泪水却落得更急。

沈笑山转眼凝望着她,“至于你,今日起,每日用一碗有解药的汤药即可,你少不得要在毒发时体会一番近似肠穿肚烂的感触。药性不发作的时候,你与常人无异,可以照顾解奕帆。——你们不是想厮守么,我成全。”

疯子,简直是歹毒残酷至极的疯子!——解明馨想说出口,对上他森寒的视线,生生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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