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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217)+番外

和着酒再吃了两口,连指头都唆干净了,便听外面那大老鸨一路走,一路的说:“真真儿是,杨少爷,您看不上的,小尼姑,性子倔,相貌也不好,您就别进去了,妈妈再替您找一个?”

其实是大老鸨后悔了,觉得一万两银子给小尼姑开苞太便宜。但这个客人已经答应过,不好改价儿,所以想极力的劝退了这皇帝将来的小舅子,杨丹雍杨少爷。

杨丹雍送郭嘉出门的时候,恰见个胖婆子扶着小尼姑下马,不过一眼。瞧她泪光点点,娇喘喘连连,病比西子胜三分,又岂会不美?

一把搡开大老鸨,杨丹雍道:“尝过了真的好,爷十万两银子买她走,这总行了吧?”

好吧,为了十万两,老鸨立刻就打开了门。

小尼姑一听人进来了,吃没吃够,喝没喝好,死也不能安心,抱着一壶酒,往地上一缩,就躲到了桌子下面。

外面闷噗噗一声响,随即,似乎什么东西轻轻倒在了地上。

杜呦呦竖起耳朵听着,也知那从未谋过面的恩客来了,连忙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压惊,闭上眼睛,便觉得四肢暖融,五脏俱舒,往事千般过境皆浮云,而此刻自己竟只觉得格外舒心。

她舒心的,恨不能哼一声出来,再揉一把胸膛,便蜷到了一根桌腿侧,再呷了口酒。

第169章 番外7

郭添原以为小师太一双手合的那样什,无论什么样的危难之中都丢不下自己的僧帽,该是个极为虔诚的小尼僧,心中除了佛祖再无它物。

岂料小师太不比一般的俗家女子,这时候贞操眼看就要没了,便真死不了,为了她的佛祖,至少也得撞个柱,挂个梁,寻个死法才对。

她并不寻死,于床沿上抱臂坐了半晌,起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回房子,便盯着桌前的酒菜看,细葱管似的手指在舌尖上舔了舔,竟是个痴馋的模样儿。

于是郭添就稍耽搁了一会儿,想看看这小尼僧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先尝了口酒,辣的泪往外呛着,显然极其痛苦,可边哭边喝,狠灌了几口,接着便去吃肉,这是酒戒破了,肉戒也要破,吃起荤来眉头都不簇一下。

边吃边喝边哭,听着大老鸨带着恩客来了,这才慌起来,抱着壶酒就钻到了桌子底下。

这小师太,当真又可怜,又有意思。

郭添放倒了杨丹雍,还特地嗅了一口,李昱瑾说的确实没错,这家子人,家传的狐臭气息。也不知今夜圆房,李昱瑾要不要把鼻子塞起来再圆房。

他用了三成的肘力,这杨丹雍的脖子只怕当时就断了,便活,也得昏个三五天才能活过来。

优哉游哉的,郭添就绕过了屏风。

此时对于破了酒大口吃肉,大口灌酒的小尼僧,他也没了昨夜那般虔诚的谦恭,反而还带着些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轻看,以及,撩拨之心。

酒红色的蜀锦面桌布下,还露着点儿素白色的细麻布裙摆,那是小尼僧的睡袍。

郭添拉开椅子,坐到了桌前,躬着腰,语带戏询:“小师太,做尼僧好不好玩?”

一点纯白色的裙摆,仿如白狐狸的尾巴,悉悉祟祟的,正在往里慢慢儿蹭着。郭添忽而伸脚,一脚将它踩住。

杜呦呦竖了半晌的耳朵,听声音辩过来了:郭添闷不声儿的,把那恩客杨丹雍给解决了,现在在外头的,是他。

她又灌了口酒,道:“入佛门是已向善,劝人善,施主这话问的轻薄,做尼僧,岂能以好玩定论之?”

郭添哦了一声,舌尖微舔着薄唇,摊开双臂,轻轻松了杜呦呦的那点衣摆子,道:“您想过还俗吗?”

杜呦呦再灌一口酒,于桌子下面打了个酒咯儿出来,断然摇头道:“不曾。”

外面郭添背再弯了一点,长腿摆出去,腰也伸了过去,隔着桌帷,舌尖依旧点着唇:“可分明酒戒都破了,荤戒也破了,要是郭某出去说给人听,怕佛门也不肯要师太,怎么办?”

杜呦呦可不在乎这个,从昨天到今天,她所信仰的一切都丢了。

听郭添这样说,她立刻又灌了一口酒进去:“菩萨知我苦,也知我的罪,犯戒也不过是罪,罪是累生累世造的,今生在还,也不停的在造,造不完,也还不完,累生累世,求出无期,什么是无间地狱,这人道,就是无间地狱。”

她其实说的是文贞。

华严寺修的美仑美奂,佛菩萨宝相庄严,那个信徒进寺,不说一句文贞郡主虔诚佛法。可谁能料到,那妆佛面的金箔,是拿一个个小姑娘的**换来的?

郭添听她如此悲伤,略有些暗悔方才的失言。

他带着些调戏,又带着些怜悯,觉得这小尼僧两眼愚昧,一心向佛,着实可怜之极。只是他也不过个少年,面对一个弱兮兮颤兢兢的小姑娘,难免要起些想要欺负的坏心肠,于是,忽得一把,趁着小尼姑无所戒备,一把就拉开了桌帷。

穿着细麻白衣的小尼姑怀里抱着盏酒,两颊艳若海棠,眸光曼启,将酒壶往怀中搂了搂,伸出一只玉藕似的细手来:“郭施主,夜里有北斗星可辩,白日里,怎么辩东南西北呢”

路痴就是,便在大白天,瞧着太阳,给条大路,也能走丢的哪种。

可杜呦呦得去北方,去找表哥李昱霖,那么远的地方,要怪也得怪李昱瑾和郭添这些人,把他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就像牛郎织女,隔着银河那么远。

郭添摆着一条长腿,想了想,道:“伸你的手来,我替你指。”

葱白一弯柔荑,就那么突然的伸了过来。

她脸上满是泪痕,哭的梨花带雨浓,唇间一股酒气,但两眼虔诚,望着他,满满的信任。

郭添将她一只手梭在手中,调手一转,道:“早上时面对太阳,前方为东,后面为西,左面为北,右面为南。下午时面对太阳,前方为西,后面为东,左面为南,右面为北。”

“哪要是没有太阳呢?”她又道。

郭添留心看着小尼僧的眉眼,仿佛间一种熟悉之感,但毕竟杜呦呦曾差点叫水淹死,也已十年佛门,叫文贞那个表姐当成小绵羊般驯着,早没了幼时那万人捧着,簇拥着时的,小孔雀般的得意洋洋,所以,他未曾认出她来。

“徜是俗家,你这般的姑娘,何需刻意去辩东南西北?方向自在眼前,在心中的。”

“为何?”小尼僧抿了抿唇,一脸的认真。

郭添唇角一勾,清秀的脸上还带着些,初学挑逗时的羞涩:“只要师太一声差遣,郭添此生此世,愿做您辩方向的哪只眼。”

小尼僧脸颊本就是红的,慢慢手回了那只手,在裙袂上擦了擦,便转过了身子。

杜呦呦想骂郭添两句来着,不过便吃醉了酒,她也不敢骂,只道:“人拐子的头儿我已经找到了,就是华严寺的那帮老尼姑,施主知道了便好。

贫尼此刻得睡一觉,待贫尼睡上一觉了,劳烦您将贫尼送出这长安城。”

郭添看着她艰难的向那张床爬过去,多漂亮的姑娘,只差一头青丝。

他道:“送您回青龙庵?”

杜呦呦回过头来,摆了摆手,红唇勾着笑,颇有几分天真的豪迈:“贫尼只需一根禅杖一只钵,再有两枚石子,云游四海,化缘布道即可,青龙庵就不必了,您只需将贫尼送出城就好。”

但此刻,她想睡一觉。

郭添看她麻裙下两条细腿,软搭搭不停往床上爬着,心说这算得什么佛门中人,戒条心中不存,清规全然不顾,放浪形骸,眼稍眉角全是勾引,说出来的话又句句皆是清言,仿佛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尼姑?

既华严寺的尼姑做人头生意,会不会青龙庵的尼姑做的是皮肉生意?

郭添曾听人说过,有些尼庵中虽塑着佛祖,但那些尼僧们白日里吃素,夜里吃荤,偏偏长安有些好尼僧的男子,不烦翻山越岭也要找间尼庵,去尝一尝尼僧们的枕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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