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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圣父黑化后(91)

商挽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怜?就因为吃饭么?”

“啊,不是,我是说,不光是因为这个……”

程镜花纠结起来,还有点困惑,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后,她还是努力试着表达出来:“以前,门主总是一个人。但挽琴在,就不一样。”

商挽琴沉默片刻:“我以为崇拜他、喜欢他的人很多。”

“很多。”程镜花立刻点头,自己也有点不确定起来,“但……门主确实总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他看起来是灰色的。”

“……灰色?”商挽琴觉得她的形容很奇妙。

“就是……不笑,不说话,不让人靠近,有不舒服也不会说,以前郑医仙常常生气,因为门主经常隐瞒自己咯血、昏迷的事。”程镜花开始掰指头,“像我们的职责,本应是任务之外,随时都要守在门主身边,但他经常将我们赶走,只有他需要的时候才被允许靠近。”

“唔……”

“但是,只要挽琴和门主在一起,门主就变成了彩色。”

“彩色?”

程镜花想了一会儿,似乎自己也不明白怎么解释,只能用一种笃定的口吻说:“彩色的。”

商挽琴咬着筷子想了一会儿(她吃饭的坏习惯),缓缓道:“你说得都对,但俗话说得好,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

程镜花:?

但商挽琴已经开始专心吃饭了。

过了会儿,她含糊说:“说起来,镜花,你今后……能不能别把我们说的话,全告诉表兄?”

程镜花愣了一下,倏然握紧手里的筷子。她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知道了……?对不起!可是,门主说必须,我……千丝楼……”

商挽琴心中微叹一声,抬头却是一笑:“我开玩笑的,你有你的职责嘛,当我没说。”

程镜花张口又闭上。她面上显出矛盾的神色,仿佛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她重新低头,也闷闷地吃起饭来。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说:“挽琴,我……”

但这时候,商挽琴的注意力已经被别人吸引了。

她看向门口,露出吃惊的神色,手里暗暗扯了一下程镜花。“镜花你看,”她低声地、稀奇地说,“那是江雪寒和温香吧?他们怎么会一起来吃饭?”

程镜花才要出口的话吞回去,也看了一眼,细声细气道:“江护卫回来了呀。”

前段时间,江雪寒一直不在门中,好像是有个挺重要的任务,让他往南方跑了一趟。门中不少人都说,这是门主在刻意历练他、重新积累成绩,等时候一到,就又会把他提拔起来。他们说:“到底是心腹爱将,哪能真的从此不用。”

现在,江雪寒一身黑衣,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好吃地”门口。他身边是温香,她穿一身浅粉白的衣裙,长发垂在一边,流苏发钗精致又低调。她正微微抬头,和江雪寒说着什么,神态温柔,侧影美丽。

抛开那些扯头花式的恩怨,她本人的容貌和装扮品味都值得成为一道风景,商挽琴其实还挺爱看的。

温香怎么会和江雪寒在一起?难道……她终于发现守望、暗恋你的人,比单相思的对象香太多?

商挽琴扒了两口饭,又去仔细观察江雪寒的神情。在她印象里,江雪寒和温香说话的时候,总是一种故作平静、实则受宠若惊的样子,但现在,他虽然低头应和着什么,神态却有点心不在焉,像是有什么心事。

程镜花忽然冒出一句:“最近温香姑娘很低调。”

商挽琴咬着筷子:“唔?”

“以前温香姑娘常常在各楼之间走动,包括金玉楼……”程镜花顿了顿,似乎咽回了一句话,“但最近两个月,她一直在回春楼足不出户。还有,她以前从来不在门中用饭,总是在晚饭前回家。”

这些事,商挽琴很清楚。她心中一直莫名警惕温香,从落月山庄回来之后,也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但就像程镜花说的,温香最近缩在回春楼里,安安静静做自己的工作,连婢女都不带了。

她装作才发现,恍然夸赞:“镜花你真是清楚明白。”

接着,商挽琴又有点好奇:“所以,以前我怎么欺负温香的,你也一清二楚?”

程镜花扭头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细弱蚊蝇地“嗯”了一声。

商挽琴忽然指着自己鼻尖:“那你不怕我也欺负你么?我风评一直不太好。”

“最近好多了。”程镜花下意识说了一句,然后发现自己这么说,等于承认了那句“风评不太好”,不由脸一红,绞尽脑汁补救,“我我我反正从来没有讨厌过挽琴!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真要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我们早就处理掉了!”

商挽琴哈哈哈地笑,拍她的背:“开玩笑啦,看你紧张的!”

像这样,话题本来已经转到其他地方去了。

然而,商挽琴再一抬头,发现江雪寒和温香朝她们这边走来。别是要来找她吧,可千万别——这个愿望,在他们停在她桌前时,破灭了。

那两人端着饭菜,在她们对面坐下。

商挽琴四处看看,嘴角一扯:“怎么了,附近是没有空的桌椅板凳了?”明明挺多。

江雪寒没说话,眼神有点奇怪,反而温香含笑开口:“许久没见商姑娘,不如一起吃个饭。”

商挽琴捏着筷子,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你们搞什么……夫唱妇随么?”

那两人同时微一色变,温香尤甚。江雪寒神情一动,脸上的疤凶狠地拧起来:“别胡说!”

哦,这才对,江雪寒对她就该是这副狗都不理的脾气。商挽琴放心了,埋头吃饭。

她不说话,江雪寒的凶就有点维持不下去。温香出了一会儿神,也垂眼小口小口地吃,看不出在想什么。

程镜花就更不会主动说话了。她脸恨不得埋饭碗里,只希望自己不存在。

四人默默吃了一会儿,江雪寒突然说:“你都不是玉壶春的弟子了,怎么能来这里吃饭?”

商挽琴没抬头:“我另外交钱的。”

“你哪儿来的钱?”

“挣的。”

“你?能怎么挣?”

“要你管。”

又一阵沉默。

江雪寒突然又说:“听说你最近交了好朋友,就是这位?你有些面熟,是鉴心楼的人?”

鉴心楼是七楼之一,主要负责监督弟子行为、约束门中纪律。千丝楼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所以,程镜花在门中明面上有其他身份,也就是鉴心楼的小弟子。

“啊?哦、哦!对,对的,我是鉴心楼的程镜花!”程镜花身躯一震,急忙放下筷子,报出家门。

江雪寒打量着她,眉毛皱得像毛毛虫:“你说话都不利索,怎么进的鉴心楼?你之前有什么成绩、什么评价,谁招的你……”

“江雪寒你有完没完。”商挽琴筷子一搁,她觉得自己和江雪寒天生八字不合,面对他时很容易暴躁开怼,“你是哪根葱,不光要管我,还要对我朋友指手画脚。谁要进玉壶春都得经过你同意是吧?你怎么不去和表兄说,让他退位让贤,位置给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