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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红豆同人)红豆之蓓蕾初绽(53)

有外人在,初蕾自然是不可能把这种话骂出口,可她心里早存了十二分不悦,所以脸色极为难看,倒是念萍还沉着气,雍容一如往昔,只淡淡的开解阿芳说,“她没见识不懂事,你何必跟她小家子气的一般见识,你做你的,当她不存在就是了。”

“那个老寡妇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凭什么支使我们!她又不发我薪水,我又不是被请去伺候她的,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她竟然还要对我查账,问我菜钱都花到哪里去了,我做了十几年,还第一遇到这种事情呢。”阿芳气的不轻,“她既然这么不信任我,那大可让先生把我开发了去了,还留着我做什么。太太,你真不知道这女人有多没见识,连泰国芒和本地芒果都分不清,第一次见到蓝莓还问我是什么,听完价钱还直嚷嚷着我浪费,说可以买一筐香蕉了。你见过有人这么说话的么,这是能一起比的吗?如果她买菜都凭价钱来的话,那她干嘛不一天到晚吃萝卜得了。”

念萍以前管家的时候,请的佣人不多,但有几个却是极品。例如这阿芳就是各种翘楚,别看她长了一脸村妇相,但厨艺却是好的没话说,不管是湘菜川菜鲁菜粤菜泰国菜越南菜还是其它,只要你能说出个名字,她就能做个七八分,更兼之跟念萍一起学做了西点,差不多算是厨房里的全才了。凭她的手艺在外面饭店也能谋个不错的职位,只是她有两个毛病,一来人懒,受不了天天做不停;二来没有算计,买材料时只买最好的不买最实惠的,遇到不好的材料还会乱发脾气,普通的地方哪儿受得了她,是以一直不得志,直到遇到念萍才算翻身。夏家大大小小才三个人,一天连饭食并点心就算吃五顿也花不了多少工夫,再加之念萍自己也经常下厨,所以这工作很是轻松,极合懒人心思。二则念萍豁达,在吃食上也比较讲究,并不锱铢必较到连买一根葱多少钱都要计较,只要东西买好了,贵些也不甚在意,并不会责骂她,所以阿芳做的极为开心,也非常忠心。

阿芳人呆,除了大手大脚浪费钱之外,并无一分一毫的贪墨,她之前总会因此被人怀疑,久而久之自己也非常敏感,最恨人家说她私吞菜款,所以这会儿有人触了她的逆鳞,也难怪她会这么生气了。

原来杜家母女拿房子抵押了药钱之后,并无去处可依,而夏寒山也囊中羞涩,拿不出钱来帮她们另置别院,焦急无奈之下,竟然想出了一个蠢之又蠢的法子,让杜慕裳带着杜雨婷住进了夏家原来的大宅里,杜慕裳住了念萍的房间,而杜雨婷则是占了初蕾的地盘。杜慕裳本来向夏寒山装可怜,就存了入主夏家的心思,这会儿夏寒山主动提出,就犹如那瞌睡时来了枕头,她怎能不喜,所以交了房子之后立马就带着女儿入了夏家,四处查看晃悠,真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

夏寒山和杜慕裳打算的诸般精妙,却忽略了“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个道理,有些人你想要抬举她,也得看她自己能不能上得了台面。杜慕裳入住之后,夏家原来的佣人俱在,这些人都是念萍调教出来的,见惯了念萍的不俗风度,哪里会把她放在眼里。陡然换了服务对象,是人总会不由自主的将前后两人比较,而这一比较,谁优谁劣一目了然,都是心高自傲的主儿,做事自然就有几分瞧不起杜慕裳的架势,怠慢也是自然。而杜慕裳自己却毫无察觉,只想着要使手段收伏这些人,不免言语也有些不知高低,她还不是正经主人就拿捏女主人的架势,让这些人鄙薄不已,越发的不给她好脸色看了。她能力平平,怎架得住这些人齐了心的对付她,愣是被吃的死死的。夏寒山在的时候还好,若是夏寒山不在,连杯水都没人愿意给她倒。

杜慕裳自己憋屈不已,偏偏杜雨婷又是个不省事的,占了夏初蕾的房间,得了大房子大衣柜,只顾着自己高兴,每天打扮的跟花蝴蝶一样出去跟梁致中鬼混,大白天的竟然只剩她一个人在家。杜慕裳也曾动过心思,想要辞去这帮子人,重新另请些和自己心意的,没想到一向百依百顺的夏寒山这次去没有同意。

夏寒山自己也有自己的考量,这些人都是念萍在的时候请的,他看着他们往日工作都是极为出色的,使起来也顺手,所以并不十分信任杜慕裳说的那些难以调度之类的话,只当是她自己能力不足。杜慕裳的身子已经越发的重了,这个时候换人,万一生手不能好好照顾她,孩子出了事可怎么得了?再说了,这请一个合心意的厨子园丁哪有那么容易的,他即使不通晓家务,也懂得这些帮佣看似平常,但是要找出色的却极为困难,而杜慕裳以前的生活环境注定她根本不可能在这方面有太多资源,她请的人只怕比现在还要低上好几个档次,夏寒山不欲多生事端,于是之告诉她不要东想西想,安心养胎即可,一切事宜等孩子出生了再说——

请客

送走了念叨的阿芳,夏初蕾拧着眉头在沙发上坐了半响,忽的一头起身,二话不说的就朝门外走去。念萍见她这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当下叫住了她,“你这是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初蕾冷冷一笑,语气中充满了愤懑,“我当他是父亲,对他留了三分颜面,谁知道他自己却不要脸成这样。既然他面子里子都不要了,那我还替他遮着掩着做什么,索性闹将一场图个痛快,我就不信撕破脸来我还干不过他们!想占我的房间,不付点代价怎么行。”

听闻杜雨婷占了她的房间,以及杜慕裳在夏家大肆挪动摆设,想要在那个家里打上她们母女的烙印时,初蕾就气不打一出来。真真是给脸不要脸,她去找小报记者把夏大医生的这“风光伟绩”写一写,她就不信这法理舆论不站到自己这边来。哼,有那孩子在,这人赃俱祸的通奸,她倒要看夏寒山怎样口里说出一朵花来。

“坐下,这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法儿,也就只有你做的出来。”念萍低喝了她一声,叫停住了夏初蕾。

“妈,这个时候你还要,”夏初蕾叫了一声,她也知道夏寒山名声不好,对她们母女也有影响,可是她向来不甚在意外人的风言风语,于是着实觉得念萍有太过小心了。

“他做初一,就怨不得我做十五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拿捏的住谁。”念萍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了这句,然后招手唤初蕾过来,“你先别急着出去,帮我打个电话,邀你大伯母二伯母五伯母过来,只说我请她们喝下午茶。”

“啊,”初蕾愣了一声,她们才搬过来没多久,房子也只收拾了一半暂供居住,四处乱闹哄哄的,怎么招待客人啊。而且,好好的请什么客?

“我们连房子都还没拾掇好啊,请伯母她们过来喝茶,会不会太简陋了一些?”初蕾有些迟疑的问,摸不准念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念萍却点头,“我没有说错,你赶快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