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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圣父黑化后(92)

语言诛心,不光眼前,四周也顿时安静下来。

程镜花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小小声:“挽琴不要为我得罪别人……我,我们也吃好了,就离开吧!”

商挽琴又瞪了江雪寒一眼,没管他什么表情,端起碗碟就走了。程镜花紧紧跟着她,头也不回。

江雪寒坐在位置上,脸色黑如锅底,隐隐又有些泛红。他觉得听见了四周微微的嘲笑声,难堪极了,气急败坏地想:亏他为她着想!商挽琴果然还是这副骄横跋扈的模样,让人讨厌!

温香好端端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喝着汤。她原本没想喝汤的,嫌油腻,但听了一耳朵戏,她心情好,也就喝了。

喝的时候,她不动声色瞟了江雪寒一眼,心中微笑:效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

她看不上江雪寒的本事,但是,“那个人”让她接近江雪寒、慢慢拉拢,说他很有用。她心中很不快,所以看他吃瘪,她就高兴。

江雪寒这人也真是笨死了,他一副很想和商挽琴说话的样子,但说出来竟然没一个字讨喜。看他僵硬地坐在那儿、脸色青绿红白转一圈,可真有意思。

而且……商挽琴真是她的福星。那句“位置给你坐”真是恰到好处,说不准能成为江雪寒的心障,让计划更加顺利。

计划……

她垂下眼睫,也在眼中垂下阴影。不是不害怕的,不是没有一丝犹豫和后悔的,但……一旦选择接受,一旦选择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

第二天,商挽琴听说,昨夜江雪寒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摔得鼻青脸肿。

她第一反应:“不是我干的!”

乔逢雪抬头看她:“我知道不是。”

见他气定神闲,商挽琴反应过来:“表兄知道是谁?”

“唔。”他说,垂眼继续写着什么,笔尖运转流畅,墨迹在阳光下反射柔润的光,十分漂亮。

商挽琴问:“谁啊?”

他没抬头:“就是我写信的对象。”

“真的?”商挽琴下意识走了两步,“那是谁?”

他还是没抬头,只把信纸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不告诉你。”

商挽琴:……

“嘁,不说就不说,小气。”她扭头,“我去走两圈消消食。”早饭吃得好撑,今天厨房做了很好吃的豆沙馒头,她不小心吃多了,一直打嗝。

他瞟她一眼:“不去琢玉楼上课了?”

“今天休假。”商挽琴到底没死心,慢慢挪动到乔逢雪身边,猛一探头,“让我看看到底是谁……‘言冰吾兄’?你在跟凌言冰写信?!”

凌言冰怎么可能突然出现揍江雪寒一顿……哦,被骗了。

商挽琴觉得,不能怪自己反应慢,实在是乔逢雪那温柔平和的模样太唬人了。四月天气温暖,他终于不用穿厚厚的外套,只一身天青色衣衫,长发半挽,耳边落下几缕鬓发,衬得他面色玉白。最近他身体好了不少,气色也见好,一双眼睛愈发清莹寒澈,像琉璃水晶,又比琉璃水晶更幽深。

他就这样看她一眼,温和道:“别不开心。”

“……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商挽琴退开几步,别过目光,“你要写信就写,反正你们兄弟情深,彼此关心也正常。”唉,原著那些事没发生,难道乔逢雪就一辈子拿凌言冰当好兄弟了?想想都觉得恶心人。

没想到,他却收起了笑容,略皱眉:“倒不是为这个。我是有些怀疑,言冰根本没回塞外。我们的人传来消息,确实有貌似言冰的人回了他家,但……他没回我的信,一封都没有。”

商挽琴敏锐回头:“表兄的意思是,凌言冰可能不是自行离去,而是被人掉包、冒充了?”

第五十章

原著中并没有凌言冰失踪或是被掉包的事。商挽琴略有诧异, 但“蝴蝶效应”本也在她预料之中。

要真是被掉包了,那原著剧情可真是遇见一只暴力蝴蝶,翅膀一扇给吹秃噜皮了。

“现在作此猜想, 还没有依据。”乔逢雪斟酌道,“但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

商挽琴跟着思考:“可谁会针对凌言冰?是他的仇家,之前下毒的那些人?”

“有这个可能。”

乔逢雪顾自沉思片刻, 忽然失笑:“瞧我,让你跟着我烦恼这些做什么。这事我会关注。好了,去玩罢,零花钱够不够?”

商挽琴想了想,觉得自己一来不想管凌言冰的闲事,二来也缺乏线索,不如就让乔逢雪自己处理。她只叮咛一句:“表兄, 你关注你的,可如果你有事要出门,一定把我带上,别私自行动。”

“表妹当我是个不能独自出门的孩子么?”他顿时无奈。

商挽琴严肃道:“我只是担心, 有人利用表兄对朋友的关心,设下陷阱、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他看她片刻, 目光变得更柔和:“好,我知道了。”

商挽琴满意点头,真要离开,末了又想起什么,回头道:“表兄, 那个……”

“嗯?”他注视着她。

“就是, 我感觉,温香好像和江雪寒走得挺近了。你要小心一些。”

“小心?为何?”他目光凝过来, 一阵幽凉之意,像云影蔽住天光。

“直觉。温香不是很喜欢你,又被你拒绝了吗?”商挽琴说,“我就直说了,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会轻易罢休的人,万一是想要离间表兄身边的人,那该怎么办?江雪寒本来就喜欢她,他脑子也不大好,说不定会被利用。”

“哦,是这样……”

他若有所思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他微微摇头:“我相信雪寒。”

“你可不要小瞧别人的嫉妒之心……和私心欲望。”商挽琴想起了吞天,还有他那些“光辉事迹”,总觉得心头有股不安在萦绕。

但乔逢雪只是一副淡然笃定的模样。四月的阳光照着他,和圣光也没什么两样了。

商挽琴忧愁地说:“表兄,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说罢,摇摇头,转身走了。

“我不省心?究竟是谁……”乔逢雪才笑了一声,看她往外走,就叫住她,“午饭想吃什么?”

商挽琴停都没停一下:“我去‘好吃地’吃啦!”

乔逢雪盯着那扇打开又关上的门,渐渐不笑了。

过了一会儿,厨房送早饭过来,又问他中午想吃些什么。他不欲使人为难,随便说了两道,但犹豫一下,终究改口:“不必送了。”

“门主?”

“我没什么胃口。”他笑笑,拿过新一份公文,低头开始看和批注,“随便拿点干粮就行。”

*

“好吃地”的饭,已经连续吃了半个月。

最近,乔逢雪变得有点奇怪。据说,他吃饭变得很不规律,总是不吃或者吃很少,有时候干脆啃两块干粮代替。

郑医仙几度杀来小院,气势汹汹:“门主还要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他很冷静:“最近事务繁忙,不得已而为之。再说,以前也常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