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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红豆同人)红豆之蓓蕾初绽(54)

就这样,初蕾根本没得空出门,只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几位伯母之后,就被念萍派菜场里买菜了,顺便还让她请一个临时的厨子过来,特别注明手艺不用太好,只要过的去就行。初蕾无解,却也得照做,只是自己却在心里暗暗谋划,明天要到哪里去找哪些人帮忙。

下午的时间,初蕾的三个伯母总算是来了,念萍笑的很得体的出来迎接,落座后妯娌间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扯着些闲话,初蕾这个小辈当然离不了在旁伺候。

“三嫂,你们娘俩怎么搬到这个鬼地方了?害得我们家司机真一通好找!若不是遇到大嫂,我估计我这会儿还在外面呢。”心急口快的五伯母先开了口,她本来就是炮仗似的性子,藏掖不住话,坐了不久就开始抱怨念萍母女俩住的远。

“就是,这地方远了也就罢了,你看看这房子,竟然都是旧红砖墙的,多寒碜啊,比你们山上的可差多了。”二伯母也放下茶杯开腔了,她家是做生意的,看东西习惯性的先估摸价值,一看念萍这住处如此掉价,当下也有些意见。

念萍被如此直白的说,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还是带着些无奈的浅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仓促搬出来,想要找到合适的地段和房子哪儿有那么容器,再说初蕾还要上学呢。”

“你这话我怎听着迷糊,你家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搬出来。初蕾上学,对了,初蕾,我听你二伯伯说你申请了哈佛大学,结果怎么样了?”五伯母有些没有听明白念萍话里的话,当下就咋呼开了。她本来就是没什么心眼儿的人,说话又喜欢跑题,问着问着,竟然偏到初蕾学校上去了。

“差不多了,前几天才跟那边的老师通过电话进行了面试,后来我打去咨询,接线的老师十分热情,说上次负责面试的几个老师就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想来问题不大。”既然是长辈问,念萍也就老老实实的答了,顺便还小女孩似赌气的补充了一句,“那家早就没我们地方了,还住的好好个什么!”

“我们家初蕾这在古代可是当状元的胚子,比别家十个儿子都强。”二伯母是个轻佻招摇的,平生最好的就是参加一家一家的聚会,然后跟一堆太太们比身家比首饰比老公等等等等。她自己本来就是出挑的,夏家的老二也是能干,所以才比钱财方面往往都非常得意,唯一的缺陷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并一个女儿不争气,成绩不好,让她口头上没有可讲。幸好还有这个侄女,样貌性情都是出类拔萃,成绩从小一直名列前茅,大学又是名校,很给她长脸,让她在别人挑衅的时候也不跌份儿,是以她对初蕾非常好。这会儿听到初蕾要去国外读书了,且不管书读不读得成,读成了有什么用,二伯母只觉得光着学校的名字都气派,这一镀金光耀的不得了,拿出来讲实在是太太有面子了,所以当下很是兴奋,只拉着她详详细细的问留学准备各种细节,以备下次炫耀。

她是个没心眼的,不代表其它妯娌都是这样。一直一言不发的大伯母等她唠叨了一会儿,才开口叫停,温和的对念萍说,“初蕾念书的费用你就放心了,这孩子争气,是给我们整个夏家长脸的,断不会委屈了她去。只是,你们山上的房子,不妥了?”

大伯母问的含蓄,念萍回答的更是巧妙,她只是低头一笑,说了一句“人多,我不爱挤,所以带着蕾蕾出来躲个清净,没大碍的”,便一个字都不肯多提。大伯母听到这里,心里有数,也不再多问,两人于是便又将话题扯到无关紧要的家计小事上去了。

就这样,三位伯母留在这里吃了一顿寡淡无味的晚餐,然后告辞。念萍将她们送出了门口,等到她们的车都走远了,才跟女儿回去,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句,“好了,就等结果吧。”

“这样就可以?”虽然初蕾看出了念萍打算借刀杀人的计划,她自己也主动配合了,但是还是有些怀疑那些不咸不淡的话能达到目的?

“人情世故你还嫩着,等看下面就知道了。”念萍笑了笑,拉她的手回家,徐徐讲道,“夏寒山这么做,不仅仅只是丢了他的脸,还丢了他们整个夏家的脸。你若是真将他弄的身败名裂,那你打的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夏家的脸。你怎么说也是夏家的孙女,到时候面对一帮长辈的反诘,何苦自己跟自己为难?若是逼的急了,你的那些叔叔伯伯就算气夏寒山,但是为了保住大家的脸面也少不得要为他遮掩,我们何必替他找那么多保护伞?我们娘俩儿有什么脸面,丢了有什么可惜的?那些叔叔伯伯可跟我们不一样,男人是要出去做事的,脸面是立足的本钱,若是夏寒山拖累了他们,那可是连亲兄弟都不认的。”

夏初蕾听到这些话却是打了个寒颤,她从小没什么兄弟姐妹,父母也是单枝,倒是第一次听到这大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不过略一思索,她就明白念萍的这招以退为尽做的实在是高妙。遇聪明人不必把话讲太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身为嫡房长媳,大伯父又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念萍那句“人多”,大伯母体会不会出来才怪呢。就算不知道,稍稍查一下就可知晓来龙去脉,他们比念萍更见不得一个已经结过婚还随便大起肚子的女人跟夏寒山在一起的。

果然,那天从念萍这里回家,不多时各家就知道念萍母女被逼离家的消息了。二伯母一回家就让人重做宵夜,然后夸张的向丈夫描述弟妹那里有多寒酸,厨子的手艺有多糟糕,竟然连两道能吃的菜式都做不出来,还说请她喝茶吃饭呢。她说着无意,他老公却敏锐的发现这里的不对劲儿了,然后兄弟几个一通电话,才知道原来夏寒山带了一个狐媚的女人回家,将山上的别墅给那女人以及她女儿居住,反而把原配以及女儿赶到破房子里了。

“岂有此理,真是太不知体统了,这要让别人听到真不知怎么笑话我们,寒山也太不懂事了。”大伯母等丈夫问自己,才把知道的一五一时的说出来,然后义正言辞的教训着,“你看看念萍,论模样论性情,家里大大小小哪个不说她一句好?夏寒山这样还不知足,竟然还把人揽进家,实在是太没个规矩了!念萍委屈到这个份儿上还不说他一句坏话,更是替他包捏着,这样识大体的媳妇儿那里去找去!你当哥哥的真该好好教训教训他,免得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人家指着你脊梁说这就是你们夏家的门风不好,才有这样的弟子。”

“我知道了。这个老三,哎,你也知道他那出身,能懂什么礼法,知道个什么体统规矩?”夏家老大摇了摇头,穿着睡衣去给兄弟几个打电话,“我喊着老二老五一起去走一趟,可不能任他这么再错下去了。”

初蕾的大伯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说了要管这件事,第二天下班便约了几个兄弟去夏家“劝”夏寒山去了。毕竟这问题越早解决危害就越小,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