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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圣父黑化后(101)

商挽琴觉得,就凭他那张脸,都很难低调。

回到玉壶春后,她把人交给乔逢雪,就赶紧溜出了门。江湖惯例嘛,大佬们会面都要先密谈几句,她和江雪寒都不会在场,哦那个李恒也是。

她本来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短短一会儿功夫里,就有不少于十个门中女弟子找她打听,问那个美男子是谁。江湖儿女多豪放,看见美男心动了就要上。

商挽琴凭借高超的打哈哈能力,硬是在没透露李凭风身份的前提下,把一群女弟子应付过去了。

然后灰溜溜重新爬到顶楼,也就是乔逢雪和李凭风所在的一层。楼梯口有人守卫,表明门主有要事,暂时不能随意上楼。

江雪寒和李恒都在门口。

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两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三人站门口,也没什么事做,渐渐就聊了起来。

商挽琴试图向李恒套话,但那侍卫一脸闷闷的,说话却滴水不漏,没透露任何多余的消息。

最后,商挽琴佩服起来:“不愧是王府侍卫,这滴水不漏的本事,怕是练了二三十年吧?”

李恒看着她,那张沉闷的面容第一次发生了变化。他说:“我今年十八。”

商挽琴:……?

江雪寒:……?

两人都不由自主,非常仔细地看了两遍那张脸:浓眉大眼国字脸,眼角和嘴角都耷拉着,怎么看都是一张不少于二十八岁的成熟男人的面容。

商挽琴缓缓道:“对不起,李侍卫,你刚刚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二字?”

李恒静静看着她。

他的手静静摸上了腰间刀柄。

“玉壶春里,”他语气平平,“允许私斗吗?”

商挽琴干笑:“当我什么都没说。”要是因为质疑对方的年龄,引起两边什么摩擦矛盾,那就是外交事故了,还是不给乔逢雪找麻烦了。

少年的手重新缩了回去。

三人静默片刻。

李恒缓缓道:“算了,其实,我也经常遇到这种事。”

商挽琴立即点头:“我想也是。”

李恒重新看过来:“你可以不用附和。”

商挽琴沉默片刻,肃声道:“但我是个诚实的人。”

李恒陷入沉默。

江雪寒忽然咳了一声。莫名地,他觉得这两人挺谈得来,而他自己对这一幕不是很舒服。为什么商挽琴和他就说不上几句,反而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能顺顺利利交谈?

这一声咳嗽吸引了另两人的目光,然而江雪寒其实没什么要说的,就憋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喝茶吗?”

“不喝。”李恒移开目光。

“喝过了。”商挽琴也移开目光。

江雪寒有点沮丧,有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起自己说话的本事是否真的太差。

好在,房门及时开了。

“——表妹,雪寒,你们进来一下。”乔逢雪说。

李凭风的声音也传来:“阿恒,过来。”

第五十五章

绕过屏风, 就能嗅到清澈浅淡的香味。香炉中腾着袅袅白烟。乔逢雪不常用香,只有来客时会点一炉,混着房中挥之不散的清苦药味, 就成了独属于他的气息。

李凭风和乔逢雪坐在桌前。桌上摊开一张泛黄陈旧的图纸,像是地图,旁边放了一块骨牌, 就是乔逢雪在落月山庄拿到的那块。

李凭风正指着图纸上的某个地方。

“……北方白骨沙漠有个‘白’字,西北‘风吹沙漠’有白沙滚滚的奇景,‘天河沙漠’有‘白沙鬼城’的传闻。要说‘星沉白沙’,这三个地方都有说法。”

“好在,我在皇室秘藏中找到了这个。”

他看向李恒,示意:“阿恒。”

李恒应声上前,翻手捧出一只铜铃, 有点生硬地说:“王……公子。”

李凭风满意一笑,伸手接过,道:“这是‘追龙铃’。”他又看向商挽琴等人,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骨牌其实是地图的一部分, 一共有五份,集齐之后就能打开通向九鼎的道路。”

商挽琴注意到他说的是“打开道路”, 也就是说完成后的地图能直接开个空间通道之类的?那倒是方便。

乔逢雪说:“李公子这‘追龙铃’,难道能追踪骨牌的位置?”

李凭风露出意外之色:“咦,乔门主怎么忽然叫我‘李公子’?我还道你客气得很,坚持称我封号。”

乔逢雪笑道:“怎么好坏了李公子白龙鱼服的兴致。”说话间,他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商挽琴。

李凭风来回看了两人一圈, 表情玩味。

接着, 他开始讲起这“追龙铃”,以及骨牌的来历。

原来, 根据皇室秘籍的记载,九鼎是古老的“神之遗物”,原本在天地中飘荡,直到大周立国,有高人捉住九鼎,将它镇在龙脉之中,护佑国运。

当时,高人已经预见到九鼎会有失落的一天,于是制作了一张地图,又将它分为五份,分别给了五个人保管。

——合五为一,可得其位。

就是这骨牌。

随着时间流逝,最初的五人早已丢失骨牌,只留下零星的线索。

而那位高人高瞻远瞩,也预料到了这一情形,又炼制了追龙铃,可以感应到骨牌的气息。

然而,时间毕竟过去太久,大周皇室也出了不少荒唐的皇帝,竟然弄坏了这只追龙铃。

“……我多年来竭力修复,也不能让它恢复如初。”李凭风苦笑一声,“不过,只要将它和骨牌放在一起,在一定范围内,就能感知到另一张骨牌的位置。”

乔逢雪看他一眼,笑容不变:“李公子的意思是,要拿着这张骨牌?”

李凭风叹道:“惭愧。”

气氛忽然微妙起来。

笃、笃……

乔逢雪的手指,敲了几下桌面。

“好。”他将骨牌一推,动作和语气一样干脆,“作为条件,‘星沉白沙’的骨牌归我。”

李凭风眉毛微动:“乔门主说笑了,那我岂非白出力?”

“李公子想要白拿我这份骨牌,却不愿自己白出力,这是什么故事?”乔逢雪笑着,和气极了,“也罢,李公子远来是客,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和玉壶春开口。”

意思是:其他就免谈了。

李凭风盯他片刻,击掌赞叹:“不愧是乔门主。不如这样,我们一同前去‘星沉白沙’,等确定了骨牌的大致位置,大家就分头行动、各凭本事,谁先拿到就归谁,如何?”

乔逢雪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所以,这残损的追龙铃,果然只能确定骨牌的大致方位。既然如此,李公子何须费心看守骨牌,与我一同行动就好。”

李凭风默然。

他的视线从手边骨牌流过,轻叹一声,伸手将它推回乔逢雪面前:“不愧是乔门主。”

乔逢雪拿起骨牌,收在怀中,又道:“李公子也不必再兜圈子,‘星沉白沙’究竟是三座沙漠中的哪一座,想必李公子也有定论。”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乔门主。”李凭风重新苦笑,“是,我结合古籍记载,用追龙铃推算一月,算出就是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